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凰将他引往茶室的路上,方多病问道:“碧凰姑娘,你见到李莲花了吗?”
“李神医么?不曾见他从浣纱阁中出来,像是已经入了泉浴。”
方多病瞪着狗狗眼,“他留里头了?” 好你个李莲花!
碧凰被他的反应逗笑,“行车劳顿,沐浴更衣自是应当。” 说话间已经到了茶室,“公子您先请,妾身这就让人给您上茶。”
看着茶室里坐的跟木桩似得慕容腰,方多病微微放松了些许,坐到他对面。
很快又有一位姑娘坐到他身边,“清儿侍奉公子用茶。” 语气平淡又冷漠。
方多病没有在意,只随意应了一声,不想这姑娘手脚很是毛躁,直接把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方多病手背上,“嘶…”
“我…我不是故意的!”说完清儿紧张地看向一旁拿着负责记录的侍女。
方多病也大概明白了这女宅的规矩,他主动为清儿开脱,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却不想那侍女倒是铁面无私,一句“按规矩行事”堵得方多病哑口无言。
见碧凰过来,方多病问道:“碧凰姑娘,敢问若是女宅中的姑娘若是有疏漏,会不会受到什么责罚?”
碧凰笑得不太自然,“赏罚分明,不过是扣些银钱而已。”
方多病又看了眼清儿有些畏惧的模样,按下心中的困惑,他问道:“既是这样,那今日女宅中的姑娘们若有疏漏,所罚银钱都由我来承担如何?”
此话一出,就连慕容腰都对方多病另眼相看,碧凰也没接待过这么大方的客人,“这怕是…”
“若是姑娘们战战兢兢,宾客们也无法自在呢。”
碧凰似乎是被说服,“方公子的意愿自是应当遵从,碧凰作为女宅管事,就做主免了今日姑娘们的监察,之后我会亲自向主人禀明此事。”
“是。” 负责记录的侍女们得了吩咐自觉地退下。
慕容腰脸上透着隐隐笑意,这时陆剑池也来到茶室随意抱了抱拳,“本以为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二世祖,不想是我陆剑池看走眼了。我本不爱喝茶,但这里暂时没有酒,就以茶代酒,敬你三杯。”
“陆兄客气,你还是留些肚子给漫山红的美酒才是。”
听到方多病的身份,后面的清儿姑娘面色一变,神情隐约透着愤怒和埋怨,不过一时到是没人留意。
方多病和陆剑池打了招呼之后,转头对清儿姑娘说道:“麻烦姑娘给我找些纸笔来。”
清儿暗中翻了个白眼,转身出去了,磨蹭了半天,才端着笔墨纸砚回来,“嘭”的一声往桌上一搁,不耐烦地说道:“公子请用。”
这差劲的态度连慕容腰和陆剑池都忍不住看过来,方多病不知道哪里得罪这姑娘了,一边给自己磨墨,一边好声好气地劝道:“姑娘你还是收收脾气,不然再被扣银钱我可没办法帮你了。”
清儿冷笑一声,“谢谢你。”
方多病回以一个招牌微笑,“不客气。”
清儿被他噎的够呛,看这人已经开始奋笔疾书不由得好奇,“你写什么呢?”
“罪行!”
“你说什么?!”终于有人发现玉楼春的罪行了?!
方多病扣扣耳朵,“姑娘你嗓门倒是不小,我在写李莲花的罪行呢,回头拿给我姐姐看。”
清儿闻言失落得很,也是,这人是来受邀来做客的,怎么可能在这里大喇喇清算玉楼春的罪状呢?不过他还有个姐姐?没听说方尚书家还有女儿啊?
方多病不知道清儿心里在嘀咕什么,洋洋洒洒写了半页纸后才停下笔,吹干了上面的墨后,小心翼翼地折起放进怀里。
“李神医。” 站在一旁的碧凰看见李莲花走过来福身行了一礼。
方多病回头看去,果然他是刚洗了澡的样子,立即阴阳怪气道:“你来的挺早啊。”
李莲花先和其他两人打了个招呼,余光瞥见一旁鼓着腮帮子的清儿,定睛一瞧还真是觉得有些眼熟,他嘴上敷衍着方多病,“还行吧。”
碧凰走近两人,恭敬地说:“两位公子,我家主人单独有请。
两人对视一眼,跟着碧凰去了一处名叫金玉楼的宅院,这座特别的建筑倒是与元宝山庄的风格十分相似。
进屋里,玉楼春迫不及待地询问两人关于金满堂出事真相,李莲花顺势试探,深觉玉楼春言辞矛盾、多有隐瞒,定有内情。
方多病跟在李莲花身边这段日子确实成长了不少,自然而然地开始反套玉楼春的话,并将金满堂并不是中原人已经冰片丢失的事情透露出来。
三言两语间他们就探知,玉楼春不仅知道冰片的存在,他的手上定然也握有一枚冰片。
看着先行离去的玉楼春,方多病小声和李莲花嘀咕着:“刚进门时他用内力雕刻金子,那好像就是玉骨功,传闻能与金钟罩相抗衡的硬功。”
“确实,这玉楼春倒是比金满堂能耐大些。”
“不如我们今晚以赏月之名,夜探女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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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山红夜宴。
众宾客身边皆有一女子作伴,正是入宅前通过香红定下的缘分。李莲花身边是个清丽秀雅的女子名唤西妃,而方多病身边做的正是清儿姑娘。
按照规矩众人将信物归还,姑娘们会回赠一朵木槿花,此举有日日红袖添香,如花美眷在侧的好意头。
方多病略带歉意地看着清儿,低声说道:“那个…鸡爪我实在不好带在身上,就丢外头了,能不能不还了?”
清儿把一朵皱皱巴巴地木槿花往桌上一拍,“公子是闯荡江湖的大侠,丢便丢了,我又能怎么办?”
如此盛大的宴席佳肴美酒自是不可缺,方多病仔细品了品香山冰泉酿出的百年好酒“漫山红”,嘟囔了一句,“吹得挺厉害,连桃花醉的一半都不及。”
很快玉楼春吩咐旁边的婢女们伺候客人们品尝这女宅独有的一道鲜鱼汤,亲眼看着众人将汤喝下才算满意,还特地试探了李莲花这个久负盛名的神医。
美人斗艳,众人皆叹玉楼春对女子调教有方。方多病却听不惯他们视女人为物件的高谈阔论,起身说教反驳,引得清儿侧目。
等到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慕容腰主动提出要给大家跳舞助兴,在酒劲的影响之下,方多病看着清儿娇美的面容有些失神,李莲花则是直接装醉。玉楼春见状招呼姑娘们扶客人们回房安歇。
意外的插曲是东方皓不依不饶地想让碧凰姑娘作陪,被碧凰以爱慕主人不愿背叛为由强硬拒绝。玉楼春不为所动,直接罚她去摘星台上跳舞直至天明。
之后东方皓就把主意打到了青春靓丽的清儿身上,吓得她立即躲在方多病身后。
方多病冷着脸将人护好,以二人有约为借口拒绝了东方皓。于是,顺理成章的清儿被送到了方多病的房中。
等到回房间后,清儿使唤方多病给自己端茶倒水,然后直接说出了自己是被拐到这里的。再听到这些女子受到公平待遇之后,方多病二话不说的跑出去准备找玉楼春算账,却发现此人通过云梯回了另一座山峰的寝宅。
方多病无奈只能准备第二天的时候找人好好的问清此事并且上报百川院。回去之后方多病因为误喝了沾有清儿口脂的杯子,直接栽在在桌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在看到这人不靠谱之后,清儿准备趁着今夜无人看守的好时机偷摸逃跑。
而对面的李莲花被西妃姑娘扶回房间,就在西妃姑娘主动献吻时,他装作猛然清醒的模样,婉拒了西妃的“好意”。西妃见他确实不是孟浪之人,便顺势歇了心思,只以指代吻,将口脂抹在李莲花唇上。
两人一个卧房,一个在外间相安无事过了一夜。这一夜,包括李莲花在内的所有宾客都睡得很香。
晨起,方多病醒来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拍着脑袋走出房门疑惑着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正巧碰到同样从房里出来的李莲花。
“见色忘义!温香软玉在怀,竟然忘了与我约好赏月的大事!亏你还说心悦我姐姐,真是看错你了!” 方多病不管不顾率先发难。
李莲花拍开他的手,“方小宝,你可不要污蔑我!我昨夜本想躺一会就去找你的,却莫名其妙睡着了,而且我可是独自睡在外间的。” 说完李莲花低头蹭了下鼻骨,“还有啊,我什么时候说过心悦明舒了?”
方多病听到他也莫名睡着,反而信了他的话,他抱着胳膊鄙夷道:“心上人如天边皎月,可望不可得。这不是你的原话吗?你别告诉我你指的不是姐姐。”
李莲花锤了一下他,“别光说我,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偷偷私探女宅了?”
方多病结巴了一下,“本少爷苦等了你一晚上,结果你没来啊!” 他赶紧转移话题,小声道:“这玉楼春可不是好人呐!你知不知道这女宅里的姑娘可不是雇来,而是拐来的!”
李莲花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我早看出来了。这里的姑娘半点自由都没有,怎么可能是是自愿留在这里的。”
方多病道:“这玉楼春把寝宅建在瞰云峰顶,不许外人进出,明显是怕有人寻仇。我猜冰片可能也藏在那里。”
这时西妃姑娘从屋里走出来,为李莲花备上一件斗篷,提醒他按时赴约。玉楼春昨夜散席前就叮嘱过,请客人们清晨到山顶贯日亭共赏日出美景。
西妃见方多病身上并无披风,不由得奇怪,“清儿没为公子准备斗篷吗?”
“啊…她睡得太香我没叫她。” 方多病打着马虎眼道。
西妃没有起疑,转身进屋为他另取了一件
李莲花皱着眉问方多病道:“这位清儿姑娘是不是京城口音?”
方多病点头如捣蒜,“正是,她那做派一看就是京中大户人家的小姐,据她所言是在街上被人套了有迷香的麻袋,醒来就被拐到女宅了。方才我不好直说,其实我早上醒来时就不见她的踪影了。”
李莲花已经确定了清儿的身份,但是昭翎长公主怎么会被人拐到这里来?还正巧遇上方多病,这是什么缘分?
他暂时没有挑明清儿的身份,只扬眉问道:“你刚不是说苦等我一夜吗?”
“哎呀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昨夜确实等了你半天,但最后莫名其妙趴桌上睡着了。”
看着西妃拿着崭新的斗篷走来,两人暂停交流,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前往贯日亭。
众人陆陆续续上来欣赏日出,可直到日出东方,玉楼春都未出现。众人疑惑下山之时,却在亭子旁边发现了被肢解了的玉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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