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如梦·她都知道了

这话虽然有些下萧姝的面子，但到底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萧姝立刻接话道：“姜二姑娘此番言之有理，是我狭隘了。”也算了给刚刚的话找了个由头。

谢危没有再说什么，继续讲述自己的安排。

然后便是各位先生交代她们回去温书以及明日学琴，今日的课便算是结束了。

萧姝第一个走了出去，其他人难免担心她，也都跟了出去。

只有姜家姐妹坠在最后面，慢悠悠往回走。

谢危从殿上走了下来，经过她们身边时，略微停顿了一下。

姜雪瑶没什么表情，屈膝行礼：“谢先生。”姜雪宁也跟着姐姐向谢危行礼问安。

垂眸凝视着眼前的人，薄薄的唇边拉开了一抹莫名的笑意，一手捏着书卷，一手负在身后，忽然道：“刚刚，说的很好。”

不待姜雪瑶答话，他的眼神复又转向姜雪宁，轻声问：“燕临今日没来上课，宁三姑娘可知道是为何？”

这事情姜雪宁也不知道内情，只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自家姐姐。

安抚似地拍了拍妹妹的手背，姜雪瑶让她先走。正巧先前去追薛姝的沈芷衣没追上，又折返回来接姜雪宁，她就让妹妹同沈芷衣先离开了。

一下子奉宸殿前就只剩下谢危和姜雪瑶两个。

晨间的雾气被日头一晒，散去不少，晴朗的天光从高处洒落，照耀在两人身上，为他们披上一层耀眼的金纱。

从殿外看过来，任谁都会感叹一句这两人真是般配，像画里走出来的一对儿。

但没有人敢大着胆子说出心中所想。

姜雪瑶见四下无人了，这才轻声解释周寅之发现的事情，末了还不忘提醒一句，“薛家和燕家因为二十年前的旧怨本就势如水火，如今薛家又有意针对燕家。”

“先生若是有意相护，还请早做筹谋。”

这话本是善意的提醒，谢危却生生从中听出几分怪异的威胁来，忽然反问道：“燕家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姜雪瑶心中一凛，知道这是谢危的试探，一旦她表露出一点自己已经知道谢危身世的迹象，两人恐怕就再也难以维护表面的和平。

但姜雪瑶是个疯子，她一向喜欢兵行险招。

谢危只听见清风裹挟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落进他耳中，再没有第三个人听见。

他听到姜雪瑶道：“世子与燕家之间的关系，还用我点明吗？”

沉默良久，谢危听见自己问：“你如何得知？”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惊怒，只是问她，如何得知这件事情。竟然已经是在心中将姜雪瑶纳入了可以相信的对象，对于她获知自己真实身份这件事情，一点也没有多余的情绪。

“先生不生气？”姜雪瑶后退一步，退入廊下的阴影中，微微垂下头，白皙的脖颈即使在阴影中也如雪色一般。

谢危盯着她的脖子，构想着如此白嫩的肌肤被利刃划破，忽然眼前就真的出现了这样的景象。

他看着姜雪瑶一身华服站在他面前，决绝地用匕首划破颈间的肌肤，倒在了他脚下，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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