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云间68疑心

念姝也瞧见了叶世杰和薛县令，面对叶世杰的目光她有一瞬间的迟疑和不解，最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她怕是等了有段时间了，柔白的脸颊被阳光晒得泛红，如同倾洒了一层胭脂，让她本就姝丽的眉眼更是如一朵春日绽放的红蔷薇。叶世杰站了一会，才克制地收回目光，垂眼与她一般点了点头，扶着薛怀远下去。

念姝见他们远去，没多久，她就看见长公主出现在石阶下。

长公主缓步前来，经过她时，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便带着恶劣的笑意朝殿内走去，身后色彩明艳的裙摆随风摇曳。

“精彩啊！”婉宁看过殿内的人，鼓掌叫好，“实在是太精彩了！这么精彩的廷议陛下怎么不叫我呀。”

皇帝隐有几分不快，冷声道：“查案并非儿戏，你来做什么？”

“我自然是有要事禀告。”婉宁含笑道，“这姜家二娘子能言善辩，终究是把薛家的案子给翻过来了，可惜陛下为了忠臣被陷害义愤填膺的同时有没有想过自己也被人当驴给戏耍了呢？”

皇帝沉稳道：“婉宁，切莫妄言。”

“说来也巧，过去我曾听说沈学士的夫人乃淮乡第一才女，我便心生好奇前去一看，果然，沈夫人的样貌独特，确是世间少有，所以我见到姜二娘子的时候，着实大吃一惊。”婉宁眉心一动，转身看向身后低眉顺目的女子道，“因为她和薛芳菲长得一模一样。”

众人皆怔愣住，而其中的沈玉容面色微变，心潮翻涌，他早就猜到眼前的“姜梨”便是曾经的妻子薛芳菲，她做的种种事情也无不在说明她的身份，但他们始终没有直白地捅破这层纱。

“陛下，你可曾听说过有两个非亲非故的人却长得一模一样吗？”婉宁叹气道，“我真是可怜那个在贞女堂住了近十年的姜二娘子，好不容易修行结束要回姜家了，却遭某人残忍杀害，就连姜二娘子的亲生父亲中书令恐怕也被蒙在鼓里吧。”

姜元柏有所起疑：“长公主殿下此话何意，请明示。”

“为什么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在贞女堂待了十年，期间无人教授，却能胜出京城名门子弟在岁试上一举得魁，而同样在贞女堂待了十年之久的念二娘子刚回来时，莫说琴棋书画，就是连字都认不全。”婉宁接着道，“而且天下命苦之人那么多，姜二娘子为什么会不惜一切代价排除万难也要去救薛怀远？这桩桩件件唯一能有的解释，就是你根本不是姜梨，而是薛芳菲！”

“这可是欺君之罪！”

“是啊，连圣上都敢欺骗……”

“殿下，”薛芳菲身处议论中，镇定道，“薛芳菲在淮乡长大，淮乡的百姓肯定都认识她，长公主可以派人去问问我到底是姜梨还是薛芳菲。”

婉宁轻笑道：“能跟你一起进京告御状的人自然都是提前串供好的，若是你不介意严刑逼供，我倒是觉得可以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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