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不是想的那样

这丫头的想法一向单纯，一猜就猜得到的，肯定是我今日对皇帝的态度与从前大相径庭，禾雅定是想问我，是不是以后就真的做皇帝的妃子了。

“想问什么就是问吧！”我将药碗放下，禾雅一听，低着头，心虚的说着：“奴婢没想问什么。”

我抿唇一笑，知道她是怕我多想，就主动解释：“禾雅，你觉得现在我们有能力保护自己吗？”

禾雅睁着俩水汪汪的大眼睛，郑重的看着我摇着头。

“殿下，虽然奴婢不想承认，可奴婢心里明白，现在的我们，跟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没有自由，也飞不出去，殿下几次被皇帝折磨，是禾雅不好，护不了殿下的安全。”

禾雅说着说着，豆大的泪滴就从眼角落了下来，倔强的拿袖子一擦，假装自己没有哭。

我抚摸着她日渐消瘦的脸，耐着性子给她讲明白：“是了，咱们没有能了护着自己，皇后也等着咱们死，若是我们再跟着皇帝对着干，下场不会好过的，这样不仅会连累了你，也会害了云澜。”

若是你们因我而死，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更无言面对九泉之下的母亲。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憋着不让眼泪流下。

“所以我们才不能惹怒他，要顺着他，这样才能保住我们，才能保住云澜。”

“那殿下，你真的要，要伺候……”禾雅的话到了半路又吞了回去，她不知道怎样说出那句话来，难道真的要伺候皇帝？

“不！”我揉着禾雅的脸：“先答应他，消了他的怒气，日后的事情，咱们在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的，等我们有了自保的能力，我们就能飞出这座冰冷的囚笼。”

“真的吗？”禾雅趴着，将头枕在我的腿上，她问的很小心，可能对我们自身的能力感到怀疑。

这些日子，我是如何的出境，禾雅一直跟在我身边，都看在眼里，她也害怕，我会重蹈覆辙，再次惹怒皇帝，只怕会更加得不偿失。

虽然前路有太多的不自信，茫然和迷惑，但禾雅始终对我怀抱希望，她的眼神闪耀着希望的光，对她来说，我能活着回来，就是最大的希望。

这丫头啊，事事都替我着想，我又怎能辜负了她，可怜她自小就跟着我，还跟着我受了这么多委屈，也不知该怎么弥补她才好。

我半躺在床上，抚摸着禾雅的发梢，禾雅睡意沉沉，不知不自觉抱着我就沉沉睡了过去，这丫头这些日子肯定是没有好好休息的，我抱着她上床，那么大动静，她都不带醒的。

将她抱上了床，盖好了被子，放下床幔，我一个人出了寝殿的门，来到了母亲曾经居住的房间。

屋内的东西还是从前的摆设，每隔一段日子，禾雅就会跟着我一同打扫一遍，到现在，房间还是一尘不染的。

我坐在母亲的床头，看着母亲的画像愣愣出神，我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但我想遵循一次自己心里的意思，我想努力的活一次。

“你会支持我的决定的，对不对，娘亲？”

我看着母亲的画像傻傻的问，好似那张画像会回应我似的，明知只有一阵冰冷的沉寂，我依然问出了声，这样我可以欺骗自己，母亲还在。

可我也知道，画像就只是画像而已，她不会回应我，回应我的只有这间屋子无声的寂静。

当年前皇后苏焕拿了毒酒毒害了母亲，可母亲当年圣卷正浓，母亲也不曾对苏焕有任何的不敬，而且当年苏家鼎盛，皇帝对苏焕也是夫妻恩爱有加。

能让皇帝布下这么大盘棋的连害两位嫔妃的，我能想到的，就只能是因为我。

当年南黎兵临城下，烈云很快就要战败了，守城的将士，都是苏家的人，苏家护城不力，是我站了出来，以自身的气运，引来天雷，击退了南黎，这本就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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