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

河莺：咳咳……嗯，爸爸，我是爸比的乖女儿，我肯定是向着你这边儿的～

河莺：

河莺殷勤得附和河父。如果忽略她后面那一桌子的字画战利品的话。

河鸢生：出张单的给我带一下～

河鸢生才不理会河狸，依旧我行我素地央着顾笺屿给他送水，因为他感觉他爸那是输了太多后的弱者发言，完全不需要理会。

顾（谢）笺屿：顺子

顾（谢）笺屿：

骄傲的小少爷也不理会河鸢生的弱者发言，他有机会也是让自己赢，虽然他和河鸢生他们都是农民，他赢和他们赢本质上没有区别。都会得到地主河狸的战利品。

但是小少爷太有胜负欲了，太自强了。

河鸢生：阿屿～

河鸢生：

河莺：……过

河狸：管上

顾（谢）笺屿：炸弹💣

顾（谢）笺屿：

河狸：管上

顾（谢）笺屿：压死

河狸：……

河狸：

河狸：我打不过，阿屿你继续吧

顾（谢）笺屿：通天顺

顾（谢）笺屿：

河鸢生：要不起……

河鸢生：

河莺：……过

河狸：炸弹💣

顾（谢）笺屿：王炸

河狸：……

河狸：

顾（谢）笺屿：一张3，赢了

顾（谢）笺屿：

河鸢生：啪啪啪——我家阿屿好棒～

河鸢生：

这一趟属实把河鸢生看懵了，但并不影响他地给顾笺屿鼓掌欢呼。他原本还纳闷自己这牌怎么能这么烂，敢情好牌都在顾笺屿这儿

河莺：老爸啊～

见队友赢了，河莺欢快地看向河狸。那亮晶晶的眼神，就差把赶紧分战利品说出来了。

河莺：

河狸：一群讨债鬼

河狸嘴上笑骂了句，手上却诚实地开始分赌资。

河莺：爸比～我听说你还有一幅《富春山居图》～

河莺：

河鸢生：阿瑟的演唱会门票～老爸你说会帮我弄两张的～

河鸢生：

阿瑟是世界闻名的歌星，听说最近要在本地演出，河鸢生可喜欢他了，想带顾笺屿一起去听来着，可是阿瑟的票限购，要有五星黑卡（黑卡分一星到五星，五星为最高等级，除此还有青铜，钻石，铂金）才有预售名额。

但是他的银行卡中，最高级也只有一张三星的，五星的只有他爸有。

顾（谢）笺屿：我只要我之前输的那根发带

顾（谢）笺屿：

那根月白的丝带是他十二岁时，顾峥从外面带给他的礼物。当初为了留长发，他和父亲闹得很不愉快，直到生日前夕，父亲突然回来，丢给他一个礼盒。

那是一根漂亮的丝质发带，一圈绣有精致的兰花花纹，而且每一片白色的花瓣背后都是他的名字缩写……那是他不小心知道的。

所以他非常珍稀和喜爱，一般都是随身携带，但是刚刚不小心输给了河父。这也就是他刚刚为什么那么咄咄逼人，因为要光明正大地将它赢回来!

河狸：好的阿……

“砰砰砰——”客厅的门被敲响。

河狸：什么事？

河狸：

万能管家：老板，顾局在门外，有事找顾小少爷……

顾峥现在是县级局长。

河鸢生：

顾（谢）笺屿：父亲？

顾（谢）笺屿：

他不是说过两天接我吗？

顾笺屿与河鸢生都站起身，彼此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疑惑。

河狸：那赶紧请进来吧

万能管家：嗯……

万能管家：

管家踌躇在原地，有点为难

河狸：怎么了？不方便进来吗？

河狸：

万能管家：是顾局说，他今天要将顾少爷带走，情况紧急，改天再登门致歉

万能管家：希望小少爷即刻就到门外，因为顾局在等着您

#顾（谢）笺屿：好的，谢谢管家爷爷，麻烦您先出去帮我跟父亲说一下，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马上去找他

顾笺屿给了河鸢生几个过几天再来找你的眼神，就快速接过河狸手中的发带，作势往房间跑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万能管家：等等，顾少爷，顾局说了，那些他会派人来收拾，您现在只要去跟他汇合就行。

#顾（谢）笺屿：啊……好吧。

#顾（谢）笺屿：河伯伯，莺莺姐姐，还有河鸢生，谢谢你们这些天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笺屿感激不尽。给你们添麻烦了……

#顾（谢）笺屿：

顾笺屿眸光潋滟地跟河家父子鞠躬告别

河狸：没事没事，改天再来家里玩，河伯伯的家门永远为你敞开

河狸：

河狸摆摆手，表示不麻烦。笑得很慈爱。

河鸢生：阿屿，我不想你走，为什么要在我兴致最高的时候让你走呜呜X﹏X……

河鸢生：

河莺：阿屿，莺莺姐姐也会想你的，乖，抱抱～

河莺：

#顾（谢）笺屿：好～

顾笺屿和河家父子女一阵告别，被他们一路送到大门外。

#顾（谢）笺屿：还下着这么大的雨，你们不用送啦～快回去吧

顾（谢）笺屿：

河狸：路上注意安全，雨天路滑开车要小心

河狸：

顾峥：嗯

顾峥：

顾（谢）笺屿：谢谢河伯伯，我们会注意的～

顾（谢）笺屿：

河鸢生：啊屿，宝贝儿～回去别忘了想我～过几天等假期结束去找你玩～

河鸢生：

现在是清明节假期期间。

明天就周二要去上学了，周末，河鸢生才能去找顾笺屿。因为他周一到周五都很忙，他们在学校，不在一个班，河鸢生平常不去找他，顾笺屿都没时间联系他。

顾（谢）笺屿：嗯～

顾（谢）笺屿：

……和河家人说了会儿话后，顾峥嫌烦以“下雨天冷”为由把他们往回赶。

这下又剩父子俩了。因为昨天才经过那样的事，顾笺屿面对全身散发寒凉气息的顾峥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谢）笺屿：……

顾峥：在他们家生活得怎么样？

顾峥：

顾峥透过前边的后视镜，注意到后座的人儿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坐在副驾，目视着前方阴雨绵绵的样子问道。

顾（谢）笺屿：父亲我错了

顾（谢）笺屿：

只是顾峥刚问完顾笺屿就迫不及待地道歉。

顾峥：……

听到这种“新奇回应”的顾峥明显一愣。

顾峥：

顾（谢）笺屿：……

顾（谢）笺屿：

他还以为父亲在跟他兴师问罪……顾笺屿在心中打了一下自己的快嘴。

他刚刚那么急着道歉，不就是说明他不信任父亲，还对他和昨天的事心有余悸……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骂他，或者阴阳他现在才道歉，早干嘛去了。

想着顾笺屿小心翼翼地抬头，希望透过后视镜的反光，看清顾峥的神色。

却不想与镜中的他对视，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小心地回答着:

顾（谢）笺屿：河伯伯一家都对我很好，很照顾我。

顾峥：好好珍惜吧

顾峥：

顾峥听着半晌才回应一句，只是那声音听着像是话里有话，很有悠远隐晦的意味。

顾（谢）笺屿：我会的……

顾笺屿专注在顾峥说的话上，没注意到他的语气有点奇怪。

之后两父子都相顾无言，车内的气氛一度冷得人手脚冰凉。

万能司机：真冷啊（小声逼逼）

万能司机：

直到顾笺屿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

顾（谢）笺屿：父亲，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顾（谢）笺屿：

顾笺屿小心翼翼地问出声，声音压的很低，如果不是车内太安静根本听不清。

顾峥：能让你变得更好的地方。

顾（谢）笺屿：那是……？

什么地方……

顾（谢）笺屿：

顾峥：下车

顾峥：

顾（谢）笺屿：唔……好

顾（谢）笺屿：

现在的雨下的格外大，风声呼呼的似乎能将花坛里的小树拦腰折断，天空阴沉沉的，似乎笼罩在一片幽沉的幕布里。

气氛没来由地令人感到不适……

顾峥的淡漠将顾笺屿的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不敢发出来。

他略显粗鲁地将顾笺屿带下车，三人（包括司机）一路撑着伞来到一个布局大气的军校——孟克非斯。一个挺y式的名字。

顾（谢）笺屿：父亲……？

站在孟克菲斯门口，顾笺屿还是不知道顾峥为什么突然带他来这里。

顾峥：顾笺屿，父亲没法护你一辈子，有些事你必须独自面对。

顾（谢）笺屿：我知道，父亲，可是……

顾峥：接下来，你将在这里完成三年的军校生活，之前那个学校你不必去了，相关的学籍证书父亲会给你安排好，你只要专注接下来的学习和生活就行。

一阵风吹过，将顾峥和司机的伞都吹坏了，他们三个人在雨中淋着说话。

天气阴凉凉的……

顾（谢）笺屿：为什么？父亲，是不是我昨天惹您生气了所以你要惩罚我？您……关我禁闭或者罚我在地下室过夜都行，您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我了？

顾（谢）笺屿：

顾笺屿声音有些哽咽，雨点有力地砸在人的身上，他却觉得一下下都砸在心间。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在他青雉较好的面容上交织，配上他悲伤而痛苦的神情，让他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狼狈和破碎的气息……

他以为顾峥做这么多都是因为对他失望了，迫不及待地想要抛弃他。

顾峥：别想这么多，好好在里面学习，拿出在家的那股劲

很快，从孟克菲斯出来几个中年男人，像是学校领导，他们拿出伞给三人用上，顾峥和他们一个个微笑着打招呼，当着他们的面，罕见亲昵的拍拍顾笺屿的肩膀。告诫他要好好学习，不要多想。

然后好像是觉得自己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了，和领导们微笑示意，就作势离开。

领导也知道顾峥的身份，他们早就保证会将顾笺屿教的好好的，和顾峥礼貌寒暄一下离去流程（不再留下坐坐？好吧，路上要小心……），就准备带着顾笺屿入校。

顾（谢）笺屿：父亲，我不想在这里，我们能不能回去？我真的……我再也不跟您置气了……

顾（谢）笺屿：

顾笺屿推开一个领导伸过来的手，跑上前扯住顾峥的衣角，眼含哀伤地恳求他。

他不想在不熟悉的地方独自待三年，那样他会发疯的……

顾峥：在这里可以磨炼你的意志，锻炼你的身体，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念，最重要的是，我不想你再在同性场所听说，你在那里待着开心了。

顾峥：

顾（谢）笺屿：父亲，那些在家我也可以改的，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就不能不在这里吗？

顾（谢）笺屿：

顾峥：是，非在这里不可!

顾峥被顾笺屿磨的烦了，他无情地衣角上打开儿子的手，像是亲自毁灭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顾（谢）笺屿：你是不是背着妈妈在外面留有别的种了？

顾（谢）笺屿：

像是求生路被斩断，顾笺屿心情绝望之下，歇斯底里地质问顾峥是不是因为有别的孩子了，他不是他唯一的儿子，所以可以这么轻易地抛弃他。

顾峥：啪——我说过，你的胡思乱想影响到我，我不会对你留情

儿子的质问像是在挑衅男人正直无私的底线，顾峥毫不留情当着众人的面掌掴他。

顾峥：

顾（谢）笺屿：他有我这么卑微听话吗？他多大？是我哥哥还是我弟弟？他每天也会被你逼着学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顾（谢）笺屿：

顾笺屿以为自己大庭广众触碰到了顾峥的痛点——私生子女，引来对方的恼羞成怒才会被打。他捂着脸一脸受伤地质问他。

顾峥：你……!

顾峥：老李啊，你也看到了，孩子不懂事……

顾峥被顾笺屿气得七窍生烟，巴掌又扬了起来，但最终没下去手。

他微笑地看着不远处旁观的几人，语言适时的留白。

顾峥：

而被点到的老李也一脸笑眯眯地表示理解，他们军校创办的口号就是把不听话的孩子改造……哦不，是教育成乖巧听话的。

他们笑得像个好叔伯:

李建刚：老顾啊，你还不放心我们学校吗？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

李建刚：

李建刚：听你时常提起小屿，我相信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进了我们学校保准给你一个听着懂事的儿子。

顾峥：我自是相信你们，以后他还要继承我的衣钵，我实在……不想老顾家以后香烟无人继

顾峥：

虽然有些男人可以hy，但那只是个例。顾峥本质还是有些保守的，不希望儿子性别男，爱好男……

李建刚：咳咳……那是自然，你放心，我们军校别的没有，就是阳气盛，保准什么妖气阴气在这里无所遁形。

李建刚：

李建刚脸上小小的不自然了一下，随后开始下起无厘头的保证。

偏偏顾峥跟智商不在线了一样，一个劲儿的表示同意附和

顾峥：在这里好好待着，他们是我的朋友，都会好好照顾你，没事别联系我，好好学习，不可放纵懈怠

顾峥：

流程走完，顾峥也该走了，走之前他好好地警告了顾笺屿一番，随后在他悲伤的目光中和司机驱车离开。

顾（谢）笺屿：父亲——

顾（谢）笺屿：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顾笺屿捂着脸痛苦地瘫在地上，哗哗的雨声将他所有的啜泣淹没地无影无踪……

顾（谢）笺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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