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青环绕,岚雾缭绕的云隐山上,漆木山的夫人岑娘在精心照顾床上一个三岁的小团子。
李相夷被漆木山找到的时候也发起了烧,他赶紧把人抱起来,却发现旁边鼻青脸肿的单孤刀身上有一块写着李相显名字的玉佩,无奈他只能把两个孩子都带回去。
等单孤刀再醒来的时候,很快意识到自己是被人救了。他第一时间寻找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却发现身上空无一物。
“你在找这个吗?”
单孤刀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眼里不干不净,“是!这是我的玉佩。”
“你的?这上面刻着相显的名字,怎么会是你的?” 漆木山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单孤刀心里一阵无名火,他不识字,哪里知道上面还有名字,无奈之下只能实话实说:“这是李大哥给我的,他说用这枚玉佩换我护他弟弟周全。”
“那相显人呢?”
“不知道,我晕倒之前他还在旁边,只是看着不大好了……”
漆木山叹了一口气,“你先好好休息吧,这玉佩我就先拿走了。”
等他离开后,单孤刀一个人坐在床上露出了不符合他年纪的表情,配上那张没什么好地儿的脸,真是狰狞极了。
小相夷因为年纪小,发烧了整整三日才好转,果然这之后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
直到漆木山把他哥哥的玉佩给他看,他才想起自己的哥哥不见了,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岑娘哄了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这之后漆木山就决定收两个孩子为徒,简单行了拜师礼之后,李相夷和单孤刀算是彻底就在了云隐山。
一个月后他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漆前辈亲启。那纸和墨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字迹十分稚嫩还称他前辈?
他拆开一看,竟然是相显?!
漆木山很快看完,心里有了些猜测,他估摸着相显应该是被富贵人家收养了,但他如今寄人篱下,也不可能要求人家再多养一个孩子,所以不得已和弟弟暂时分离。
思及此处,他微微放下心来,只要人还活着总有再见面的时候。
只怪云隐山常年与世隔绝,否则他就该知道当朝太子名讳便是相显,这世上哪来如此巧合的事呢。
至于信上最后说的单孤刀的事情着实让他头疼。他早看出来那小子心眼子多,但阴差阳错的,人都带回来了也不好再赶走。也罢,终归年纪还小,好好调教说不定还能把性子掰过来。
远山如黛,晨雾霭霭,微光钻过挡在面前的层层绿叶,倾洒在地上,投下一圈光晕。
九昭宫-流霜殿
明舒正在和小珠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就在李家两兄弟的生活都走上正轨之后,她也回到了九昭宫。
如今十年已过,李相显已经及冠,当朝储君贤德仁孝之美名大熙人尽皆知。而漆木山也发现了李相夷极高的武学天赋,于是他精心培养,十三岁的李相夷已经有了和江湖顶尖高手一战的能力。
“说真的,我就不能直接把那杯有碧茶之毒的茶换了?”
“不行哦主人,身为气运之子该历的磨难不能少,我们要做的也仅仅是改变他们中途命殒的结果。”
明舒有些许烦躁,这些年她时常在去云隐山看望一下那个小家伙,虽然她从没露过面,但看着豆大的小幼崽长成现在神采风扬的半大小子。
就那一手剑法舞得比她也不差些,听说还是他自创的,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在四海八荒不过数十日光景,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想到他未来要饱受毒药折磨,明舒还真有些于心不忍,“那我去取了忘川花送给他如何?”
小珠子连转好几个圈,阻止道:“那忘川花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所谓起死回生之效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不仅不能解毒茶之毒,还可能会合成新的毒。”
明舒一把扯下眼睛上盖着的树叶,气结道:“那我还救什么救?你想让他死不如给他个痛快。”
“哎呀主人,您哥哥在医术上的才能谁见了不称一声天才?区区一个碧茶之毒对晏宁上神肯定不算什么。”
明舒冷笑,“原来你是连我二哥的主意都打上了?”
小珠子逃避似得嘿嘿一笑。
明舒重新把眼睛遮上,既是如此就到时候再说吧,这个时候药魔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谁知道现在他研究出碧茶没有。
转眼又是两年光阴,李相夷已经十五岁了,今日是他下山的日子。这是他与师傅的约定,只要能打赢师傅,能可以出去闯荡江湖。
李相夷提着自己的佩剑少师,跪地抱拳对漆木山说:“此番下山徒儿定会有手中剑锄强扶弱,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光耀师门。”
漆木山捋着一小撮胡子,笑得很是慈爱,“记得,要吃好喝好,好好活着。” 说着,指了指前两日被这臭小子戳穿的酒葫芦,“回来记得赔为师酒壶,外加一壶好酒。”
李相夷拍着胸脯答应,而后踏着轻功飞出了云隐山直奔京城而去。他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自己的哥哥。
这些年李相夷一直和哥哥保持着联系,五岁之前基本都是漆木山读给他听,然后帮他回信,后来等他大了些就开始自己给哥哥回信。
一开始他们只知道李相显住在京城,直到他十岁生日的时候,李相显送来的信里,还放着一块令牌,牌子上写着东宫二字。
李相显信里嘱咐他一定收好, 不能让外人知道,等到他能下山时,就带着令牌来京城找哥哥。
那时候的李相夷不知道东宫是什么地方,但他还是听了哥哥的话,将令牌贴身收好。直到再一次和师父师兄下山采买时,他从说书先生那里知道了,东宫就是太子住的地方。
说书先生自然不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讳,所以李相夷暂时不明白自家哥哥和太子什么关系,但从哥哥往日的信件中都能看出来,他过得很好。
想到这里,李相夷也就不再纠结,只是越发期盼和哥哥相聚的日子。
一身内力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他,一路踏着轻功赶到京城,进城时天色已经黑了,先找了随意一处客栈住下来,打算明日再去拜访。
李相夷推开窗,欣赏着繁华的京城,心中满是对江湖的好奇和向往。
第二日一早,李相夷换上一身白色箭袖锦袍,腰间和护腕处用雾蓝色点缀,头上一顶银冠嵌着两颗上好的红宝石。少年轩若霞举,满目星辰。举手投足间,骄傲又潇洒,似灼灼骄阳,使人目眩。
他找小二打听了一下位置,一路步行至东宫,看着麒麟石像守着两扇大红门,上边是四周镶金边的正红朱漆木區额,题着两个醒目的金字。
李相夷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他只记得哥哥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却记不清他的样貌了。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道他们俩长得像不像。
“劳烦两位,在下想求见李相显。” 李相夷将那枚令牌递给门口的守卫。
那两人有些疑惑他们殿下什么时候姓李了?但这枚令牌象征着储君的身份,这小少年敢直呼殿下的名讳身份定然不凡。
其中一位守卫弯腰接过令牌,“公子稍等,容我等先去通传。”
“多谢。” 不愧是太子府,这素质都挺高。
一盏茶的功夫,守卫急匆匆从里面跑出来,更加恭敬地说:“公子,太子殿下在书房等您,您这边请。”
李相夷楞楞地点了一下头,跟着走了进去,太子殿下要见他?见他一个无名小卒?哥哥究竟是什么身份?
东宫很大,但李相夷心里紧张,也没心思欣赏这规模壮丽,气势恢宏宫殿园林。
“殿下,客人到了。”
“你们都下去吧。”
一道温润如水的声音传来,让李相夷心里泛起了波澜,他没有抬头,嗓子有些发紧,僵硬地行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李相显轻笑了一下,无奈地说:“相夷,连哥哥都认不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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