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云辇上的玱玹神情凝重地对钧亦说:“全速离开,与禺疆汇合。”
云辇还未驶出城外,玱玹当即舍弃云辇直接换了自己的坐骑。霎时间,无数羽箭破空而来。
远处,十几个杀手驱策坐骑飞来,结阵包围住了玱玹,截杀他们的杀手选择了利用阵法远攻。
似乎是没想到玱玹灵力如此高强,站在阵眼的死士被一击毙命,箭阵被破,追杀他们的杀手只能放弃远攻,全数驱策坐骑包围了过来。
白浅一直在半空中隐着,神色瞧不出半分严肃,反而怡然自得地坐在云端,若有人能看到她,估计会以为她在欣赏某场盛宴。
玱玹不愧是气运加身之人,数十位顶尖杀手愣是近不了他的身,甚至一炷香是时间就被他斩杀大半,衬得旁边的钧亦反而没什么用武之地,只能帮着自家主上补刀。
白浅在心中估量,当年在清水镇时,玱玹的实力远不及武力大荒第一相柳,仗着人多势众也奈何不了相柳。
虽说相柳这些年在白浅的桃花醉和百花丹的加持下实力也不同往日,可玱玹的进步也让人心惊,如今两人单打独斗怕是难分伯仲。
“咻” 的一声,一个泛着幽绿色暗芒的暗器直冲玱玹面门而来。
“主上小心!”
玱玹身侧有四人限制着,一时间难以避开,只能尽力避开要害,做好以伤换伤的准备。
随着纤纤玉指打出一个清脆的响指,原本近在咫尺的暗器顷刻成了碎屑。玱玹心有所感抬头看了眼半空,果然白浅会心一笑冲他挥了挥手。
察觉暗中有高人相助,这群杀手知道今日怕是难以成事,渐生退意。玱玹的善心可不会留给这些人,手下动作越发凌厉不断收割。这时禺疆、潇潇也带着人手前来接应。
白浅又帮他的解决了几个暗器,召了一片云,给两人留下了小夭制作的金疮药,悄无声息地离去。
小夭和涂山璟在回去的路上也遇到了两拨刺杀,虽然没有玱玹那边那么大阵仗,但杀手是的全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一波一波暗器让暗卫们应接不暇。
小夭被激起战意,不顾涂山璟的阻拦踏出马车,召出月夕弓一连射杀好几个趴在屋檐上远攻的刺客。
涂山璟提着夕辰剑近身保护她,配合着月影之盾,两人攻守转换不可谓不默契,白浅回来时也正好最后一个杀手也倒地不起。小夭扬着下巴,看着涂山璟,语气里满满地骄傲,“如何?我厉害吧!”
涂山璟神色与小夭截然相反,满脸严肃地看着小夭,“以后不可以这么冒险。”
“知道了知道了。” 说完掏出一把解毒丸塞给旁边的胡哑,让他拿去分了。
五王得知自己派出去的杀手全部折戟不由得大发雷霆。可他也知道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再想除掉玱玹他们已经是不可能了。涂山氏的暗卫是出了名的精干,失手也是意料之中,可玱玹竟有如此骇人的实力,五王心底一片苍凉。
季春之月,十八日,西炎王终于择定孟夏望日为吉日,宣布要登上紫金顶,却未命一直在辰荣山的玱玹去准备祭拜和祭祀仪式,而是让五王准备。
五王喜不自禁,西炎王又和颜悦色地对儿子吩咐道:“仔细准备,务必要盛大隆重,我会在祭拜仪式上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五王恍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的表情,语气难掩兴奋地保证自己一定会竭尽全力办好此事,离去时的脚步都显得有些杂乱。
西炎王难得的笑容显得越发高深莫测。
不知是偶然还是有人推动,关于西炎王已经择定其第五子为储君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西炎城五王宅邸前车如水、马如龙。
面对这样的传言,玱玹心里不慌是假的。当晚涂山璟在白浅的帮助下悄然离开轵邑城,丰隆也从暗河秘密前往辰荣山。三人在密室里分析着局势,玱玹告诉涂山璟他们在辰荣山养了两万私兵,这次是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涂山璟听完面色没有太多变化,丰隆忍不住感叹 ,“你这人可真能沉得住气。” 小夭的事情除外。
后半句他在心里说着。
涂山璟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对着玱玹说:“小夭已经决定祭祀那天,让姑姑带她隐藏在暗处,只要西炎王宣布五王为储君,她就会立即射杀你的王叔。”
玱玹听完头顶都快冒烟了,“胡闹!你也由着她?她还怀着孩子呢!”
“啧啧真是女中豪杰,我可真羡慕有这么个好妹妹。”
涂山璟无奈地说:“有姑姑在,我哪里插得上话。”
听涂山璟再次提到白浅,玱玹沉默了,心里竟然真的开始琢磨着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玱玹手指轻扣桌面,“如果浅姑姑愿意出手,或许真能兵不血刃的解决此事。”
丰隆听得云里雾里,转头看着涂山璟已经面露狐狸般的笑容,更是疑惑,“你们是想到更好的办法了?”
涂山璟不理他,玱玹向他解释,“还记得沐斐吗?”
“记得啊,当年刺杀嫂子的主谋,说是当时他受了天罚尸骨无存,这件事后来在中原成了禁忌。”
玱玹摇头说:“不止尸骨无存,是魂飞魄散。”
“什…什么意思?” 不只是丰隆,连涂山璟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那天雷是浅姑姑引来的,直接断了沐斐几人的轮回的机会。”
“竟然是这样…嘶…璟,我之前没有冒犯过姑姑吧?” 丰隆拍着胸口后怕。
涂山璟斜睨了丰隆一眼,“姑姑只是护短,又不是不讲理。”
“也是也是,所以你们是想让姑姑帮忙,若陛下真的宣布五王为储君就顺势引雷劈向他,再造势说是五王失德,老天惩罚?这次本就是祭祀大典,这种说法也最能服众。” 丰隆眼珠子滴溜溜转的飞快。
说完涂山璟拿出临行前白浅塞给她的风雷晶石放在桌案上,转达着白浅的原话,“怎么做就看玱玹自己的。”
若非处在这个位置,玱玹也不愿手染亲人的血,奈何亲人屡次对他对下杀手。拿起晶石,握在手里,玱玹眼神里全是坚定。
大典之日以至,黎明前的黑暗。西炎王早早让自己的人手接管了紫金顶的防卫,玱玹现在已经被逼到悬崖上。
可他看起来很是平静,就好像今日是个极其普通的日子。挥退了极力劝谏他离开的下属,玱玹独自一人回了密室,把自己泡在冰水里,这里正是他当年洗经伐髓重获新生的地方。
再出来时,他已是华服加身,满身庄重威严地走向紫金顶。
祭坛下长长的甬道两侧,已经站满了西炎的官员和各个氏族的首领,皓翎的使者、西陵族长、涂山族长、赤水少族长、鬼方氏的使者站在最前端。
白浅带着小夭隐在云上,小夭手上紧握月夕弓。白浅看到玱玹头顶的紫色光晕,心里有了底。
大宗伯宣布吉时到,悠悠黄钟声中,西炎王率领文武官员、天下氏族,祭拜天地,最后祭拜了炎帝。
当冗长繁琐的祭拜仪式结束时,已经过了晌午。
西炎王拄着拐杖站在祭台上,俯瞰着祭台下的所有人,他虽然垂垂老矣,可依旧是盘踞的猛虎飞龙,祭台下没有一个人敢轻视这位苍老的老人。
西炎王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雄浑的声音传来:“今日我要宣布的是谁会在今日成为新一任的西炎国君。”
石破天惊的一句,众人一下子被震骇得蒙了。西炎王似乎很欣赏众人脸上表情的急剧。
玱玹手掌微动,随时准备催动暗藏的风雷晶石。
小夭不可置信问道:“我没听错吧?”
白浅轻笑一声,“你没有听错。” 这西炎王是戏耍了全大荒的人呢,玱玹的部署和筹谋怕是半点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我已经衰老,西炎却正在走向繁荣,它需要一个新的国君,这位国君应该有宏伟的志向、敏锐的头脑、博大的心胸、旺盛的精力。我想我已为西炎培养了最好的国君,所以我选择退位,让新的国君去完成我未完成的心愿。”
西炎王看向玱玹,温和地说:“玱玹,你过来。”
五王大惊,想开口阻止却发现自己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动弹不得。
玱玹有些不真实地走到西炎王面前,缓缓跪下。看着他儿时最仰慕的男人将王冠稳稳地戴在自己头上,眼中有水光闪过。
“从今日起,嫡长孙西炎玱玹继任新王。” 随后将目光看着身边的自己与发妻仅存的血脉,认真地说:“世人不会因为盛大的典礼记住一个君王,世人只会因为这个君王做了什么记住他。”
说完须髯皆白的老西炎王,扶着内侍的手,一步一步摇晃着走下台阶,直到轩辕王的身影消失在甬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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