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武侠世界19

杨康走后，穆念慈满腹心事，铁锅里的水开也没让她有什么反应，还是念姝听到动静才将面条倒入锅中，学着穆念慈之前的手法提着筷子搅和了一下。

回过神的穆念慈拿起菜盆放到灶台边：“我来吧。”

念姝把筷子还给她，然后盖上锅盖，随口问： “看起来你很希望他做回杨康回牛家村？”

“不……”穆念慈顿了顿，实话说，“也算是希望吧，我只是觉得爹娘临终前定是想他能成为杨康的。”

念姝想了想问道：“你若是他，当了十八年的金人小王爷，尊贵无比，期间没有人告诉过你的身世，然后突然有一日你娘指着个男人告诉你你其实是宋人，你亲生父亲是他，一边是养育照顾了你十八年的王爷，他明知你不是他的孩子还对你视若己出，一边是你从未见过且没有感情的亲生父亲，你会怎么做？”

穆念慈悬着筷子停在空中，有些两难。

念姝掀开锅盖，在水雾升腾间往锅中撒下青菜，也没再说什么。

*

杨康回了王府，穆念慈打算回牛家村，念姝拒绝与杨康一同回王府后，她独自上路一路南下，日子也恢复到了以往。

山野中，念姝割断了如闻到腥味的鬣狗般跟上来的男子喉咙，又熟练地朝着他的胸口补了一刀，确认他完全断气后，拔出小刀走到了小溪边，冰冷的溪水划过她持刀的手，血污渐渐冲散，露出白净泛红的手和锋利的白刃。

当初知道消息追上来的人也该死的差不多了。

念姝一路往南，天依旧冷，而北方的干冷还渐渐转为了南方特有的刺骨湿冷。前方是太湖，西畔便是归云庄，也是念姝要去暂歇的地方。

眼见火烧云红透半边天，念姝摆正身上的小包袱加快了脚步。

天黑，码头附近灯笼晃晃地飘动着，不少人举着火把停在载装货物的船只旁，灯火摇曳，水面波光粼粼。

“张大哥，打探得如何？”

念姝脚步一停，旋身藏于货箱后。

“回禀少庄主，金使预定今晚连夜过湖，还有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诸位，这些金人带着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不义之财从咱们太湖里过，不取有违天道，咱们尽数取来一半散给湖滨贫民，一半各寨平分，大家意下如何？”

念姝按着货箱，踮起脚，微微探出头看得仔细了些，人群中施发号令的是陆冠英，她前些年跟父母来过这里见陆乘风，也见到过他。

太湖湖盗们齐声道：“愿听少庄主号令。”

念姝默默收回脑袋，刚站稳，就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从身后传来，还未转身，肩膀被人压住，嘴也被人捂了起来。

“唔……唔……”念姝下意识挣了两下，用手肘撞向身后人，二话不说另只手拔出腰间小刀出鞘朝身后刺去。

“姐姐好凶呀。”黄蓉过掌拆了她招，握住她的手臂，化解了她凶狠的力道，贴身与她相搏了几掌，动静渐大，郭靖上前格开两人，这才都停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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