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凤九猛吸了几下鼻子,“什么味儿啊这是?”
“唉,是你姑夫又在做饭呢。”
“做饭?!” 凤九惊呆了,这味道委实不该从厨房里传出来,“我下去看看。”
凤九来到厨房看着她姑父正捧着一本菜谱面露难色,有伸头看了眼锅里那团乌漆嘛黑的东西,真是…一言难尽。
“姑父你做什么菜呢?”
相柳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糖醋排骨。” 沉默了片刻,“你来的正好,这才书上写搁盐适量,适量是多少?”
凤九张了张嘴,原来是在做排骨啊!可现在是纠结放盐的时候吗?
“用三个指头取就是适量。” 说着手在空中比划一下,“喏,这样。”
相柳恍然大悟,点了一下头,学着她的动作抓了一撮盐撒进锅里,甚至都没有翻拌一下就开始看下一步。
凤九目瞪口呆,当即决定将人赶出去,她没看错的话那锅都快烧通了。
“那什么,姑父你还是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交给我就好。”
于是相柳就被凤九不留情面地赶了出去。白浅见相柳先回来了,眉头一扬,“做完了?如何?”
相柳摇了摇头,“失败了。” 表情很平静,语气更平静,很明显这不是第一次了。
“乖啊别难过,家里除了凤九,没一个会擅长厨艺,你不是例外。”
相柳低低一笑,怎么还把他当孩子哄呢?罢了,等他研究出头绪,孩子估计都先出来了。有这功夫都能招十个厨子回来了,反正凤九也回来了,所幸多留她些日子吧。
不钻研厨艺的相柳又开始祸害凡间的孩童们,认认真真询问他们的爹是什么样子,他们喜欢什么样的父母,简直把不耻下问写在了脑门上,有一次还差点被人当成了拐子。
当然小孩子的答案都是五花八门的,总结总结大概就是,多关注,多陪伴多鼓励,最关键的就是不能太抠门。
相柳:好像也不是很难。
白浅怀孕之后,也总会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譬如,她最经常问相柳的问题就是,“我们会不会生出一个九个头九条尾巴的崽?”
相柳:……
神仙的孩子在腹中长到一定时候,会自行在母体中修炼,这时候父母就要为他们提供足够的资源。白浅在怀孕十个月的时候,发现孩子开始吸收她的修为,相柳怕白浅辛苦,便日日用灵力蕴养孩子。
但他们很快又发现,自家崽子简直就像个吞金兽,好似多少修为都不够他消化的。
相柳担心白浅身子吃不消,带着白浅去了趟十里桃林。折颜把脉把了半晌,直到相柳的眼神都快把他射穿了,才含笑说道:“小五啊,你怀得是双生胎。”
“……”
怪不得呢,合着他们是在喂两个崽。
折颜没有说的是,他早在白浅怀孕初期就为她掐指算过,这一胎本该得一子,如今却是双胎,真是奇了。
天机不可泄露,折颜并没有说出来,等到生产时,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为了讨债的小崽子们,白浅逼不得已,重新回到上仙时日夜苦修的日子,如若不然等孩子出生的时候,她可能上神境都稳不住了。
相柳就更不可能闲着了,于是两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开始带着父母疯狂卷。
在白浅怀孕的快第七年时,在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毫无征兆地发动了。
这一日,相柳正陪着白浅正在青丘的池塘边散步,一年前他们就从东荒搬回来了,为得就是生产时离十里桃林近一些。
走到一半时,白浅突然觉得下半身湿漉漉的,腹部也开始收缩般的阵痛。“相柳…我好像要生了……”
下一秒相柳就将人打横抱起,瞬移到狐狸洞里,“碧荷去请稳婆,迷谷,速去十里桃林请折颜来,就说浅浅要生了。”
“是!”
相柳满脸心疼地看着她,“浅浅,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白浅很早前就屏蔽了两人的情人蛊,相柳心疼她,她也心疼相柳。这种生产的痛没必要陪她一起受,不如留着点力气后面照顾孩子。
白浅头上已经开始有汗珠冒出,但精神看着还不错,“我很好,放心吧,我们的孩子很乖,不会让他们阿娘太遭罪的。”
碧荷动作很麻利,将早早在青丘待命的稳婆带来,除了青丘两位经验丰富的稳婆,相柳还亲自去东海请来了当年为白浅接生的那一位稳婆。
“姑爷,您先出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相柳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反而让白浅跟着他紧张,他用帕子擦了擦她头上的汗,“浅浅,我就在外面守着你。”
折颜和白真这时候也到了,凤九得知她姑姑要生了,赶紧去通知了狐帝狐后。
虽然白浅在孕期没有像其他孕妇一样绣绣花,听听曲儿,但苦修的好处就是,孕期几乎没什么不适,孩子长得好且胎位也极正,生的时候也没费什么力气。
上神的肉身强悍,虽然疼痛在所难免,但比起凡人生产时那要了半条命的架势,可是好了不只一星半点。
今日青丘晴空碧如水,现下天边忽而五色神光大作,从四面八方飞来了成百上千的仙鹤、喜鹊,在狐狸洞上空展翅盘旋,引颈长鸣。
随天地间氤氲而生的丝竹仙乐经久不息,似乎也在欢迎着新生命的到来。
四海八荒被这一神迹吸引了目光。墨渊自入定中突然睁眼,掐指一算,下一秒就消失在昆仑虚。
守在狐狸洞门口的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着白浅到底生了两个什么宝贝,竟惹来这么大阵仗。
只见狐后喜笑颜开的从洞里走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的新生的狐狸崽子,跟在后面的秋嬷嬷手里捧着一个蛋。
众人还在愣神的时候,相柳“蹭”地一下,就闪进了狐狸洞。
白浅已经坐起身子了,神仙不用坐月子,以她的修为用法力沿着经脉运转两周差不多就恢复了。
“浅浅。” 相柳坐在榻边,亲了亲白浅略带苍白的脸,“还疼不疼?”
“不疼了,你别担心,看过我们的孩子了吗?”
相柳摇摇头,他哪有什么心思看孩子。
白浅露出了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大的是只公狐狸,小的…还不知道是什么。” 说完脸上还带着点为难,“那个…你知道怎么孵蛋吗?”
相柳一懵,又摇了摇头。
白浅也叹了口气,“算了,出去问问折颜吧。”
说完白浅就要起身,吓了相柳一跳,赶紧按住她,“你才刚生产完,怎么能下地呢?快躺好,我再去看看就是了。”
“什么啊!我都休息差不多了,你把我当凡人了不成?”
相柳最终还是拗不过她,但在他的强烈要求下,白浅召来一片云,她坐在上面,然后控制着云贴地飞行。
不是白浅夫管严,是相柳真有可能让毛球过来驮着她。
众人看她独特的出场方式齐齐嘴角一抽,相柳面色不改,白浅掩耳盗铃似得用手挡住了脸。
“咳咳,我儿子呢?”
只见凤九和白浅几位嫂子正在逗着狐后怀里的大崽子,而剩下的人都在端详着折颜手里的蛋。
折颜走过来说:“好着呢,老大真身随了你,生来就是仙胎,只待来日化形就好。这老二……”
折颜从白浅乘的云上揪了一个角,把蛋放在上面,“你们两个试试给他输点灵力。”
白浅和相柳对视一眼,前者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不会有九个头九条尾巴吧?”
“……”
如愿收获了一箩筐的白眼。
白浅耸了耸肩,和相柳掌心双双涌出法力,又全部被立在云上的蛋吸收。
很快这枚蛋开始摇晃,两人赶紧撤了法力,只听“咔嚓”一声,蛋壳上拦腰出现一条裂缝,随后不断蔓延。
白浅紧张地抓住相柳的袖子,众人也都屏住呼吸,看着摇摇欲坠地蛋壳里挣扎着蛄蛹出一只…蛟,嗯…公的,还是九个头的。
大伙都有些目瞪口呆,从蛋里爬出来的蛟龙,还真是闻所未闻呐!
所有人都在啧啧称奇的时候,只有相柳鼻尖发酸,红了眼眶,白浅发现了他的异样,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幕,让相柳想起了自己从蛋里爬出来的时候,对世界满是迷茫和恐惧。
他的识海里没有任何同族传承,实实在在是一张白纸,甚至饿了不知道吃,渴了不知道喝,生存全凭本能。
就这么独身一蛇,一路摸爬滚打,看尽了白眼,听尽了侮辱,受尽了苦难。
但此刻,他不止有了相伴一生的妻子,还有了血脉相承的孩子和同族。相柳在心里发誓,他会倾其所有,尽他所能去爱护他和白浅的孩子们。
就在相柳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一小会功夫,新生的小蛟已经凭着本能开始吃蛋壳,一个头吃一口,吃了一半就开始打嗝,九个脑袋都透露着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围着他的大人们。
没办法,在娘肚子里被喂得太好了,这会都吃不下了。
白浅的心都要被儿子可爱化了,将老二捞到怀里安慰道:“乖啊,娘给你收起来,留着下一顿吃。” 说完袖子一挥,将散落的蛋壳收好。
然后抬眼就看见了墨渊走过来,“师父?您怎么来了?”
折颜眉头一扬,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墨渊点了一下头,先是关心了一下白浅的身子,然后将视线锁定狐后怀里的老大,“我能抱抱那孩子吗?”
墨渊虽然没有子嗣,但抱孩子的手法倒是不生疏。从狐后手上接过正在酣睡的九尾白狐,定定瞧了一会儿,又悄悄探了探大崽子的元神,果然如他所想。
“十七,为师与这孩子有些缘分,等他长大些,送他来昆仑虚如何?”
白家众人喜出望外,相柳没什么意见,白浅就更不会拒绝了。在四海八荒,谁不想去昆仑虚进修?谁不想得墨渊指点?当年她是托了关系才拜了师的,她儿子比她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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