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云间83【金币加更】

婉宁笑着残忍道：“这里又没旁人，就算听了去我也会让她们变成死人，你又何必藏着掖着地为她遮掩身份。”

念姝再次否认自己认识什么薛芳菲。

婉宁觉得有些无趣，挥了下手，伺候她的梅香便叫跳舞献媚的男宠下去。婉宁转眸看向念姝：“世间世人对你我诸多不公，你拥有尊贵的身份，无与伦比的美貌却被人丢到清呈山自生自灭，任人蹉跎折磨，而我贵为长公主，被送去代国当质子，被人肆意凌辱践踏，睡得是羊圈，喝得是雨水露水，每日不是献舞，就是……”被人强暴玷污乃至怀子数次，小产数次。

婉宁闭上眼没有说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心里涌动的愤怒和恨意，轻笑道：“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想要沈玉荣，他有主我便杀了他的主，我只是喜欢他，想要他而已……你自清呈山回来后难道没有特别特别想要东西吗？”

“我若是没有被送去代国，我也该像他们一样幸福美满的，我恨天道不公，我恨他们，你不应该理解我，站在我这边吗？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站在薛芳菲的身边呢。”她深深沉沉的眼中那浮于表面的目光如同一个稚子在问一个让她很是费解的问题。

虽然公主的过往很可怜，但可怜也不该是肆意伤害杀死无辜人而被原谅的理由。念姝同样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沈玉容呢。他所做之事，还不够反应出来他是个不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吗？”

“你懂什么？”

婉宁似被尖锐的细针狠狠地扎了一下，她抿住唇，气恼地起身走了两步。

“他是那样的干净，那样的美好，我回到大燕后人人都看不起我，暗中议论不断，只有他，他珍重地为我拾起绢帕……”

她走路旋身起来，飘带裙裾飘飘，总像是跳舞，也许是她在代国一次次献舞养成的习惯。念姝看着她轻盈的身影道：“我不知道你许诺或是威胁了沈玉容什么，让他杀掉了他的爱妻，但他今日会这么做，难保以后不会这么对你？”

婉宁抬起头，仰面笑了笑，又低下头，手指挑起她的下颌：“你有喜欢的人吗？是那日在殿上你脱口而出的萧蘅？”

念姝握住她的手拿下。

婉宁道：“你喜欢他，可他是个好人吗？死于他手下的人命多得数不清。”

“那都是该死之人，而你们手上沾的全是无辜人的血。”

“你大胆！”婉宁紧紧看着她，反握住了她的手腕，手上的力道不轻。

念姝知道的事情不少，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你恨那么多人，最该恨的应该是代王……或者也该恨成王才是。”

婉宁瞳孔微缩，看疯子一般看手下这个苍白貌美的少女。

她又黑又大的眼珠子望了她一眼，就像在看一盘棋上的一颗普普通通的棋子，冷淡到连印上她的身影都不愿，垂眼道：“萧蘅的父亲是怎么死的，被谁害死的？你为什么会被送到代国为质，你到底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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