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时27

庄寒雁楚楚可怜道：“怎么会出丑呢？这些可都是姨娘专门为我们挑选的。难道二姐姐的意思是姨娘有意想让我们出去丢人现眼？”

周如音连忙道：“三小姐说笑了，语山只是一向不爱这簪花金饰的，她不也懂什么打扮。”

庄语山低声道：“小娘，我一会还要骑马去，何时能戴这些东西啊，三妹不想带，你就给四妹送去，她整日白着一张脸的，靠这些金银首饰还能衬得她有点血色……”

“我听闻四小姐也喜欢金饰，可四小姐对我……唉，不提这些事。”周如音抓下庄语山的手道，“这是你三妹妹的一番好意，你就应下吧。”

庄寒雁问：“姨娘不会怪我借花献佛吧？”

周如音笑道：“自然不会。”

由周如音暗中摁着她，庄语山只得苦着张脸，任由庄寒雁将满头的金饰转移到她的头上。

*

听着西厢房传来的动静，念姝挑了点口脂抹了抹唇，剩余的轻轻蹭在双颊，扶正头上那小支金钗就出了门。

一踏出门念姝就看见格外夺目的庄语山，满头金饰在阳光下亮闪闪的，跟随的下人们无不低着头死死压着上扬的唇角。

庄语迟见了庄语山这幅打扮，忍不住调侃：“二姐姐你今天的装扮可真好看，就像是村姑进城。”

念姝被庄寒雁牵着手从他们两人身边走过，睁着双无辜的眼睛上下将她打量，唇边溢出声笑。

“你！”庄语山扯着庄语迟，愤愤道，“你看见她没，看见她们没，看见了吗！”

庄语山给了马夫一个眼神，马夫会意，轻巧地驾着马车朝求梅园驶去。

车行至半路，马夫便道去解手再也没有回来，恰好这时有辆马车从远处驶来。

马车上的宇文长安命车夫停下马车，掀开帘子询问，见她们两人眉眼依稀有点故人的模样，又听她们自称是庄家小女，他微微一愣，就请她们上车想送她们一程。

庄寒雁握着念姝的手，有点防备地推拒道：“只怕这不合礼数。”

“在下宇文长安，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和令尊也算是旧相识。这论起来，你们还该喊我一声宇文伯伯，快上车吧。”

念姝与庄寒雁行了一礼，由侍女扶着上了马车。

“这一晃眼的功夫都已经过了十七年了，你们也都长大成人了。”宇文长安感慨着问道，“见过你们母亲了吗？看你们的眉眼皆有几分令堂当年年轻时候的风度神采……”

“宇文伯伯与家慈也是旧相识吗？”

“岂止是旧相识啊。”

念姝多看了宇文长安一眼。

宇文长安回忆起当年旧事：“当年你的外祖父是翰林院大学士，我和仕洋兄皆是其门下学生，惜文她才貌双全，温婉娴静，在京城里风头无双，翰林院一众年轻才俊，至少有半数皆对其心怀仰慕……”宇文长安自知失言，歉意地笑了笑，“失礼了。”

庄寒雁道：“多次听闻母亲旧事，只可惜不能一睹其当年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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