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是个讲道理的,一码事归一码事,他走回到桌边坐下,说起正事就变得认真起来,复盘道:“我今日与太子一同进宫见了庆帝,把春闱替名一事告到了御前,然后庆帝就说起五年来春闱舞弊的案子都没有结果,没有人敢查这件事……接着我就接下了查案的差事。”
除了这件事,范闲此次进宫还认识了一个叫洪竹的太监,洪竹是颍州人,而颍州知州害死他全家,他侥幸存活下来,进了宫当了太监。后来,是范闲交给督察院的一份贪官名单,让颍州知州被处决,洪竹便口口声声称他为大恩人。
李承泽托着脸,屈着手指敲动着桌子:“你想说什么呢?”
范闲忽然又站起身,负手而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我是真得有些看不出来,像我这样一个孤臣,因查春闱舞弊案而被读书人冠上极高的名望,我们这陛下到底是想做什么?”
李承泽则是敲动桌子的手一停,眉头也跟着范闲的话而蹙了起来,他自认为也是聪明人,可唯独对庆帝也是从来没有完全看懂过。
“你觉得一切都是庆帝推着你再走,是吧?”念姝没等李承泽说什么,转头看向范闲,“你现在也有一种被庆帝推着往前走的感觉了是吧?”
李承泽和范闲几乎同时看向她,下意识都猜到了她要说些什么话。
念姝合掌道:“那为什么你们不能先放下芥蒂,共同对付庆帝呢?你们难道想被庆帝操控着过完这一生吗?”
“庆帝比我们年纪要大。”
念姝耿直道:“但你们不一定死得比庆帝晚啊。”
李承泽有段日子没戴手上的戒指了,但还是下意识地去摸了摸食指,范闲能不能活得比庆帝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要是在这么一条路走上去,他会永无止境的一错再错,迟早走到末路,然后直通地狱。
范闲还有一个秘密,他是叶轻眉的儿子,他的父亲就是庆帝,现在那些皇子们都不知道,庆帝陈萍萍等人知道这件事,但他们不知道范闲已经知道了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庆帝现在想让他做孤臣,想要李承泽当块磨刀石,那太子如果不是犯了什么大错,就肯定是下一任大庆的皇帝。
太子能有什么大错呢,天天装傻充愣,实际上比谁都寡情残忍。范闲倚在桌边,思绪是起起伏伏,越飘越远,又想到了东宫中那些没有人脸的女子画像,突然心里一惊朝着念姝看去,他从不怀疑她的影响力,就算是匆匆瞥见她一眼的人因此而误了终生的也不是没有过,但应该不是她。
李承泽“啧”了一声,他不喜欢范闲拿这种眼神看她,开口道:“我思来想去的,还是觉得没什么可以跟你说的,或者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李承泽看向说完话后就一直忙活着拆东西的念姝道,“阿念,你能把他踢出去吗?”
范闲额角青筋跳了跳,这怎么和解,简直无法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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