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听到后哭笑不得,对蕙儿难得的顽皮有些无奈,待皇儿长大后,也不知会不会后悔叫这么个名字。
姜雪蕙并不以为意,孩子生出来不玩,难道还供起来不成,再说皮实点的孩子更健康。
眼看着沈愔一天天长大,沈琅的身子一点点衰败下去,原本沈琅就患有痨病,又服用了大量的金石散,体内堆积的毒素虽然有着姜雪蕙的异能压制,但痨病的问题,却在每天侵蚀着他的肺部。
在沈愔三岁时,沈琅已经开始咯血,对此姜雪蕙只能说,无能为力,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真要是给沈琅治好,那他未来第一个开刀的人可就是自己了。
两人之间四年的时光,更多的是在演戏,沈琅对姜雪蕙极尽宠爱更像是宠爱一个玩物,因着他的病情,在愔儿出生之后,他便开始修身养性,不碰后宫女子。
若真有抉择的那天,沈琅最爱的还是他的皇位和顶峰的权利,她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虽然对男人没有太多的了解,但姜雪蕙才不会给自己平添麻烦,早早当寡妇出去浪不香吗?
至于谢危,四年的时间,姜雪蕙察觉出对方对自己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情感,有些怀疑,是不是每个救过他的人,他都会倾心以待。
不过姜雪蕙对这人根本没什么心思,满心满眼的就是出去浪,一边给愔儿在朝堂之中安插人脉,一边一心想要将愔儿抚养长大。
对于谢危这个成熟的打工仔,姜雪蕙为了以后谢危可以好好的辅佐沈愔,还是给谢危开了一剂药方,用来根治他的失魂症,以免英年早逝让愔儿无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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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琅在油尽灯枯之时,看着坐在自己床榻前垂泪的女子,眼中划过一抹狠辣,但在看到愔儿年幼懵懂的样子,终究没有狠下心来下旨让皇贵妃陪葬。
在众多大臣面前,吩咐王新义宣读圣旨,传位于沈愔,命谢危辅政,加封宰辅,顾春芳、赵嘉树、王旭为顾命大臣。
随后便撒手人寰,姜雪蕙自然是发觉到了沈琅在临终时的犹犹豫豫,若不是不愿给姜家扣上一顶弑君谋逆的罪名,她怕是早就忍不住出手了。
果然当了皇帝的男人就不配让人心疼,姜雪蕙敛下眼底的弑杀之意,温柔的将沈愔搂在怀中,装模作样的落了几滴泪。
郑皇后因着是沈琅的原配发妻,与姜雪蕙共同封为太后,姜雪蕙对于这个识时务的女子并无恶意,两人这几年相处的还算和谐。
郑氏在接到册封圣旨之后,直接退守坤宁宫,建了一个佛堂,为先帝祈福,不参与朝堂与后宫之间的事务。
册封秦贵妃和贤贵妃为贵太妃,秦贵妃因为蠢笨没有护住皇嗣,早早的就被沈琅厌弃,原本嚣张的性子也逐渐沉寂了下来,选择在皇宫之中颐养天年。
姜雪蕙看着懵懂无知的儿子,心中有一丝不忍,但想着自己的自由,决定再陪愔儿在这后宫圈上几年,温柔的揉了揉沈愔的脑袋,眼中含笑:“音音以后可就是一国之君了,可不能任性妄为。”
沈愔乖巧的窝在姜雪蕙的怀中,奶声奶气的应道:“愔儿晓得,父皇曾告诫儿臣断不可肆意妄为,要做一代明君。”
姜雪蕙心中好笑,这沈琅自己都不是什么明君,却想给愔儿套上枷锁,温柔的搂着怀中的奶娃娃,温声道:“愔儿现在还是孩子,想玩想闹都可以,但不可在国事上胡闹,国事事关国本民生,稍有差池毁掉的就是百姓的安居乐业。”
“可是愔儿现在有很多都不懂啊,母后。”沈愔搂着姜雪蕙的脖子撒娇道。
“不懂就学,学不会就争取别人的意见,人之所以能成为这片土地的主宰,正是因为人的智慧是无穷无限的,现在愔儿还小,有些事情把握不准,可以去询问谢大人他们,母后会在愔儿身后支持着你的。”姜雪蕙谆谆教导着沈愔。
她性子本就懒惰,根本不愿插手朝政,有谢危、顾春芳几人的辅佐,相信沈愔不会长歪,姜雪蕙也就准备撒手不管,反正她给沈愔准备的人手,足以应对任何的突发事件。
慈宁宫。
姜雪蕙终于见到了许久未曾谋面的孟氏和姜雪宁,当初她为了不引起沈琅的戒备,一直未曾提起想要见见母亲的想法,而沈琅仿佛不愿让她与姜家联络,就连坐月子时,也不曾加封姜家。
孟氏和姜雪宁见礼之后,看着眼前依旧如昨日般貌美的女儿,情不自禁的落下泪来。
姜雪蕙眼角湿润,拉起孟氏的手,安慰道:“母亲怎么能哭呢?若是让愔儿知道了,又要笑话女儿了。”
“蕙儿姐,母亲好想你啊,你我母女四年未见,你都瘦了。”孟氏略带褶皱的手抚摸上姜雪蕙的脸,神情哀伤道。
姜雪蕙顺势在孟氏的掌心蹭了蹭,撒娇道:“蕙儿也好想母亲啊。”
姜雪宁看着这对母女亲近的画面,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想到自己如今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再想起为人妻的不易之处,不禁后悔当时年幼无知处处冲撞母亲。
若是她的孩子如她那般倔强不听劝,她光想想就如剜心一样痛。
“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怕愔儿笑话你。”孟氏宠溺的点了点姜雪蕙的额头。
“嘿嘿,他要是敢笑话女儿,看我不打他屁股。”姜雪蕙傲娇的扬了扬下巴,一如少女时期那般娇俏。
“可不许胡说,愔儿如今身份贵重,不可胡来。”孟氏板着脸,训斥道。
“宁儿妹妹,母亲是不是有了外孙就不疼女儿了。”姜雪蕙对着姜雪宁挤眉弄眼道。
“可不是吗?我家那俩皮猴子都快被母亲宠上天了。”姜雪宁嘴角噙着笑意,眸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
“母亲,那蕙儿可不依,可不行有了外孙就不疼女儿了。”姜雪蕙赖在孟氏的身上,嗓音软糯的跟孟氏撒着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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