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武侠世界3【会员】

黄蓉问：“牛肉、羊肝好吃吗？”

郭靖诚实道：“我第一次来中原，不甚了解中原的风土人情，你们点，带我尝尝鲜，也长长见识。”

念姝没心思，而小乞丐点起菜来一套套的，又是干果蜜饯，又是时鲜水果，砌香樱桃、姜丝梅、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

八个下酒菜、八个点心把桌子铺得满当当，念姝许久未见过吃顿饭这阵仗，一时间就有些恍惚，想当初她一时兴起要吃千里外的果子，也有人得不睡觉趁夜赶路去给她寻来……果然是人在江湖上跑太久，把自己跑得越来越糙，活得越来越不讲究。

念姝正了正已经瘪下来只剩下些银钱和令牌钥匙的包袱，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期间那两人还叫了酒，十年陈的三白汾酒到小乞丐嘴边也就凑合。

她嘴叼她承认，比她嘴还要叼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桌上的菜不合格的撤了一部分，凉了难吃又撤下一部分……念姝默默放下筷子，借口有事直接就走了。

他们两人，一人是心眼多多，女儿身扮男乞丐，一人就是缺心眼，初入江湖的愣头青，花起银钱来大手大脚没个主意。

念姝走出客栈，呵出一口热气白雾，手藏在袖子里，瑟缩着身子慢慢混入人群中，对与他们只能说有缘江湖再见，最好再也不见。

夜里，街市周遭都挑了灯，昏黄的光照得空气中吃食小摊冒出来的热气白茫茫一片。

念姝蹲在河边草草地洗了把脸，河水冰冷冻得她双颊泛红，沾湿的眼睫眨动间有晶莹细碎落下，黑眸潋滟，在昏暗的光线下，她乱蓬蓬的头发掩着一张娇美的面孔，皮肤呈出一种似珍珠般的柔白。

她唯一一件像样的衣裙已经彻底毁在了那条小巷中，现在身上穿得衣裙虽昂贵但一般人只知它的破烂。念姝从系在腰间的小包袱里摸出一小块碎银，边顺着炸毛的头发边沿河向着商贩们走去。

衣裙要买，刀要买，接着她拎着一包糖炒的栗子转入一家冷清的小客栈，念姝在外跑了一天，也不委屈自己，丢了颗碎银要了间上房。

念姝磕着栗子，环顾四周，屋子勉勉强强还算可以，陈设有些老旧，但胜在打扫得很是干净，热水也是随叫随到，洗漱完，她重新绑了一遍遮住腰腹上的刀伤，熄了蜡烛，闭眼睡觉。

*

街市的热闹她早有所料，但被吵醒她还是心生不爽。

念姝绷着张寒冰似的脸，缓缓下床，滑落下来的裤腿盖住细白的小腿，只露出一截纤细易折的踝骨。她趿拉着鞋子走到铜炉旁，往里填了些新炭。

冬日里的天空旷苍茫，吹进来的风干燥生冷。

念姝捧了杯热茶静静坐了会，等混沌涨疼的脑袋清明过来，才起身换了衣裳出门吃早饭去。

楼外搭了比武招亲的台子，上面的红衣女子掌掌生风，抬腿间又踹下一人。

念姝扫看了一眼，没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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