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竹亭18（会员加更）

张正的呼吸有些促，心也有点细密的刺痛。她还那么小，那么年轻，她的心就像翩跹的蝴蝶，今日落在他那儿，明日又会在别人的身上，他忽然就懂了那晚阿那然看着她的那种眼神，像是被背叛又无可奈何，毕竟他们的喜欢就从没明白地与她分说过。

他们是都没与她说过喜欢，出于某些顾虑，以及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对待他们之间可能会变得混乱的关系。

而念姝明白喜欢是种什么感觉，是在年末一个普通的下雪天。

身体大好的张正穿着像雪一样纯白的衣裳，银簪、白色的发带将黑发束起，他握着剑从台阶下来走到院中，步子稳而缓。院中的积雪被下人扫到一旁，他就站在中央，舞起剑来行云流水，黑色的剑气衬得他清冷的眉眼有几分锋利。

舞剑时候的张正与他平常温柔总是挂着笑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与舞剑时候的阿那然也不同，阿那然的剑气与他的势气更为外放，看着更加霸道透着锋芒。

张正凌厉收势，他望着长廊下坐在矮凳上的少女，一瞬间就柔和了眉眼。

念姝缓慢地眨了眨眼，看着仙气飘飘的张正有些愣神，她觉得他可真好看呀，是她以前从未觉得过的好看。

张正许久没有这么肆意地挥过剑，气血翻涌而让他的气息有些不稳。

“阿念，……过来。”

念姝不明白他要干嘛，但还是起身朝他跑近。

张正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微微弓起身，掩着唇咳嗽了两声。

“你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她看见张正咳嗽就心慌，为了救活张正她到现在有时候都还会昏沉沉的，记忆也会变得混乱或是直接空白，再这样治下去，张正是好了，她就要变傻子了。

“没事，就是有些累……”

张正比他们年长两岁，修长挺拔，站在那儿的时候像棵青松，他说着，手掌按住了她的肩膀，也垂下了头，俯身靠近她。

远远站着的张正确实像青松，但现在……念姝看着像倾倒的小山一样朝她靠过来的少年，惊慌地伸出手不知该抵，还是该推。

“你你你……”

他的额头压在按着她肩膀的手背上，发出闷闷的笑。

“重？”

她的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手指缩了缩，其实不重，他只是将一小部分的体重压在她的身上，而他的手指抚过她的发丝，落到发尾，又轻轻划过她的脊背。

她颤了下，想离开他：“有点痒。”

而他也很轻易地被她推开，只不过他看起来病弱的样子还是让念姝不太放心地扶住了他。

“阿念很担心我吗？”他弯着眼睛说话，一贯看上去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太在意。

“嗯。”她认真地点点头，但不知怎么，这次她抬起眼睛看着他的脸，有点脸红了。

*

张正心思细腻，很快就明白过来她那青涩懵懂的心意，他行事也果断，做下决定后就主动打破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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