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同进了兵器铺子,掌柜的看见自家族长亲临,赶忙迎出来。听说是来买弓,让伙计把所有金天氏锻造的上等弓箭都拿出来,又把他们领进能试用兵器的后院。
小夭拿起弓,一把一把地试用,仔细感受着每一把弓的不同。一张红色的弓,小夭拉了一次没有拉开,她觉得不适合自己用,放到了一边。
防风邶却突然走过来,拿了起来弓,递给小夭:“王姬不妨再试一次。”
小夭两脚站稳,对准远处的人形靶子,凝神再拉,依旧没有拉开。
防风邶给涂山璟比了个手势,涂山璟走到小夭身后,握住她的手,轻轻牵引了她一下,小夭拉开了弓,射出箭矢,正中木头人的胸口。
小夭回头,惊喜地说:“就这把弓。”
意映看到案上的弓箭,随手拿起一把弓,拉了拉,赞道:“不愧是金天氏铸造的兵器,对得起它们的天价。”
小夭忽然想起了当日玱玹胸口的那一箭,笑道:“一直听闻意映箭术高超,也总听你哥哥夸赞你,今日可否让我开开眼界?”
意映盯着假山上的木头人靶子,抿着唇笑了笑,谦卑地说道:“王姬想看我自然是要应的。”
她拿起一支箭,缓缓拉满了弓。刹那间,意映整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了,她凝视着远处的人形靶子,眼中尽是凛凛杀气,就好似她箭头瞄准的不是木头人靶子,而是一个真正让她满腔恨怨的人。
嗖一声,箭离弦,贯穿了木头人的咽喉,小夭都没看到意映拿箭,又是快若闪电的两箭,齐齐贯穿了木头人的两只眼睛。
“献丑了。”
即使知道她怨恨的是谁,小夭依旧看得身子发冷,“我也想向你一样厉害。” 一边说一边鼓掌喝彩。
意映笑得温婉,“二哥,你可要好好教王姬。”
这是伙计把意映之前订制的两把匕首送了过来,她确认无误后,伙计把匕首放回礼盒,仔细包好,付了钱后两人先行离开。
“看来她还没走出来啊!” 小夭攥了攥自己微凉的手。
涂山璟将她的手包进自己的掌心,放在胸口,承诺道:“我永远都不会辜负你。”
“好,若你有一日失信了,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你。”
- - - -
深夜幽静,唯有头上孤冷月色,照的人身影渐长。
“姑姑,您的猜想没错,玱玹对小夭怕是…” 小夭已经睡下了,涂山璟趁着月色来与白浅商议。
“这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想在辰荣山养兵,没有钱开道能成什么事?等着他主动来寻你便是。” 白浅的声音在夜色中听不出喜怒。
“璟明白。”
小夭对玱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若是知道玱玹对自己藏着这样的心思,只怕是会躲着他再也不见了。
况且,玱玹与西炎王同出一脉,都只适合做帝王,不适合做丈夫。玱玹虽不至于宠妾灭妻,但妻子儿女在他心里都比不过江山和霸业重要。
第二日,防风邶如约来到涂山府,门口的守卫已经得了吩咐,将他迎往演武场,白浅和小夭都已经在了。
“你这弓倒是不错,金天氏果然名不虚传。” 白浅把弓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
小夭抱着胳膊说:“是啊,我本来没拉开这弓,还是防风邶让璟带着我再试一次 ,没想到一箭就中了靶心。”
白浅了然地点点头,“应该是第一次你发力的方式不对。”
“邶见过两位。”
“你来得正好,我觉得我现在在箭术遇到了瓶颈。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防风邶先是观察了小夭的动作,而后开始指点纠错。
白浅就站在一边,像是在听,可实际上心思早已飘远。
防风邶看似和冷酷的相柳截然不同,可那种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想要的随性何尝不是另一种冷酷?
只不过,相柳像是披上了铠甲的他,在血腥的战场上厮杀,防风邶像是脱下了铠甲的他,在熙攘的红尘中游戏。
甚至防风邶反而更偏向最真实的他。白浅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妖呢?
对于洪江的恩情,相柳报恩的方式便是,只要我的命还在,就保你不死。可聪明如相柳,怎会洞察不到义军最后的末路和归宿呢?
或许是天道也心疼相柳,所以给了他防风邶的身份,借由防风邶,相柳体会到了母爱,也拥有了为数不多自在玩乐的时光。
“浅浅?浅浅!”
小夭拍着白浅的肩膀,大声唤她,就连防风邶也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你这么突然发什么愣啊?”
白浅回神,敷衍的说:“啊我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你叫我干什么?”
“我以为是你太无聊,问你要不要试试我的弓,我真的觉得很好用的。” 说着,小夭把昨日新买的弓直往白浅怀里塞。
白浅接过弓,妥协道:“行吧,你想看我射个什么?先说好,我可没有邶那一手箭术。”
防风邶笑得开怀,“我看您还是不要太谦虚,青丘姑姑的本事大荒谁人不知。” 说完,防风邶从远处隔空摘了一片叶子,往空中一弹,叶子变成了一只翠鸟,在他的灵气驱使下,翠鸟快如闪电,飞入云霄。
防风邶看着白浅说:“我用了十成灵力。”
白浅握着弓气势陡然一变,像是眼前有千军万马一般,让人仿佛置身烽火连天的战场。
静心凝神,弓开满月,箭上枝头。“嗖” 一声,箭飞出,一只翠鸟从天空落下。
防风邶伸出手,翠鸟落在他掌上,银白色的箭矢贯穿了翠鸟的双目。
小夭震惊地指着那只翠鸟说:“你…你有如此箭术你怎么不自己教我?” 她信了她的鬼话,还真以为她箭术不行呢!
防风邶虽然没说话,但看她的眼神表达的是同样的意思。
“我并不精通此道,用得仙力远多于技巧,如何教你?何况我也不怎么喜欢射箭。再说了,我给你找的师傅不好吗?” 白浅抬抬下巴,想小夭示意她身后的防风邶。
“挺好的挺好的。” 小夭连忙找补。
就这样,小夭上午制毒,下午练箭,晚上涂山璟学琴,每日好不充实快乐。
唯独关于学琴这件事,涂山璟教的很认真,但小夭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后来每日练一会儿指法就开始不耐烦,只用了不到一个月。
实在觉得枯燥之后,对璟说:“反正以后我想听曲子时,你就会奏给我听,你的就是我的,我是不是也可以不学?”
涂山璟对小夭向来是有求必应,对如此歪理,他竟也只说:“你说的对。”
两人的教与学最后都会变成璟弹琴,小夭要么在啃他做的鸭脖子,要么在喝他酿的青梅酒,要么就是裹着条毯子趴在榻上,一边翻看医书,一边和璟讲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白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问她琴学得如何了,小夭只是干笑,赶忙岔开话题。
小夭为了不让白浅念叨她,决定走捷径,让璟帮她想一首最简单的曲子,不许要求她的指法,不许要求节拍,只教她如何能把一首曲子弹完,什么都不需要理解掌握,弹完就行!
小夭弹完一遍后,激动地说:“我也会弹曲子了。” 涂山璟还附和说:“小夭很聪明。”
她又孜孜不倦地练习了几天,觉得自己真的弹得不错了,有一次趁着防风邶也在,她对白浅和防风邶宣布:“我要为你们奏一曲。”
被邀请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白浅有点怀疑,防风邶还挺有兴趣。毕竟是涂山璟手把手教的,总不会太差。
小夭双手轻搭在琴上,摆好架势,看着还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就在白浅刚准备闭上眼好好鉴赏时…
“稍等!我想用浅浅的那把琴,就是那日馨悦弹得那一把。” 小夭突然放下手对白浅说。
白浅挣扎,“涂山璟这把琴不比我的差。 ” 就小夭那两把刷子,可别糟蹋漪澜琴了。
小夭瞪她,“你何时这般小气了,我就弹一下,又不是要抢你的。”
“静夜,去取我的琴来。” 白浅无奈妥协。
“这才对嘛!我总听璟说你的漪澜琴好,今日我也要试一试。”
白浅:好小子原来是你。
琴很快取来,小夭先是拨了两串音,夸道:“果然好啊!”
说完开始弹奏,琴声响起,白浅的嘴不受控制的张了张,看了涂山璟几眼,这人倒是正襟而坐,一派泰然;防风邶端茶的手抖了抖,他歌舞坊可没少去,欣赏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这琴弹得…一言难尽
一曲弹完,小夭期待地看着白浅和防风邶,“如何?”
“……”
防风邶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琴。” 这漪澜琴确实是极品。
小夭疑惑的说:“当真?你这是什么表情?”
“以后若有人请你抚琴,你还是拒绝吧。”防风邶尽量说的委婉。
白浅也终于忍不住了:“也千万别说你是涂山族长教的。” 这两人真是绝配,一个什么精通,另一个什么都不会。
涂山璟赶忙解释道:“是我没有教好。”
小夭脸皮比城墙还厚,“确实是他的问题,我是很聪明的。”
“师傅太纵容,弟子太无耻,只可惜了我的琴啊!” 白浅故作叹息。
小夭扑过去,要掐她的脖子:“你说谁无耻?”
白浅眼都不眨一下,淡定地说:“自然谁着急就是说谁。”
小夭突然站住,犹豫着自己是该着急,还是不该着急,白浅“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小夭还是决定不放过她,追着她跑。剩下两人,笑看着她们打闹。
综影视之三生三世长相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