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宁姒越说越激动,袁慎忙将父女俩隔开,看向宁将军劝道:“宁伯父,阿姒受了伤,您就别同阿姒置气了…”
宁将军吹胡子瞪眼瞧了眼前这一对有情人一眼,哼哼两声也不再吵了:“哼,我不同你这丫头吵,你快点养伤,我去把李利和田硕都料理了。”
“那就辛苦阿父了。”宁姒嘻嘻地笑,也没继续说什么。
宁将军说完便掀开帘子出去了。外面还堆积着一大堆军务等着他去处理。
本来这些应该是宁姒的活,但他这个当爹的,又怎么忍心让女儿带着伤干活儿呢。
“阿姒,疼吗?”袁慎在床边坐下来。
宁姒的唇色有些苍白,他不是傻子,尽管宁姒再三强调只是受了些轻伤,但端出营帐外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意味着事情没那么简单。
谁也没想到宁姒会被抬着回来,找顾弘声一问才知道是李利那家伙竟然抓了无辜的村民做人质。
宁姒不忍村民受牵连,又不想受到李利的钳制,遂兵行险招以伤换了人质平安,也成功将李利捉拿。
“已经没事了。”握住袁慎的手,宁姒笑着宽慰他,“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只是,这背上难免会留疤,阿慎,你该不会嫌弃我吧?”
俊美的脸庞微微发红,袁慎气闷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好啦,不说了,不说了,我就是逗逗你。”宁姒连忙住嘴,没有再说下去。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她忽然道。
“什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嗯?”袁慎向女孩深邃凝目,眼波温柔,“回京城之后,我们便相看一个吉日。”
“只是眼看着年关将近,婚期怎么样也要在过年后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
宁姒静静地看着袁慎,良久才道:“因为,我迫不及待想要嫁给你了。”
敌人的刀刃刺入骨肉的那个瞬间,宁姒不可抑制地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尽管情绪平息下来之后她也明白那只是过度的担忧,但那一刻的遗憾和绝望还是太刻骨铭心了。
“阿姒,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将来去做些什么?”
袁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怎么,我们袁侍中这才为官两年,就想着归隐山林了?”
不怪宁姒这样想,实在是因为袁慎的语气有些太缥缈了。
袁慎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只是,一时间有些感慨。”
这段日子死在他眼前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宁姒不省人事地被抬回来时,袁慎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会了,心脏也在那一段时间停止跳动。
“人的一生太过短暂,也许,我们可以拥有不一样的将来。”
袁慎只是想起了他的父亲,如今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在年少时也只是个仗剑走天涯的江湖少年罢了。
“我没什么想法,我都听你的。”
听出袁慎语气中的低落与沉思,宁姒没有多说什么,一切都由他来决定。
他入世,她便与他一同在朝堂上步步高升。他出世,她就和他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江湖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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