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众人在玉城稍作休息,明舒独自去到李莲花的房间。
“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
李莲花还在思索这起案子的残留的疑点,随意说了声,“进来。”
明舒推门而去,身边紧紧跟着一只狐狸精,李莲花余光瞟见一片红色裙摆,旋即翻身坐起来,“明舒?我还以为是方多病那小子呢。”
明舒没有说话,只是把走过去把李相显的那封信拿给他,那封信是他向明舒打听李相夷的下落,并确认他是否康健。
李莲花一边看一边不自觉捻着信纸,即使他已经给哥哥寄信回去,但他依旧挂念着自己。东海之战刚结束的时候,他觉得愧对百姓,没脸回京城。后来又因为碧茶之毒时时折磨着他,容貌身形皆有改变,他更不愿回去让哥哥徒增烦恼。
“等一切事了,我就回去向哥哥请罪。” 李莲花将信贴身收好。
明舒在一边的圈椅上坐下,“你方才那般入神的样子是在想什么呢?”
李莲花收起往日懒散的模样,“我在想玉秋霜鞋底的红泥究竟是在哪里沾染的。我从宗政明珠与玉红烛的交谈中发现他们很忌惮后山之地。还有玉秋霜脸上的瘢痕,我后来问过青泠,她说那就是玉二小姐在后山不慎被虫子蛰的。依我之见那痕迹像是被精心饲养过的毒虫伤的。”
“那就去后山一探究竟。” 明舒视线停留在李莲花身上,琉璃似的眸子映照着他,“百川院收到的信是你写吧?”
李莲花错开她的视线,点了点头。
明舒面带浅浅嘲讽的笑意,“他们整日门主长门主短的,到头来连你的字迹也没认出?”
明舒手指轻叩着木椅扶手,“其实无论是宗政明珠还是蒲穆蓝,或许都没有对玉秋霜生出强烈的杀心,但她最后还是惨死于这两人之手,甚至张口闭口喊着为她报仇的姐姐也逃不了干系。李莲花,你说云彼丘和肖紫衿会不会也是如此?前者在下毒时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后者在失踪后诋毁你的声誉,其他的人只一味袖手旁观,或许他们并不想真的要你性命,但世上已再无李相夷。”
李莲花脸上闪过愕然,只听明舒继续说道:“所以我让云彼丘身败名裂,生生被碧茶折磨而死。同样,肖紫衿我也不会放过他。”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单孤刀,这种人连来世都不配有。
“明舒,谢谢你。” 谢谢你给了我找回自己的勇气,谢谢你成为我落入深渊后的救赎。
明舒唇角有若隐若现的笑意,恰似盛开的一朵青莲,纯洁如水,“等我解了你的毒再好好谢我也不迟,走吧后山,去看看玉城还藏着什么秘密。”
李莲花用白布取了些玉红烛寝宅前的红泥,放到狐狸精鼻子下面,撸了一把狗头,“乖啊,好好闻,闻到了今天晚上给你加大鸡腿,去吧。”
夏末,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两人跟着狐狸精一路来到后山深处,李莲花在狐狸精停留的大树下找到了与玉秋霜鞋底一致的赤陶泥。
明舒指着前方一片雾蒙蒙的山林,“这瘴气是手笔。”
李莲花环视一番,“看来里面的人来头不小啊。狐狸精你乖乖在这里待着,千万别乱跑啊。” 说完就封住自己两处穴道,准备进去一探究竟。
“哎,你别急。” 明舒轻抚了一下手腕,清心镯瞬间流光溢彩,内如清泉涌动,附近的瘴气肉眼可见的消散。
“哇偶…”
明舒朝他扬了扬下巴,“现在可以走了。”
穿过山林就看见面前一座山崖,还没等两人靠近,就传来一阵地动山摇,山崖底部被人从里面大力撞开,一时间横沙力土,遮天盖地。
“小心。”明舒迅速将李莲花扯到身后,望月镰劈开直冲他二人而来的大石,随后足尖轻点,勾着他的腰闪身飞了一片云朵。
随后,一个戴着面纱的红衣女子和一个白头发老头踏着轻功从远处赶来。
从云上探出头的李莲花眉心微动,“那是金鸳盟雪公,那个是?”
“角丽谯。” 明舒帮他说了出来。
李莲花一脸奇怪,“她不是最在意她那张脸了吗?如今竟然舍得遮起来?”
还没等明舒为他解惑,就看见下面两个人齐齐对着破开的山洞行礼,“恭贺尊上出关。”
山洞里没有回应,倒是药魔那个老东西从一旁慢慢走过来,“方才我仿佛察觉有人在附近,你们看到了吗?”
角丽谯藏在面纱下脸满是不屑,“没有,不过这玉红烛真是越发没用了。”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远处突然有暗器袭来,原来是方多病和石水也那动静吸引来到此处。
石水见到金鸳盟的人二话不说直接提剑冲上去,方多病虽然没搞清楚情况却也立即过去帮忙。
角丽谯本想借机将百川院的人就地斩杀,不想身后山洞里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只留下一句,“还有事要做,不必纠缠。” 就再不见踪影。
三人对视一眼,也跟着离开后山。
李莲花只听声音就认出了人,“笛飞声,原来他也没死。”
底下的石水也满脸震惊,喃喃道:“那人…是笛飞声…” 惹得身边的方多病跟着她瞠目结舌。
明舒毫不意外,人家有一堆忠心的下属搭救,又不是李相夷那个没眼光的,当然没那么容易死了。她施了一个障眼法,两人落在一旁的草丛后,故意弄出了点动静。
“姐姐!李莲花,我刚在路上看到狐狸精,就知道你们也在这。”
石水狐疑地看着缓缓走来的二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们有些眼熟,特别是这女子。
明舒此人她从玉城那些人口中了解了些许,武功不俗,身份不俗,样貌不俗,还持有瑾王令牌,与监察司关系匪浅。等等!瑾王?
石水仔细辨认着明舒露出的一双眼睛,“不知二位缘何在此处?”
明舒不愿多言,李莲花随意寻了个借口:“是我的狗跑进了后山,我们来寻它,不想听到一声巨响,就过来看看。”
方多病跳出来说道:“哦,狐狸精那边的大树下。姐姐,刚刚我们看见笛飞声那个大魔头了!既然他还活着,那我师父是不是也活着?我就知道他一定还活着!”
石水试探着问道:“听说小姐有瑾王的令牌,敢问小姐也认识我们门主吗?”
明舒语气随意道:“十余年前我与瑾王爷在天机山庄相识,后来又在皇城遇上,算是朋友吧。”
“这样啊。”石水暗自掐算着时间,门主就是从天机山庄之后拒绝了婉娩,又是从京城回来后书房里多了一幅画像,该不会……
李莲花见石水脸色变了又变,怕她察觉什么,于是急忙说道:“既然这边无事,那我们继续找狗去了,告辞。”
看着他们的背影,石水问身边还沉浸在幻想中的方多病,“这位白小姐年岁看着比你还小,你确定不该喊她妹妹?”
方多病一时不知该哭该笑,却还是老实回答,“明舒姐姐驻颜有术,我十岁的时候见她就是这副模样。”
这边李莲花和明舒带着狐狸精回了城主府休整片刻后,就打算离开玉城寻找笛飞声的下落。不想离开时在院里遇上了一个老朋友。
石水正在和他说着玉城有关金鸳盟和笛飞声的情况,李莲花看到那道熟悉的背影和声音不自觉停下了脚步,明舒见状不解道:“怎么了?” 随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肖紫衿?” 语毕,她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都撞到她手里了,该怎么整他呢?
李莲花余光看见明舒已经快摸上腰间的望月,一把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生怕她直接把人砍了。
那边两人交谈的声音传来,石水道:“玉红烛是金鸳盟十二凤之一,但她断舌死不招供,宗政明珠被监察司带走,笛飞声行迹实在难以找寻。不过既然笛飞声还活着,那门主是不是…”
肖紫衿立即出声打断,“李相夷和笛飞声能一样吗?他若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无谓的猜测最伤人,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很快乔婉娩也来了,石水见状也不好再提她怀疑明舒是门主心上人的事情。
然而,在廊上的明舒听完直接火冒三丈,若不是李莲花半搂在怀里将人拖走,只怕肖紫衿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李莲花克制地松开怀里人,感受到温度不再,他袖子下的手指蜷了蜷。
明舒此时还在气头上,不由分说直接开怼,“你拦我做什么?早知道当年我也该给他也灌一杯碧茶,把他跟那个云什么东西吊在一起示众。还有你! ”她枪口调转,“什么军师、护法、兄弟,你是捅了小人窝吗?!最可恶的就是你那个……”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了什么,猛然噤声。
李莲花见她突然哑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摆出虚心请教的样子,“我那个什么?”
明舒话收的太快,差点咬了舌头,闭了闭眼又说道:“你那双不中用的眼睛!身边留的都是些什么烂人?不好使不如早些捐了去。” 说完抬脚跨过地上趴着看戏的狐狸精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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