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六皇子与臣子替身婢女（131）

今日天色晴好，徐徐有风，素芸便邀请刘婵玥在御花园，找一片开阔之地放风筝。

素芸亲手扎了一只凤凰样式的风筝，在后头绑上了修长的拖尾，可谓是活灵活现。凤凰飞入天际，伴云而飞翔，如真的一般。丝线几乎不可见，唯有放风筝人身侧的刘婵玥能够瞧见，一根丝线蜿蜒而下，绕在素芸纤细洁白的指尖，掐出一点粉红来。

素芸笑得开怀，指着天上：“玥姐姐你快看，那些鸟儿错把风筝看成了真的凤凰，跟在后面呢。”

刘婵玥举目一看，果真如素芸所言，她们的风筝旁边盘旋好几个黑影，且越聚集越多。她喃喃说道：“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爱止。民间说的百鸟朝凤，没想到居然是真的....素芸，是你做风筝的技艺好，做出来的风筝同真的一样。”

杨素芸抿唇一笑：“其实这种把戏我儿时就玩过。无需做的多像，只需要在风筝后头系上孔雀羽眼和长丝带，便能引来附近的鸟儿。你知道吗？鸟雀其实也喜欢新鲜热闹，也会好奇，所以我一放这种有拖尾的大风筝，就能召来许多鸟儿。”

“好一个百鸟朝凤，我看你们想招来的不是鸟儿，而是圣上！”一道娇柔的女声传来，吓得杨素芸松了风筝线。

“给蓝充容请安。”刘婵玥将自己的风筝交给阿奴，之后才从容行礼。

蓝岚身边的赵晏尘回了个万福，笑开了眉眼：“这么巧，璿婕妤也来这儿放风筝。”

“听宫人说此处地界开阔，正适合放风筝，二位才人也是听说的吗？”不等刘婵玥开口，杨素芸接过话，言语之中点明“才人”二字。跟在蓝岚身后的，是赵才人和陆才人，三位主子连着婢女仆从，来了乌泱泱一大堆。

杨素芸是美人，陆赵二人是才人，二者虽然差了一级，但是才人见了美人还是要请安的，这是礼数。显然，她们方才二人并没有把礼数做足。

陆绿萍想了想，还是福身下去：“见过杨美人，美人金安。”

赵晏尘扯了扯她的袖子，眼神似乎是对陆绿萍的行为不齿。蓝岚笑着，上下打量杨素芸：“杨美人到底是得了几天宠，又跟着璿婕妤，心气儿也高了，连行礼问安这种小事都开始斤斤计较了。本宫怎么记得从前，你声音小，给本宫请安本宫都听不到呢？陆才人若是从前的你，岂不是也要请安请到你满意为止？”

“嫔妾嗓子细，多亏充容娘娘曾经让嫔妾在长街练习问安，如今嗓子开了，不会再犯了。”杨素芸旧事重提。

刘婵玥并不知道，素芸暗地里受到过多少磋磨，如今看着她只觉得心中有愧。而杨素芸垂着眼睛，仿佛受辱的不是她，而是旁人一样。

风筝悠悠从天而落，不知道坠入了哪一个宫室。蓝岚正愁着无事可做文章，见此正好发难：“你们胆子可不小，在御花园上演这一出‘百鸟朝凤’，你们可知道这凤凰是皇后和太后才能用的？本宫今日，就要替贵妃治你们的罪。”

刘婵玥无奈地说道：“宫规上写明，嫔妃不得在衣服配饰上用凤凰的图案，但是并没有规定，不能放凤凰样式的风筝，嫔妾和杨美人无罪。”

“好。”蓝岚鼓掌，气笑：“刘婵玥，你还是这般伶牙俐齿，擅长狡辩。”

“嫔妾没有狡辩，嫔妾只是实事求是，就事论事罢了，难道娘娘没有嘛？”刘婵玥这话里的意思，是说蓝岚想要公报私仇。

赵晏尘立刻抓住了话头。“娘娘，她敢出言顶撞你。”

“赵才人何必歪曲事实，璿婕妤只是向充容娘娘解释，并非你说的顶撞。”

刘婵玥一步一步地走到赵晏尘的面前，看着杨素芸说道：“赵才人，不知道你可还记得当年在储秀宫中，杨美人曾经送给所有的秀女每人一盒麦冬膏？我已经找了御医查实过了，当初那麦冬膏，杨美人送给蓝充容的并无异常，不过是被你中途替换了，在里面放了少量的红潋粉。此红潋粉是宫廷秘药，是专门用来毁容的。当初在储秀宫，崔西太医只是看了一眼蓝充容使用的麦冬膏，便知道了其中掺杂了红潋粉，只是当时没有证据，故而不能揭穿。直到不久之前，崔西太医在你的宫中发现了一些少量的红潋粉，因为我和杨美人的关系，故而将事情禀告到了我这里。正好，蓝充容这位苦主也在，不若我将这段时间查到的证据叫阿奴一一拿上来，给蓝充容看一看，你觉得如何？”

赵晏尘一听到这话，吓得立刻腿脚都站不稳了，她瞥了一眼一旁的蓝岚，只见对方双眼中的怒火快要溢出来，十指嵌肉内鲜血淋漓。她连忙抓着蓝岚的衣袖说道：“娘娘，你可不能听信璿婕妤的一面之词就怀疑嫔妾，她这一定是栽赃！”

“哦？是吗？”刘婵玥笑着说道：“阿奴，既然赵才人死不认罪，那就把证据都拿出来，让蓝充容和杨美人，好好看一看，一定要看仔细了。”

“是。”

随即来到御花园的便是一个掌事嬷嬷，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的王尚仪！“奴婢给主子们请安，主子们金安。”

刘婵玥懒得和她废话，说道：“好了，把你那日在储秀宫见到的情况都和大家说一说吧。”

“启禀娘娘，璿婕妤所言不差。当初是赵才人命令奴婢去调换杨美人给您的麦冬膏。她和奴婢说，您是京城第一美人，容貌艳绝京城，若是进了后宫必定得宠，所以她买通了奴婢，让奴婢在杨美人送给您的麦冬膏中下了红潋粉。其实，这红潋粉作为宫廷秘药，原本赵才人也是不知道的，是奴婢...是奴婢的建议，还请娘娘恕罪！”

蓝岚气急，一巴掌打在了赵晏尘的脸上。“好你个赵晏尘，你竟然是这样的狼心狗肺之人！平日里表面上对本宫恭敬，实际上原来也是一肚子坏水！你的胆子还真是大啊，一出手，就毁了两个敌人！怎么，把本宫当成你的刀，就这么好用吗？可惜啊，这代价你也是承受不起的！你不过是个六品军器监的女儿，你莫不是忘了，本宫的阿姐还在执掌六宫？本宫的父亲如今承袭爵位，又立了大功，本宫想要处置你一个小小的才人也是绰绰有余的。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蓝岚看着她，恶狠狠地说道：“你不是喜欢毁了人的容貌吗？那本宫就让你尝尝，被人毁容是什么滋味！来人，把赵才人拖下去，去她的宫里，把那个红潋粉给本宫搜出来，给本宫尽数用在她的身上，不，脸上！谁要是敢给她请太医，本宫定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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