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山雨欲来

眼看着宫远徵被宫子羽诘问的说不出话来，一直保持沉默的宫蓝商忽然出声了。

“宫子羽，你很聪明，擅长抓住一切细节来编造滴水不漏的说辞，但黑的不可能变成白的。”

宫蓝商扶着花长老坐下，自己一甩衣袖，走到宫子羽身前，低头和他对视，一双眼睛里，带着不容置疑。

“宫子羽，你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保证，你要如实回答。”

“你，宫子羽，羽宫宫主，现任宫门执刃大人，你回答我，你真的，不知道云为衫的真实身份吗？”

“摸着你的良心，想清楚了再回答。”宫蓝商的神情很平淡，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令人心颤的审视和逼问。

在她的注视之下，宫子羽低下头去，竟然是不敢与她对视。

他的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有犹豫，有迟疑，也有挣扎，但最终，他的表情定格在了一种不甘示弱的坚定：“蓝商姐姐，云为衫就是梨溪镇送来的新娘，这就是她的身份。”

“很好。”宫蓝商忽然笑了，笑容又冷，又阴毒，“恭喜你，浪费了我对你的最后一点耐心...”

抖了抖长袍，宫蓝商转身面对二位长老，这是两位老者第一次在宫蓝商脸上见到如此外溢的情绪，愤懑、痛心、以及仇恨...

“子羽弟弟刚刚的疑问，我都可以回答。”

“第一，响箭发出时，我在徵宫，尚角在角宫，我二人从两个方向出发，确定方位就在羽宫。”

“第二，远徵不曾听见云为衫和月长老密谋什么，但远徵被他们点穴关在柜中是事实。”

“你没有证据，蓝商姐姐是要血口喷人吗？”宫子羽反驳。

宫蓝商没有理会，也没有回头看他，而是继续道：“第三，月长老所谓试言草是否有效，药方拿出来一看便知。这宫门之中，也不止有月长老和远徵懂医术。”

月长老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试言草乃我心血所集，角公子突然让我把药方交给徵公子，我确实有些不舍。”

“月长老怕是逾矩了，宫门后山历来为前山服务，月长老的研究成果就是宫门的成果，理应共享，何谈私有。”花长老厉声道。

雪长老突然接过话道：“而且宫远徵的毒药配方都在长老院完整保存，只是不需要向所有人公开而已。”

宫蓝商闻言忽然看了雪长老一眼，后者察觉到她的视线，竟然一时间有些退缩，但只是一瞬间。

“请月长老立刻写下药方。”花长老道。

执刃殿中的气氛更加压抑，月长老写出药方，交给宫远徵审看，后者看了两眼，就放下手里的纸笺，愤恨道：“他是故意的！”

众人疑惑地看向宫远徵，宫蓝商心下了然，笑了笑，接过话道：“让我猜一猜，月长老的药方里，应该有很多珍惜之物吧，比如四叶鬼针草，问佛柑，甚至...出云重莲？”

宫远徵点点头，但月长老的脸色却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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