第二日,皇帝知道消息后,考虑到金氏诞育三子,为了皇家的体面着想,追封金氏为淑嘉皇贵妃。
念姝处理着淑嘉皇贵妃的身后事,翊坤宫宫人来禀如懿这一胎有早产之兆,念姝便让接生姥姥和其他宫人提早住进了翊坤宫偏殿随时候着,以防万一,皇帝也不放心,还提早安排好了在如懿生产时让钦天监监正与太医一同守在宫中。
如懿早就听闻接生姥姥中有一个田姥姥经验丰富,经她上手一摸,田姥姥便说龙胎在她腹中有些偏转,每日两次都会替如懿摩挲肚子,转正胎位,让生产时更顺利一些。
待到孩子七个多月的时候,如懿突然有一日便发作起来,除了接生姥姥和太医外,钦天监监正也守在了偏殿,等候着天象所示的祥瑞之胎降生。
念姝陪皇帝坐等在偏殿,正殿时不时传来如懿痛苦的呻吟声。
钦天监赔笑恭敬道:“皇上,皇后娘娘,微臣已经算过,皇贵妃娘娘是十一月二十一日丑时一刻开始发动的,是个上上吉时,皇贵妃娘娘这一胎一定是平安祥瑞,贵不可言。”
皇帝稍稍放松了一些,握着念姝的手也松了几分。念姝见皇帝心焦,打发人去叫了个嬷嬷问情况,接生嬷嬷只说孩子的胎位不大好,其他并无大碍,于是,念姝与皇帝继续在偏殿等候着孩子的诞生。
孩子月份小,可迟迟未生下来,念姝陪着皇帝在偏殿等了一夜,直至天明时分,也未听到什么动静。念姝生生熬了一夜,面色苍白,她心中不安的预感随着天光越来越亮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念姝抽出了被皇帝握紧了一夜的手,小声问道:“皇上,这迟迟没有动静的,要不臣妾进去看看?”
“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这一胎……”
念姝眼眸一沉说道:“本宫知道皇贵妃这一胎是祥瑞之胎,贵不可言,监正也不必反反复复提起。”
皇帝抬眼扫了一眼监正,监正俯首跪退到一旁。皇帝缓和了语气对念姝道:“产房内乱糟糟的,你陪着朕一起等着就好。”
忽然,正殿里是一点声音也无,紧接着响起几道急促的脚步声,接生姥姥和太医们进到偏殿跪下。为首的田姥姥回禀道:“皇上,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诞下了一位小阿哥……”皇帝松了一口气,念姝也是松了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只是那田姥姥继续道,“可是小阿哥、小阿哥落地时已经没了气息……”
皇帝大惊,不自觉地连连后退了几步,念姝扶住了他。
“怎么会?朕的小阿哥怎么会?”
田姥姥瑟瑟发抖道:“回皇上,皇贵妃娘娘已经年近四十,身体已不如年轻时适合生养,而且小阿哥在娘娘肚子里已经转偏,娘娘又是早产又是难产,所以……所以……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皇帝还未完全缓过来,瞥见身边垂首的钦天监监正,抬脚就是狠狠一踹。监正被踹倒在地,抖若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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