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s the wind blows through the FUCK♬
♬ my heart has been restless♬
♬ I know why your heart touches♬
♬ but I just can't♬
♬ (why you can't)♬
♬ can't control the falling tears♬
♬ as my heart falls♬
♬ into the swamp of disappointment♬
♬ (over and over again)♬
♬ never rest♬
♬ (you know you can rest)♬
♬ my body breaks♬
♬ and that is all♬
♬ the wind has blown♬
♬ never come back to the FUCK♬
……
斯劳特二年,法克城。那年他十七岁。
迪蒙跟着录音机哼着这首美妙的乡村音乐,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地上酒瓶的玻璃碎片扫成一堆。
他笑了,发自内心。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奇怪,脸上的肌肉酸酸的,并以一种滑稽的形式向上翘。但他享受这种感觉。
因为一时的疏忽,他握着扫帚的手被玻璃划开,鲜艳的血顺着手腕滴落。然而他来不及发出痛苦的声音,只是往伤口上拍了张餐巾纸,防止鲜血滴落到地上。
厨房里的餐盘堆在水槽里,水龙头因为多年缺失保养而滴着水,水槽边放着几块乌黑的、还粘着饭粒的海绵。
几只蜘蛛在墙角结了网,或者是将破了洞的窗帘用蛛丝连接。更有甚者,光明正大的将网结在散落一地的酒瓶上。偶尔几只苍蝇扑腾上来,宁愿搭上性命,也要把它们的杰作全都弄散。
迪蒙叹了口气,眉间的皱起稍稍舒展开。他抹了抹拥有黑豹象征的脸,抹去黝黑脸颊上的汗珠,头顶那对鲜红的恶魔角,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不定。
咚,咚,咚。楼道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迪蒙抽动头顶上的豹耳,右手继续扫地,伸出左手熟练地关掉收音机。
脚步声越来越重,让迪蒙忍不住怀疑下一秒楼道就要塌了。与此同时,他的心也渐渐悬起。
父亲又去外面喝酒了。听这架势,应该喝了不少。
也许还赌博了……至于输赢,斯玛特在上,连他也不知道吧。
迪蒙看着满厨房地面还没打扫的空酒瓶。也许在父亲回来后,他免不了一顿毒打。但那又何妨呢?新伤疤覆盖着旧伤疤,新的掩饰了旧的,一轮又一轮。
门外传来插钥匙孔的声音。那声音刺耳,又杂乱无章,插钥匙的人似乎连孔都对不齐。
金属碰撞的滋啦声响后,门被粗暴地推开,按在墙上。迪蒙停下手中的活,却没有抬头看向来者,这让对方很生气。
“你个畜生!”熟悉的叫骂。
迪蒙终于抬了抬头,视线却仍旧没有落在那只扶着门框,模样凶狠,身体不停摇晃的猎豹身上。
“父亲,您回来了。”迪蒙小声说了一句,转身准备去清理厨房地面上的酒瓶,但他的肩膀突然被拉住。他颤抖了一下,因为父亲的爪子已经嵌入他的皮肉。
“你个……贱人。”父亲的身子止不住地摇晃,身上传来一股浓烈的酒味。他的衣服敞开着,露出胸脯上暗淡无光的皮毛。
“犯贱的家伙……畜生……婊子……”
一连串滚烫的脏话,泼在他冰冷的心上。
“老子他妈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他妈就是这样对我的?”按着迪蒙肩膀的爪子捏得越来越紧,迪蒙甚至怀疑自己的肩膀已经变成了肉酱。
然而他内心的疑惑还是占据了大部分愤怒。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也许是没有及时把厨房的空酒瓶打扫干净,也许是客厅的地面还有些玻璃,扎到了父亲的脚,或者是他偷听收音机被发现了。
亦或是他什么都没有被发现,父亲就是想这么对他。
父亲突然抡起地上的酒瓶,狠狠打向迪蒙的头。他及时做出反应,往旁边一躲。酒瓶还是打着了他的胳膊,但不至于皮开肉绽。
父亲不依不饶,猛扑过来。他的尾巴左右摇摆着,大部分眼珠被血丝和腥红占据,透露出骇人的疯狂。
迪蒙知道他面临着什么。
地面上又会有血等着他反复擦洗,也许过个几天那味儿还消除不掉,令他父亲再次发怒。
酒瓶如雨点般落下。迪蒙缩在墙角,为了活下去他只好用双手护住脑袋。酒瓶打在脊背上,一下,又一下。他灰色的白衬衫绽放美丽的艳红。
罢了,已经麻木了。
砰,酒瓶分裂成千万块细小的碎片,划过他黝黑的皮肤。
打爆一个酒瓶了,醉酒的恶魔也该醒醒了。
并没有。迪蒙看着父亲又抄起一个酒瓶。鲜血流进他的眼睛里,他只感觉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红海。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真的会被活活打死在家里。迪蒙想着。但是他明白一旦反抗,父亲就会更愤怒,打得更狠。
他并没有注意到飞来的酒瓶。只听见轰的一声,顿时天旋地转。碎片嵌进他的黑色的皮毛中,在灯光下进行耀眼的反射,犹如夜空中的星。
还好他头上的恶魔角刺破了酒瓶,帮他抵挡了大部分伤害。
迪蒙知道还会有酒瓶飞来。他俯下身子,微微一蹬右腿,本就醉酒的父亲身体不稳,立刻摔倒下来。迪蒙终于离开了那个阴暗的墙角。
父亲唯一的意识终于被怒火吞噬。借着酒劲,他变出了以往无法超越的火星,在空中聚起,扑腾,燃烧,嘶吼。橙红色的火焰中带有偏绿的焰芯。
迪蒙望着渐渐在父亲头顶凝聚的火焰,脸被烤地火辣辣的疼。此刻,他们已不再是昔日的豹父子,而是两个对质的恶魔,只不过拥有相同的红色恶魔角。
不知何时,他的双手已经窜起火焰。也是绿色的,舔舐着他的皮肤,却没有感到疼痛。火焰仿佛被一个中心力量团聚着,竟有了形态。迪蒙惊讶地发现自己手上多了把三叉戟。
轻轻一挥,三叉戟冒出的强烈火光似乎要把整个房子都烧着了。
父亲终于退缩下来。他仍然叫骂着,却不再有了动作。最后双腿一转,踉跄几步,躺倒在沙发上。
这是迪蒙第一次反抗成功。
他不知道该不该欣喜若狂。他知道父亲酒醒后不会记得这一切,所以才有如此作为。
……
(迪蒙的父亲是个赌徒+酒鬼+家暴男)
……
迪蒙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哥哥,你在家吗?”
不知为何,家里烟雾缭绕。棕色的浓烟在天花板翻滚,迪蒙忍不住打喷嚏。
“他不在。”回答他的是一个低沉的男音。迪蒙只感觉心凉了半截。是父亲在回答他。
哥哥一般这时候就回来了……
“那些狗东西,又特么耍阴招。”
迪蒙终于看清了他父亲的脸庞。脸上的横肉还是一如既往,凶狠的目光和皱着的眉头也是。但左耳朵旁边多了一道伤疤。
父亲吐出一口烟,突然瞪着眼睛看他:“老子马上就要赢大钱了,又中了他们的招!”
噢,看来是又赌输了。而且输得不是一般的惨。但这也不至于把哥哥赌出去吧……
“那我哥……”
“小狗崽子净关心他是吧?”一个耳光打来,却被他躲掉。“放心吧,那贱人好的很。他只是去外面打工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现在你立刻马上给老子去扫地!”
只是一时半会儿吗?
他不想说什么,也无话可说。
……
再次打开收音机,已是一年后。
这次不再是他偷偷打开,而是他父亲打开的。
“老子烧了这么多钱供你去贵族学校读书,你他妈最好给我老实点。”父亲指着迪蒙的鼻子说着,从鼻孔里喷出烟来。
迪蒙点点头,背起书包。
还记得几天前,父亲突然一身酒味地闯进来,谈吐不清地大吼了一句:“老子赢啦!老子中大奖啦!”
应该是父亲赌上了自己的所有财产,跟哪个很有钱的贵族赌博。不过令人想不到的是最后,居然是父亲赢了。
他以为父亲还是如往常一样,一有钱就把自己喂得满嘴漏油,一身酒气,肚子上十层赘肉,也一若有都不愿意在他身上花。
然而事情有了转变。父亲竟然会花钱把他送去高档的贵族学校读书!说句实话,他宁愿相信斯玛特能上天堂。
当然他也很不解。自己已经十八岁了,似乎来不及再上学了。
算了,看看我父亲能让我读书几年吧。他把我送去贵族学校读书,一定是有什么额外目的……但还是得谢谢他。
迪蒙来到门前。他看着墙上的结婚照。母亲的模样是陌生的。尽管他每天早上都可以看到她,但却似乎远在天堂一般遥不可及。
唉。
他试图回忆母亲的温暖,笑容不自觉地挂在脸上。又是那古怪的感觉。
“你再不滚出家门我揍你!”
他还来不及细细品尝自己脸上的微笑。
……
这是一所拥有着最新款莹光滚动广告牌,外面看起来又亮堂又高大上,实际内部也又亮堂又高大上的赌场。
要说这个赌场最吸引恶魔的,还得是里面号称拥有最贴心最善解人意的“美女服务”。在这里赌博的大多数都是男恶魔,赌场的老板也确实抓住了每一位男赌徒的心。
当然,里面赌的字儿也不会小,至少几万诟德起步。
赌桌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如锤子一般,一下又一下,将他的五脏六腑打得透烂。他看着面前的骰子,怎么也看不够,怎么看都陌生。
对面的恶魔露出得意,甚至说是狂妄的笑容。那露出的黄牙就像毒针戳遍他的全身,让他心悸,恐慌,畏惧。让他渐渐跪倒在地上,双手抱头,留下不甘心的泪。
他张开嘴想大口吸入新鲜空气,但喉咙就像堵塞了一样,以至于他只能发出哀嚎般嘶哑的喘息声。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冲过去,咆哮着把赌桌掀翻。但这会让他输得更惨烈。
“Haha!this is so fucking exciting!”
“Another gamble, another failed man!”
一群乌合之众!一群没有教养的畜生!我可是特么的赌王!老子六年前还特么赢了场大的!五年前老子把你们赢得连裤衩子都不剩!那些欢呼声都只特么属于我!
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虚伪、肮脏、猥琐、下流的垃圾!艹!
“根据我们之前谈好的,你的所有家当或你的儿子迪蒙,二选一。”
他瞪着对面那沾沾自喜的恶魔,突然抡出一拳打在对方的鼻子上,一下就溅出了鼻血。
那婊子哭爹喊娘地捂着脸,真是一副贼他妈恶心的媚态!简直比女的还恶心!老子还嫌弃你肮脏的血沾了老子的手!
他还想继续打,双手却被几个同样满脸横肉的强壮男人束缚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背上挨了重重一拳,顿时疼得倒在地上。
迪蒙……这可是老子的宝贝儿子!老子的心头肉!老子花了那么多精力和金钱在培养他身上!老子锻炼他,还花那么多钱送他去贵族学校读书!他长大以后一定会赚非常多的钱,来孝敬他父亲!整个地狱都找不到比老子更好的爹了!
这么辛辛苦苦培养的儿子,就这样到了对面那个死妈玩意儿的狗爪子里!老子以后还怎么理所应当地接受儿子赚的钱?还怎么躺着享福?
“哦,真是抱歉。”对面的婊子一秒就收回了方才委屈的模样,伸出一只手指抵在他的鼻尖,阴阳怪气地说,“我选择你的宝贝儿子。”
“Fuck you!You old bitch!”他疯狂了,彻底沦陷于愤怒的港湾。他毫不吝啬自己的中指,指甲盖高高翘起,闪烁于明亮的灯光中。“Hope you die!Hope you die!Go away!”
音乐响起,伴随着对方胜利的呼号与他张扬的叫骂,赌桌旁的每一个恶魔都沉浸于美妙的听觉盛宴,并随着韵律摆动。
♬ another sleepless night♬
♬ I hold your heart♬
♬ I saw your fallen eyes♬
♬ you know,I like to cheat♬
♬ The plan was shattered♬
……
是啊,计划,他辛辛苦苦设计的,以后终身享福的计划破灭了。他花在迪蒙身上的那些钱都如月光一般,闪耀,泻下,随即消失在地面上。
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点心疼,但大多数是后悔。如果他知道是这个结局,他就不会把那么多钱都花在那个狗崽子身上了。
“拿瓶酒来。”他的眼眶微红,沙哑着嗓子说,“给我最烈的酒。”
……
迪蒙看着眼前摆弄着发型,充满媚态的男恶魔。他的手臂又白又纤细,青筋分明。就连长期营养不良的迪蒙上去也比他强壮了不少。
迪蒙想要召唤出绿色的酸火,但任凭他怎么使劲,想象中的绿光也没有从手缝中散发出来。他凝聚意识,在脑海中幻想三叉戟,但那把得心应手的武器也没有出现。
他看向自己手上的手铐。那手铐闪烁出一层银光,他在贵族学校见过。这种材质可以束缚恶魔强大的法力,尤其是贵族的法力。
但是如此稀缺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和我父亲一样是个赌徒的恶魔的手里呢?
迪蒙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虽然他已经二十四岁,已经成熟,但离成年还远着。
他被一双粗暴的双手推进一辆卡车的后备箱。随着砰的一声,他被锁在了里面。黑暗笼罩了他。他听见卡车马达的轰鸣声。
卡车突然启动,身下的颠簸使他身体不稳。他试徒拆开手铐和脚铐,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迪蒙不知道车子摇晃了多久。总之当车子不再摇晃之后,他重新见着光了。
他又被粗暴地拉下车来。阳光很刺眼,让他无法忍受。他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甚至连脑浆都被摇匀了。
适应了光线之后,他环顾四周。那个充满媚态的恶心男恶魔并没有在附近。他看到一幢高大的楼房,一看就是贵族的,因为就连大门也镶着金。几个士兵举着刀在门口防守。
迪蒙感觉到有恶魔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立刻警惕地转过身,却看到刚刚推搡他的,满脸横肉的保镖,和一位身着华丽长袍的妇人。
那妇人眯起眼,端详了他好一会儿。他只感觉脸部有些灼烧感,他从来没有被一个女士光明正大地盯过这么久。
“迪蒙是吧?”她的声调几乎没有上下波动,声音仿佛比石头更加寒冷。“跟我来。”
他的手铐和脚铐还是没有被拆掉,只好乖乖地跟着她走进了那幢高楼。
里面比外面想象的还要繁华些。地面是用白色大理石制成的。守卫几乎到处都是,并且都训练有素地保持一个动作。楼里安装了电梯,都镶嵌在精美的橡木边框中。
管家进来迎接了他们。他的脸看起来倒是比那妇人慈祥得多,眉头微微弯起,两个被磨得光滑圆润的羊角冲天而立。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这个贵族的手下了。”管家说,“贵族们会训练你,传授你有用的技巧。记得仔细听着,那可比你在学校里得到的有用多了!”
迪蒙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实际上,他的内心已经麻痹。这真的没有什么,他内心经历的波澜已经够多了。也许哪天他就会被下毒身亡,或者被推到海里淹死呢。
“你最好给我开心一点。”一个穿着高级西装的男恶魔随意地一甩手,“成为像我们这样贵族的部下,是多少普通恶魔一生都无法圆的梦,你知道吗?”
迪蒙点点头,但还是没有表情。
那个男恶魔似乎怒了,他伸出手扯住迪蒙的脸皮来回拉扯:“给老子笑一下!”
迪蒙愣了一下,过了好久才理解那位恶魔话中的意思。他将脸部的肌肉缓缓向上扬。
但随即他便收回。“哦,那真是我的荣幸。”迪蒙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强硬些。“做你们那可悲的部下?哼,还不如让我当清洁工去厕所掏粪。”
那些空讲礼仪的虚伪的贵族,别以为他们摆出那副恶心的要死的面孔就可以控制住我。他们永远不能命令我什么,永远。
那个男恶魔突然拉着他的衣领将他扯过来,拽到一个角落。
“你他妈最好给我老实点!这里可不是你之前待的那个破家,别随心所欲!”男恶魔指着他的鼻子,他感觉鼻尖有些凉意。“话说回来,虽然你可能会像那些烟花的婴儿一样哇哇大哭,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事实。你已经再也见不到家和亲人了。”
“家?”迪蒙哼了一声,“我从来没有过家。”
那男恶魔愣在了原地,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迪蒙回想起刚刚自己被勉强逼出来的笑容。酸酸的感觉,很怪异,陌生又熟悉。他在多久之前还尝到过这种感觉?
但他却怎么也无法享受起来了。
……
……
迪蒙是第一卷的主角团之一,他其实也是贵族血统
他是火属,酸火系,可以召唤出一把三叉戟武器,叫戴斯
他的妈妈难产死了
还有一个,碧池城以前叫法克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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