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竹亭28

念姝难得反应还算快地掩住口鼻，但那股辛辣刺激的气味混着粉末还是顺着她的鼻腔吸入肺腑。

她感觉有点不太好，眼中升腾起来的雾气让她有些难以看清阿那然的脸，只感觉他滚烫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是……”念姝弯下腰，抓握住桌边的指骨用力到泛白，她紧紧咬住唇，抑住嗓中令她感到难为情的呜咽。

阿那然的反应没有她那么大，但额角泌出的汗珠还是顺着他脸上紧绷的线条往下坠。他之前试过的药中也有这种药性烈的，一般也没什么能够缓解的法子，就只能冲着凉水硬抗。

“你在这儿……”阿那然口干得厉害，声音都变得嘶哑难以听清，他握着她的肩膀想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但她现如今又软又烫，他的指腹搭在她细嫩的腕上，肌肤上传来的温度同样烫得惊人，她颤抖得同时，他难以控制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了一些。

“小然？”她拽住他的衣袖，抬头看来，水波荡漾的眼瞳中满是茫然无措。

阿那然也很不舒服，沉沉的眼中闪过几丝挣扎，而后就被燃起的暗火所取代。她看起来单薄柔软，身上的气息闻起来很干净，他咽了咽喉咙，低下头还是在她发丝间嗅闻到了淡淡的兰草气息。

这一丝来自旁人的气息非但没有让他回过神来，控制好两人间的距离，还让他伸手拥抱住了她，她更是茫然，缓慢地眨了眨眼，似乎很难再有清醒的意识辨别出现在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又或许是她将他错认成了谁，很短暂地朝他软而无力地笑了笑，又毫无警惕地把头埋在他怀中蹭了蹭。

阿那然也是恍惚，总感觉她好像一直都在他身边，更何况，他一直都是她的，她向他索取，他也该毫无保留地将他的一切都给她。

透过窗子的阳光灼烫又明亮，念姝朦胧的视线中阿那然背着光，面孔越发不清晰，而她却清楚他的眼神同光一样灼烫而明亮。

“你喜欢我吗？”他问，声音很轻又很哑，想要知道一直困了他许久的问题答案，又害怕从她口中听到令他心碎的回答。

念姝摇了摇脑袋，想要抵抗这种感觉恢复清醒，但她的体质实在是很差，而且她很早就知道从这种事情中能获得快慰和舒服，如今在汹汹如烈火般的药性催发下，她敏感又被动地昏了头，实在是很难再维持清明。

“我不知道……”她想要逃避这个问题，咬着唇，垂下脑袋，也不敢看阿那然的神情。

阿那然的手掌覆在她的背上，滚烫得又让她打了个颤，像只被捕捉的兔子，抖着做出最后的挣扎。

他不给她机会，手掌顺着脊线往下移，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让她更是惊慌地抬起脑袋看向阿那然。

“你是不是要像阿正那样？不行的……”她心里越来越慌，岌岌可危的理智和那不算多的道德感让她想要离开阿那然的怀抱，却被他给按得更牢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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