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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听完后自然也是愤恨不已,别人或许不知远徴对那株出云重莲花了多少心思,但他最是清楚。单就说寻找种子这事就让远徴糟了不少罪,更别说这两年他日夜研究古籍,精心娇养那一株莲花。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还能来得及喜悦呢,居然先被别人惦记上了。
他自己受些委屈忍忍就过去了,但弟弟不行。
思及此处,宫尚角眼中涌起风暴,“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宫唤羽和贾管事的图谋,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不过远徴,徴宫那些下人你该好好排查整治一下了。”
“可不是,他们都敢在你眼皮子底下动心眼,足可见你御下不严,不及时解决问题,以后是要吃大亏的。” 明舒把玩着茶盏,对宫远徴扬了扬下巴,“远徴团子,我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了你,你该怎么谢我。”
宫远徴只觉得此刻她十分不怀好意,他往哥哥身边靠了靠,“你想怎样啊?”
明舒转了转眼珠,“不如,你带我去看看你的出云重莲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宫远徴眼神中带着不信任,“只是看看啊?”
明舒“啧”了一声,把杯子往桌上一搁,“小没良心的,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看起来像是趁火打劫的人吗?”
宫尚角见势不妙立即打起圆场,“是远徴不懂礼数,前辈想观赏一番自是可以,还请两位移步徴宫吧。”
明舒轻哼了一声,“知道你们这儿规矩多,不给你们添麻烦,前面带路就好,我们用轻功跟过去。”
“那…委屈两位了。”
徴宫,暗房。
明舒好奇地打量着花架上的出云重莲,这个被做成小型药圃的琉璃罩子里,土壤表层发出莹莹的蓝光,像是洒入了珠光,而用这奇异土壤培养的是一株透白的花朵,花瓣薄如蝉翼,十分轻盈。
明舒心中惊诧,这花上竟然带着灵气,怪不得有如此奇效,真难为宫远徴将这仙界奇葩培育出来了,“团子,你在哪找到的种子?”
宫远徴一脸麻木,“我不叫团子,这是我在后山找到的,那里有一处常年积雪覆盖。” 他只去了山脉并未入雪宫,也不算违反族规。
“看来就是雪宫后面的山。” 这宫门后山新鲜玩意可真多啊。
宫尚角额角一跳,“前辈知道雪宫?”
明舒奇怪地看着他,“这宫门我来去自如的事情你不是早知道了吗?知道雪宫很奇怪吗?我也不瞒你,我们刚刚就是从雪宫过来的,还和两个雪娃娃一块用了晚膳。”
宫尚角:……
雪、雪娃娃?是说大雪小雪那两个闷葫芦?
不是,说好的后山是禁地呢!
李相夷拐了拐他,“你别告状啊,到时候我们拍拍屁股走了,连累雪宫那两个受罚,我和明舒可得愧疚死。”
宫尚角扯了扯嘴角,心想原来当时雪重子向他打听京城的事儿,本意问的就是明舒。奈何他当时心思都在三域试炼上,未做深想。
明舒见他面色古怪还是决定悄悄给他们下了个咒,确保他们不会说出去之后,又指了指花,对着宫远徴说:“依我看,最多三日,它就能开花了。”
宫远徴将信将疑,“真的?依我的判断至少还需要七八日呢。”
“绝不超过三日,好好守着吧,极有可能是在夜里开花。”明舒想了想,又问:“你还有种子吗?送我两颗。”
宫远徴跳开一大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欺负的良家妇男,“我没有了!没得送!”
明舒眼睛一眯,好像能看透他的内心,“别装,我知道你还有。放心我不白要你这团子的,你给我两颗种子,来日我还你三朵成熟的出云重莲,如何?”
宫远徴用“你在逗我”的表情看着她,“你当这是地里的大萝卜呢?!你还想量产不成?”
“有何不可?我的手段可比你多多了。”明舒环视了一圈,“哎说了你也不信,你这儿有没有之前失败的样本?”
宫远徴狐疑地看着她,“有啊,你要干嘛?”一边说一边从花架下面捧出来一个花盆,“这是之前最接近开花的一株了,可惜我当时配置出的浇花的药水温度没掌握好,最后它还是没能开出来。我查过古籍,没开花的出云重莲几乎没有药效,所以也不能入药。不过我一直没舍得扔,浇水施肥也没落下,却还是一副没生机的模样。”
明舒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心里有了数,借着观察的时候指尖一抹灵力划过根茎,然后将花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晃了晃李相夷的胳膊,“你用扬州慢试试。”
李相夷自无不应,“好。” 他翻掌对着花朵缓缓输送真气,不过几息的功夫,他手上的出云重莲竟然毫无征兆地一点点地展开。
洁白的花瓣如雪般纯净,层层叠叠无声地绽放,瞬间释放出令人惊艳的光芒,如夜空中璀璨的明珠。
宫远徴连大气都不敢喘,揪着他哥的袖子不松手,“哥,花开了……” 仔细听他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便是宫尚角此时脸上也难掩惊讶。
等李相夷撤了手,明舒将花盆塞回宫远徴的怀里,“怎么样?没骗你吧?”
“给…给我了?”宫远徴眼眶红红的。
明舒凑近了两步,惊奇道:“你这团子怎么还掉小珍珠了?果然还是个小孩呢。这本来就是你的花,我只是管你要两颗种子而已,这花当然要还给你了。不过你要是真舍不得就算了,我也可以自己再去后山挖一挖。”
宫远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出云重莲,“我可没哭!我只是太激动了!咱们可说好了,我给你两颗种子,你还我三株花。”
“成交。”
宫远徴小心地将花盆放下,转身去暗格里去取种子。
宫尚角出言赞道:“扬州慢果然名不虚传。”
李相夷谦虚地笑了笑,明舒道,“扬州慢至纯至和,极具生机,且无一丝霸气,若非如此,这朵娇嫩至极的花朵是受不住的。”
宫远徴很快拿着东西过来,“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的内力是不行了。” 他将包好的种子递过去,“种子是我在冻土里找到了,所以我也一直将它们冷冻保存,你也记得找个冷点的地方存放他们。”
明舒接过后手心直接祭出灵力,将木盒冰冻住,“这样就好了,放心我会照顾好它们的。”
宫远徴目瞪口呆,“你这…怪不得你说自己功法阴寒呢,这可真够寒的!”
“你呀,还是见识太少,以后多跟你哥出去走走。”
宫远徴垂头丧气,“宫门的规矩,我不能离开旧尘山谷。”
明舒早就对宫门的规矩无力吐槽,“那你就让你哥多给你带点游记,或者奇闻异志的书吧。”
“知道了。” 宫远徴突然眼神飘忽,“那个你是不是要走了?”
“是啊,我们赶着回去种花。之前在雪宫雪娃们还送了一株雪莲,我也一块拿回去养着。”
宫远徴“切”了一声,“雪莲可没我的出云重莲稀罕。”
明舒和李相夷对视一眼笑了笑,“行,你最厉害。” 说着两人就往外走去。
“哎!”宫远徴叫住他们,半大小子扭扭捏捏道:“那个…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明舒并未转身,声音越来越远,“我叫白明舒,下次见面叫我名字就好。对了,你那个身体最好直接吃一朵出云重莲,也省的喝苦药汁子调养了。” 说完就和李相夷消失在庭院里。
宫远徴身子一僵,心中怒吼:白明舒你害我!!
转头他就对上宫尚角的死亡视线,“哥…你听我解释……”
“嗯,听你狡辩。”
宫远徴膝盖一软,“哥……”
宫尚角径直掠过他, 弯腰打量着桌上那株盛放的出云重莲,“这花是直接吃吗?”
“啊?是,一般来说直接吃效果是最好…唔——锅——”
宫尚角温柔地将花摘下,随便团了团简单粗暴地塞进弟弟嘴里,“咽下去,听话。”
口腔中清苦的滋味宫远徴傻了眼,“哥!这是我给你种的!”
宫尚角很淡定,“你比我更需要。好了——” 他及时打断弟弟想说的话,“现在,回房间运功打坐,好好调息。你以身试毒的事情等出来我们在算账。”
于是乎,宫远徴被“押”回了房间,而宫尚角回了角宫也没闲着,立即派人去监视贾管事,不许他向外传递任何消息,并开始着手往宫唤羽身边安插探子。
关于雾姬的事情,宫尚角自回宫门后,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情,确实如杨兰沁所说,宫鸿羽将尾巴扫得很干净,除了雾姬作为杨府侍女来路不明且她出现在杨家的时间过于巧合之外,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通过金繁的事情,宫尚角再次对长老们的偏心有了新的认知。
将红玉侍卫降级为绿玉侍卫这种视规矩如无物的事情,长老们竟然也能允许,这种他和远徴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宫子羽轻而易举就拥有了。
从小到大,只要是远徴和宫子羽起冲突,长老们偏帮的一定是宫子羽,受罚的总是远徴。
从前宫尚角只觉得这是宫子羽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毕竟远徴脾气硬,性格倔犟,喜欢顶撞长老才会屡次被罚,如今看来分明就是他们的心都偏在了宫子羽身上。
还借口什么说什么宫子羽年幼丧母,身体病弱,需要关照。全然忘记了宫远徴亦是早早父母双亡,难道只因为他身体健康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惩罚了吗?
有些念头只要萌生就会肆意生长。
感受不到爱意,感受不到关心,感受不到重视,那就是真的没有爱意、没有关心、没有重视。心里一旦有了反抗的念头,只会越来越强烈,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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