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净的长空寂静无声,几片薄纱似的轻云漂浮,还有…白浅身边飘着的鹅毛大雪。
“相柳……”
白浅小幅度地扯扯他的袖子,“你怎么不跟我说话?”
相柳转头看她,依旧冰冷刺骨,“没有不跟你说话,只是怕语气不好让你误会。”
同样是第一美人,在大荒时白浅辈分极高,鲜少有人敢对她起心思。但四海八荒不同,白浅出身高贵,想与她联姻的就不在少数,如今又来了白浅曾经的旧爱离镜、不知何时招惹的夜华,还有十里桃林痴心不改的毕方鸟……
白浅忍不住搓搓胳膊,“我刚刚拦着你是因为那里天族地界,闹大了可就真不好收场了。你…你若真想杀了他,还是该找个没人的地方……” 话音未落,漫天大雪骤停,“嗯?雪呢?”
虽然相柳的表情实在难看,但这难得一见的太阳雪景也很值得观赏。
看着冒点傻气的白浅相柳的情绪缓和了不少,有情人蛊在,他清楚白浅对离镜半分情意都没余下,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但离镜那厮实在厌恶,那般令人作呕的眼神,让相柳恨不得挖出他的那对招子喂狗。
白浅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神情,细细用蛊虫感知相柳的情绪,正好探听到他想剜了离镜的眼睛,一个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相柳疑惑地眼光看过来,她连忙收敛了笑,一脸正色地说:“翼族善战,那大紫明宫更是守卫森严,你可千万不能冲动。”
“放心吧,我还没气昏了头。”
白浅身子一歪,整个人窝在他怀里。
相柳捋了捋她的碎发,试探着说:“浅浅,我们成婚吧。”
早在三百年前从凡间回来那次,两人春风一度后,相柳就动过成亲的念头,但他那时还一无所有,他不愿委屈了白浅,最后还是决定有了实力再提求娶,不,入赘之事。
他将想法告知了狐帝狐后,狐帝作为男子理解也支持他的想法,狐后虽然心里着急,但转念一想,相柳又跑不掉,也不必执着于一场仪式,也松了口。
本以为需要万年时间,不想相柳如此争气,不过短短三百年的时间就拿下了瀛洲海域,要知道有些老神仙睡上一觉就是千年。
“好啊。” 白浅半点没犹豫。在白浅心里他们早就是夫妻了,她早早就带相柳见了爹娘、哥哥们,家里人都认可了相柳,婚礼不过是给外人看的罢了。
最关键的是三百年前相柳还没成年啊!
听到她不假思索的回答相柳更是激动,“那我们回去就请爹娘选个好日子。”
白浅感受到他语气里的激动,笑着坐起来,“按凡人那一套,我们都算老夫老妻了,不过是个仪式,你这么兴奋做什么?”
“我想给你最好的。”
按相柳原本的想法,他还计划着筹备一场求婚呢,但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他不得不舍弃这个念头,相柳脑子里已经开始构思如何让他和白浅的婚礼更加盛大。
到了青丘,白浅就让秋嬷嬷联系在外云游的爹娘,告诉他们成亲的事情,让他们回来主持大局。
果不其然,狐帝狐后收到信后三天就赶回来了,狐后欢喜地拉着白浅反复确认,又用最快的速度定下了婚期,就在两年之后。
“这么近?!阿娘这是不是也太急了?这来得及准备吗?” 白浅听见她娘选出来的日子嘴角忍不住抽搐,这是多恨嫁啊?
狐后恨铁不成钢地戳她的脑门子,“虽然仓促了些,但那可是顶顶好的吉日。再说了,新房已经修葺好了,其他的赶一赶总是来得及的。”
相柳对此自然乐见其成,但这之后他就一直忙得脚不沾地,白浅只知道他在为大婚忙碌,但具体的问了他也不说,索性就随他去了,她阿娘拖着她几位嫂子也是忙前忙后。
只有准新娘依旧清闲,整日窝在青丘不动弹,没事就和小夭用圣音铃聊天。
小夭的两个孩子都长大了,涂山璟对儿女一视同仁,但大女儿对经商没有半点兴趣,弟弟晞湛就成了涂山少主,而阿娇则像她外爷和舅舅一样游遍了大荒。
涂山璟也在逐渐放权,夫妻俩离归隐的愿望越来越近。
玱玹自然不必说,将大荒治理的繁荣兴盛,远胜从前;阿念和蓐收两百年前得了个女儿,文文静静的一点也不像她爹娘;意映和陪伴她多年的亲卫成了婚;丰隆还是一个人逍遥快活,半点娶妻的意思都没有,无事时就游山玩水,时不时还能遇上大侄女阿娇。
可惜馨悦已经香消玉殒,明明是几人中年岁最小的,却在大好年华郁郁而终,小夭对此十分惋惜。
这一日白浅和小夭说天侃地完,迷谷突然冲进来,满脸喜色,看着跟捡了钱似得,“姑姑,北海水君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然在家门口被人打了一顿,现在都没醒,据说那桑籍脸肿的跟猪头似的,鼻骨都打断了。”
白浅嘴角一抽,她直觉这事和相柳脱不了干系,但他好端端地怎么找桑籍寻仇去了? “可知道是谁做的?”
“不知,但天宫那边没什么动静,北海自己查了一圈什么也没查到。”
事情当然是相柳做的,当年退婚的时候,相柳就打定主意有朝一日一定让桑籍好看,不想还没等他找上门,桑籍自己先撞上来了。
相柳打算去北海寻找一颗稀世珠宝镶在凤冠上,不想正好碰到桑籍和一个妾室在海边游玩,他本不欲惹事,却不想那侍妾正在说少辛坏话。
这本来和相柳也没什么关系,偏偏那个桑籍是个脑子有病的,迁怒少辛的同时,还连带着白浅和青丘一起辱骂。
这和把头伸着给相柳砍有什么区别?
相柳直接出手弄晕了两个人,让毛球把那个女人直接扔海里,他自己怕脏手,全程脚踢桑籍,踢完还不解气,放了两滴稀释过的毒血,让他再也开不了口。
倒霉的桑籍,不仅现在还没醒,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变成了哑巴。
桑籍对白浅来说跟陌生人没两样,她想着好几个月不见相柳,干脆出去寻一寻他,这时凤九也跑跑跳跳的进来,缠着她一块下凡听戏。
白浅想想孩子也确实在家里关了挺久,带她出去玩玩也不是不行,和迷谷交代了一声,带着凤九往凡间去了。
那日离镜从天族回了翼界,第一件事就是质问玄女司音到底是谁。于是玄女就知道了司音竟然就是白浅。
当年玄女就怀疑过司音的身份,只是苦无证据,如今一朝得知真相,她恨意肆起,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心心念念的竟然是她最恨的人。
青丘姑姑不是已有婚配吗?为什么要和自己抢离镜?
她强压住妒忌,冷静下来分析,既然司音就是白浅,那墨渊的仙体想来就是白浅带走的吧。
当年司音来大紫明宫求玉魂未果,依白浅对她师父的在意,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后来又用了什么办法保住墨渊的仙体呢?
玄女看向床榻上那个生下来就没有气息的孩子,心里默念,“孩子,娘一定会救活你……”
这边,在凡间的凤九好不容易出来,好说歹说让白浅陪她多玩几日,白浅是个宠孩子的,也就随了她去。姑侄俩在凡间兜兜转转,竟然待了三年多。
原本白浅也没想待这么久,不想竟然碰上了下凡历劫的东华帝君。这老神仙的热闹可是难得一见,白浅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反正天上一日,凡间一年,青丘也没有什么事情,白浅给自己在皇城谋了个医师的身份,时常摆个摊子给人义诊。
凤九对帝君的印象在停留在紫衣白发的仙人之姿,可看到凡间这个胡子拉碴,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顿时歇了曾经那些小心思。
热闹看差不多了,姑侄俩回到青丘,迷谷迎了出来,凤九调笑他,“这几日姑姑,迷谷过得倒是轻松自在。”
迷谷只一味傻笑,“姑姑和凤九不是昨日就回来了吗?还办了一桩大事。怎么说的像是刚回来一样?”
凤九一脸迷茫,迷谷是傻了不成?“昨日我们还在凡间呢,何时回来了?”
白浅惊觉不对,迷谷这样分明是中了幻术,连忙施法让他恢复神智,“怎么回事?谁给你下了迷魂术?”
骤然清醒的迷谷立即跪在白浅跟前请罪, 面如土色地说:“姑姑出大事了!玄女假扮您的模样,偷走了墨渊上神的仙体。”
白浅心头巨震,满眼杀气,上神威仪四溢,掐诀召唤出蕴养在池底的玉清昆仑扇,语气狠厉地说:“扇子,今日怕是要让你再尝尝血气了。”
说完腾上一朵浓黑的云,直逼大紫明宫。留下的凤九和迷谷满脸愁容,迷谷说:“怎么办啊?姑姑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啊?”
凤九急得原地跺脚,“姑父还没回来,折颜和四叔去西海办事了,我去找爷爷吧。”
转身就要往狐帝那里去,正好看到刚从北海回来的相柳。
“姑父!” 凤九仿佛见了救命稻草,急忙扑过去,一把扯住相柳的袖子。
相柳见她一脸急色,直觉不妙,“出什么事了?”
“是姑姑,姑姑她一个人杀去大紫明宫了。那翼后劫走了墨渊上神的仙体,姑姑大怒……哎姑父!”
凤九话还没说完,相柳就已经跳上了毛球的背,往翼族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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