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他们商议完,突然间脚下一阵剧烈的摇晃,整个青丘都为之震颤,小夭努力稳住身形惊诧道:“这是地动?”
涂山璟扶住小夭,看了眼远处浊浪飞泻,黑涛翻腾的天空,一贯淡定的脸上也有些慌乱,“或许是。”
“阿娇呢?” 小夭突然想起在午休的女儿,说着就往紫瑶园的方向冲。
涂山璟拉住她,“我去,你待着别动。” 陆陆续续有下人跑出来,持续地晃动已经有房屋开始倒塌。
意映将小夭护好,对涂山璟说:“你快去,嫂嫂交给我。”
“多谢。”
紫瑶园是族长大婚前翻修过的,阿娇在梦中被惊醒,反应过来立刻抱着毛球和腓腓跑到院子外面,并没有受伤,涂山璟抱起她去和小夭回合。
一炷香后,地动停止,明明刚过午时大地却一片漆黑,不见一丝光亮,阿娇被吓得躲在爹爹怀里抽泣。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际,小夭的圣音铃有了反应,玱玹焦急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开,“小夭,天柱坍塌,大劫已至,我必须亲自去一趟不周山,如果我有不测西炎就拜托给你和璟,千万保护好自己。”
还不等小夭回话,玱玹就断了联系,小夭惊慌地看着涂山璟,嘴唇颤抖着说:“你说浅浅是不是…”
涂山璟握住她的手,“我相信姑姑会没事的。”
小夭摩擦着掌心,低头想了片刻坚定地说:“我要去不周山。”
“小夭……”
“璟,我要去不周山,他们都在那里,我做不到在这里等着,起码我的医术可以救人。”
涂山璟也知道自己劝不动了,他冷静下来快速安排好一切,涂山宅院依山而建,若一直地动难定然会导致山崩。他命暗卫立即护送涂山氏的人前往轵邑城避难。
涂山璟看向意映,带着恳切地说:“意映你跟着涂山氏一块回去吧,拜托你照顾奶奶一程,还有阿娇……”
危难之际意映毫不含糊,“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会护奶奶和阿娇周全。你们一路小心,我在轵邑等你们。”
小夭眼带泪光,抱了抱女儿,然后将阿娇交给意映,“拜托了。”
涂山璟和小夭带着一小队暗卫,往西北方疾驰而去。离开前涂山璟下令在危机解除前所有暗卫听命于意映小姐。
小夭二人不眠不休两日才赶到不周山附近,如今山腰之上已经摇摇欲坠,半边天快要坍塌下来,已经能看到天漏了一个石骨嶙峋的大窟窿,地面也出现一条条的深坑裂缝,天河倾泻,洪水泛滥,俨然是人间地狱。
此时,一个身着白衣,周身没有半点装饰的却依旧美得惊心的女子盘坐在半空中,双手结印源源不断的法力灌注到她面前一块五色光芒大盛的石头上,肆虐的狂风将她的长发和衣摆吹起,却吹不尽她头上的汗珠。
“浅浅!”
小夭不顾一切扑过去,被涂山璟死死抱住,“小夭,你现在去只会干扰姑姑。”
玱玹和丰隆比他们早到片刻,正带着士兵巨大的石头,筑起又高又厚的堤岸,把水疏导到海里,蓐收带着人用芦草烧成的灰去填塞涌向东南方的洪水。
“天柱怎么会突然坍塌?”
玱玹已经顾不上计较小夭为何会来这里,“是洪江,他一路逃至此处,发现追兵已近,竟然撞山自戕,触怒了不周山。”
此时的白浅正在全力炼化五彩石,这石头不断地汲取她的仙力,却没半点被炼化的意思。这样下去,天还没补上她就快要法力枯竭了。
看了一眼岌岌可危的天柱,没办法了只能孤注一掷,拿出西炎珩送的那颗火种,一缕化万火,以自身为阵眼布下火阵,将五彩石扔进中央那团能与太阳媲美的真火里,果然石头开始有融化的迹象。
刚刚走了不少弯路,现在她的仙力亏空,渐渐难以抵挡阵中太阳真火的炙烤,小夭时刻都在关注着白浅,她突然想起沙漠里的那件披风,“璟,快把冰晶披风给浅浅。”
涂山璟闻言从袖中乾坤中拿出披风,用灵力披在高处的白浅身上。
白浅顿时轻松了不少,但她不敢掉以轻心,一边控制阵法,一边快速恢复修为。但很快她就发现只靠太阳真火炼化的速度极慢,再耽搁下去整个大荒都要淹没了,白浅只能将一点点恢复的仙力又全部灌注进去,只为加快熔炼的进程。
整整三日的时间,五彩石被太阳真火融成了石浆,白浅颤抖着手用最后的力气把石浆灌进天上的窟窿,又把天柱崩裂的地方修补好,底下的士兵看着天上太阳重新出现都开始欢呼。
可小夭他们都知道那补天的人现在一点都不好。
白浅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后知后觉的疲软从四肢蔓延到骨髓,这时她再也坚持不住,纤细的身子如一朵被风吹散的花瓣,自高空飘零而下,火阵也随之消散。
“浅浅!”
“姑姑!”
“浅姑姑!”
但比他们更快的是接住那枯叶般的人竟然是防风邶。
原本在温泉中沉睡的防风邶被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唤醒,他睁眼看到阴暗压抑的天空,还以为自己身处地狱。
后来仔细判断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处药泉之中,他本以为痛感来自身上的伤,却发现战场上受的伤都好了大半。
再仔细感受发现竟然是心上的抽痛,惊觉是白浅出事了。防风邶顾不上想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以及天空为何有如此异象,急忙往蛊虫指引的方向赶。
幸而阿娇把毛球一起带到了轵邑城。
原本两日的路途,被毛球生生缩短到一天半,防风邶几次感受到白浅奄奄一息,他一路耗费大量灵力维持着蛊虫的生机,为那边的白浅争取时间。
靠近不周山时,防风邶让毛球先行离去,白浅让他成了真正的防风邶,他会好好爱惜她给的一切。踏空而来的他,正好看见白浅从空中跌落的一幕。
“浅浅…浅浅…你怎么样?你看看我……”
白浅的面容苍白无华,往日最是夺目的眼睛现在黯然失色,靠在防风邶怀里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了。
开口想说些什么,大口的鲜血控制不住的往外涌,防风邶心如刀绞,“先别说话,别说话……”
防风邶颤抖着手将百花丹喂给她,用袖子擦去她唇下的血迹。小夭踉跄着跑过来抓住白浅的胳膊,她从来都探不出白浅的脉象,但此时却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脉搏微弱不应指。
小夭解了白浅的披风,抬头看着涂山璟,“快护住她的心脉。” 涂山璟丝毫不敢耽搁,他的功法和白浅是同源,源源不绝的灵力维持住白浅的精神。
白浅缓了口气,眼角有泪划过,用气声说着:“别难过,我有点累,想睡一觉……” 说完,就慢慢合上了眼睛。
“不!不!醒醒,别睡浅浅……”
涂山璟依旧坚持输送灵力,尽量维持着白浅微乎其微的心跳。小夭跪在地上哭到不能自已,玱玹、丰隆和蓐收还有身后的将士皆是面露悲戚。
这时天际再次出现异象,一束极为耀眼的光线照射在的如雪似玉的白浅身上,衬得她像是一块被打碎的玉瓷,凄美又脆弱。
防风邶不敢动,恍然间想起这就是白浅的上神劫,他只好任凭怀中的爱人随着光照一同在所有人面前消失。
半晌之后,四周仍然是一片寂静,没人知道白浅去了哪里,甚至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丰隆看着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防风邶,忍不住劝道:“邶,你要节哀,姑姑她……”
“她没死。”
“什么?”
防风邶目光灼灼,咬紧牙关,“我说,浅浅没死。我和她种了同命蛊,她生我生,她死我死。”
小夭满脸泪痕在涂山璟怀里猛然抬头,不放过防风邶一丝一毫的表情,“那蛊在你身上?”
“对。”
小夭撑着腿站起身,对他们说:“他说的对,浅浅还活着,她只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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