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镜与缢

白玉简单将两人安置在一个村庄后离开了。

　　“你们的灵魂被解放了，那只老虎也死透了。再过几天你们就要去投胎了。”

　　“对了你为什么把我们放在这里？”

　　“因为…”此时白玉发觉它也不知道为什么，它隐隐约约记得原因，但却说不出口，忽然它全身闪烁倒下。

　　“怎么了？”

　　“没事，对了你们是谁来着？”白玉看到两人错愕的表情立马离开了。走出去后它找到一条小河就趴下了。

　　水面，它看到了无数个人，那些人都是它体内的「魄」的原本的主人。它曾经作为煞鬼到处还魂，那些残余的魂与魄最终留给了它稳定身体。它扒开遮住右眼的头发，随后将青蓝色的眼睛扣了下来。那眼睛是假的，因为某人跟它啰嗦说这样有点奇怪所以才带上的。虽然它现在带与不带都不用听啰嗦了但它还是带。它的右眼是紫色的，以前只是为了防止它曾经的家人们害怕所以用特殊的法术遮挡了，现在也没必要去遮挡了。

　　“呵，最好不要有某天我两只眼睛都要戴着的时候。”白玉自嘲完艰难的起身，它回到了曾经的家里。

　　这里很让人怀念，毕竟它在这的的确确与其他人相处的很好。“现在嘛家人都被你害死，如果你早点离开说不定他们就不用死了。”

　　“闭嘴！”白玉生气的打向空气，但那里却空无一人。它很清楚那个声音是真实的。它把属于自己名字的布条单独挖了一个坑埋了，它在一个箱子里找到它过去的事物。它已经做好觉悟了，即使这一次仍然会失败也要再试一次。它重拾了过去的名字：“乌羽”。它拿起了过去的武器，一柄长镰，但刀刃已经被它自己丢掉，现在只是一根棍子，一把枪，跟它最久的武器。一件半黑半白的衣服。以及一张相片…

　　它为这里的每个人都插上了一朵花，随后它离开了这里，未来它也许回不来了…

　　夕阳落下，今天结束了。风缓缓吹过，就像一只手抚摸着脸颊。

　　“再看一眼吧，最后一眼…”

　　鳞羽楼，皇帝手下的资产，情报的交界处，这里交易的钱除了正常货币还有「情报」。虽说掌管人是龙雏但这里龙雏不怎么常来，他更专注于在交界地的鳞羽楼。

　　它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此时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走开。“这位客官，有什么需要吗？”

　　“…你比我大几千岁还要整这些？”乌羽毫不留情揭穿了女子。

　　“你这么没趣怎么追上那个女孩的？”那女子展露出她的狐耳，那女子正是传闻中的妲己。

　　“…这话应该问问你自己，你都当妈了还那么幼稚干嘛？”

　　“哦，所以呢？”妲己表现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拒绝了乌羽的教训。

　　“所以妲辛呢？我记得上次见她她还是狐狸形，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化形了，而且今天是她250岁生日。”

　　“那么快吗？”

　　“你那边时间速度和这里不一样，当然过的快。所以你在这待着庆祝一下一起？妲辛好像挺想你的。”

　　“不了吧，我应该只会破坏气氛。”乌羽休息了一下准备离开了，忽然它想起一件事。它把一对长生锁给了妲己。

　　“额…你到时候把这个给妲辛吧。我刚刚才想起来我买了礼物。这对有一个是我买多的，你让她到时候送给其他人吧。”说完乌羽便着急离开了。

　　“看来得抓紧了。”但它却没有注意到鳞羽楼上站着的刺客。

　　一个少年突然出现带着乌羽离开。乌羽虽然不解，但感受到没有恶意便也没有在意。一条蛇扑面而来，不，不是蛇，是一条舌头。乌羽想反击，却发现那少年消失了。

　　它发现眼前有一面镜子，它轻轻抚摸了一下后，那镜子内忽然打开了裂隙并且蹦出【灵狱】。乌羽立即拿起棍子打去，却把自己打飞了，但却恰巧躲开了灵狱的攻击。随后那灵狱又躲进空间内了，那面前的镜子也灰暗起来，只剩下它看着的那一面镜子。

　　外面，数根舌头在攻击着少年，少年只好躲闪，只见其在树木中不停闪躲。但越是躲闪舌头便越是紧追，仿佛他们是讨债的恶鬼一般。少年翻到树枝上，那舌头准备攻击时却无法动弹。

　　少年早已在刚刚的闪躲中让舌头在树林间打结了，现在只要想办法帮乌羽就行…“不对。”少年发现那舌头不是无限长的，而是一个舌头长在上一个舌头上不停延长。此时数条舌头延伸将少年刺穿。

　　？：“那个少年越跑他的「体温」就会越高，只要他有体温便逃不过我。鉴，你那边怎么样？”

　　“我这边还好，它还没发现…不对，快跑裳缢！”话音落地，一个身影极速冲出来后消失了。

　　几分钟前，乌羽被灵狱在身上开了数个大洞。

　　“遗骸藏哪里去了？”

　　“来，捅这里，我就告诉你。”乌羽站起，指着自己胸口说着。紫色的眼睛盯着灵狱，脸上没有丝毫笑容，仿佛一切都在把握中。灵狱十分谨慎，它再次躲进空间内。在这片空间内，周围都是不可破坏的“镜子”，并且会反射攻击，但它已经知道了这一切的漏洞。

　　灵狱再次钻出，周围的镜子也反射出数个灵狱。它们一起向白玉冲来。刀刃刺下，声音回响，灵狱的身体被它自己开了一个大洞。那一刀也没有命中，而是打到了镜子上，它的双手被裂隙撕裂。此时乌羽开始走动，但乌羽竟然在灵狱的后方。

　　“这片空间照出来的不是镜像，而是「影子」，对吧？”乌羽早已看出了这一切。表面上这里所有镜子都会反射出人影，但实际上视野盲区内的镜子根本没有照亮，也没有反射。刚刚的对战中它往自己身后开了两枪，两枪的伤害都没有反射到自己身上，这点便证实了它的想法。灵狱的空间无法看到外面的事物，因此只要找一个可以看到自己原来位置的地方便可以了。

　　“那么，该结束了！”灵狱忽然暴起，利刃砍去。却被一只巨大的手拦住，那是一只只有半个身体的狰狞鬼。

　　“厉鬼可以变成大部分鬼怪。”乌羽指向了灵狱，“接下来，准备好去死吧。”只见身后的狰狞鬼一声咆哮后重拳如雨点般砸在灵狱身上，并且每一次被击飞在镜子上又会被“镜子”的特性弹回去。

　　只见一道光芒闪过后一个小型的太阳被打碎掉在地上。

　　此时乌羽凝聚出刀刃架在鉴的脖子上。

　　“放下那个少年，我不会杀掉你们。”

　　“你确定？”

　　“你认为你现在能杀掉我？你的眼睛看不到，只靠体温追踪。而且我的敌人只有【皇帝】。”

　　“你先放！”

　　“你先。”

　　“裳缢…瞄准…我的…头。”鉴说的时候身体在发抖，她在害怕。裳缢没有犹豫，立即用舌头贯穿了鉴和乌羽。并且开始吸收「生命力」。但乌羽不仅没有受伤，而且那吸收也对它没有用处。乌羽切断舌头后再次消失。

　　黄昏到来，雨也恰巧在此时落下。何等美丽的场景。此番美景它未曾见证过，如果可以它愿意坐下好好看一下。就像曾经，它偷偷跑到学校楼顶坐着看明轮转动；看着被古兽污染的紫色瀑布落下；看着明轮光暗两色的交接闪出的光芒…但每一次似乎都有些事让它无法静心观察…如果它没有任性过也许可以吧…

　　乌羽拿起棍敲击地面，声音传到了裳缢的耳朵里。裳缢控制着舌头冲去，但舌头却把鉴的血丢去后才戳去，乌羽同时以尾巴刺进裳缢的脖子里。没过一会裳缢便消散离去。

　　“至少你死的时候没有痛苦，一瞬间的而已。”

　　晚上，少年醒来。他看到乌羽为两个敌人立了坟墓。昙花立在她们的坟墓上。“昙花一现，永恒之美。勇敢一刻，荣耀万年。刺客团的口号，愿你们带着荣耀，在下生活下去。”

　　“您好先生。”

　　“你是干什么的？”少年没有说话，拿出一把刀。乌羽拔出刀刃，那刀是一把苗刀。制作之精艺连它都不由得佩服。拿刀仅仅只是触摸就能感受到制作者的锋芒毕露，虽爱表现却的的确确有自己的真才。而且上面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也许曾经见过。

　　“我叫远俗。不过比起这个名字你应该对我哥哥的名字更清楚“金才”。”乌羽想起来了，这个名字证实正是它曾经送回家的孤魂野鬼的其中之一。它见过他的全家，当初那少年本应该在锻造上展露天赋，却去了人界参与军队。他自以为是，自以为能在人界参与战争扬名立万。结果被发现妖身份后被挂在木头上活活烧死。63个人，这是参与的人数，也是乌羽杀死的人的人数。

　　“一场恩情，我们记了上百年，直到60年我父亲死亡他才托我找到您并把刀交给您。小小心意，虽不足恩情之大，但还请收下。”

　　“谢了。”乌羽知道现在它没有理由去拒收，因此只好收下。

　　“你不介意我把刀弄断吧？”

　　“刀终有断时，正如人行于【命运】终有死亡之时，我们能做的只是在这段时间发挥我们自己的价值。”

　　文后谈之刺客团：刺客团是皇帝手下信赖的刺客，主要任务是刺杀危险人物或者干扰皇帝统治的人，但主要处理的人大多都是权位低的人，高的基本依靠舆论。每一位刺客团都是仅次于「青铜位」的「黄金位」。以昙花为信仰，相信荣誉并且忠诚。并且现在的刺客团长是靠刺杀抢来的，曾经的刺客团长因为对下属传达错误的信仰以及对下属威胁等行为被名为森罗的人刺杀。后来皇帝没有处罚，而是将团长位置赐给了森罗。因此他对于皇帝是绝对忠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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