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日的时间,宫远徴才梳理好气海内暴涨的内力,可他没半点喜悦,毕竟哥哥还等着收拾自己、贾管事和宫唤羽还惦记着他的出云重莲,好一个内忧外患的局面。
宫远徴仰天长叹,随手招来一个人去角宫报信,然后回了暗室安心守着出云重莲。按照白明舒的说法,开花的时间应该就在今明两日了,可不能在这关键时候掉链子。
他已经服用了一朵,切身体会此花的神奇后,心中越发坚定,另一株出云重莲必须进他哥肚子里,谁若敢来抢可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夜深,峡谷雾气弥漫,寒露极重,精致的铜灯零星悬挂,掩映于浓郁树影中的飞檐尖角下。
就当宫远徴在暗房对着花枯坐惆怅时,突然听见隔壁药房传来了极细微的动响。
已经苦守一日一夜的宫远徵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顿时玩心大起,没人看见他此刻的笑容阴柔邪魅。他喃喃道:“混进了一只老鼠呢。”
他快速锁好暗房的门,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了药房,临时配了一味有毒的熏药煮到了水壶里。
烟雾蒸腾而起,不多时便弥漫了房间,暗中的小贼实在再难忍受,只能越窗而出。
然而她刚刚落地,就遭到了宫远徵的偷袭,锁骨上挨了重重一脚,那人吃痛倒地,装百草萃的瓶子掉落在地。
宫远徴提着灯笼缓缓蹲下身,瞥了眼地上的药,不屑道:“无锋竟然就派你一个小丫头来偷我的药?”
那人自知落在宫三手上一定生不如死,只能选择放手一搏,她猛然扬出藏在袖子里的药粉,趁宫远徴侧身躲闪之际,立即借助轻功身法逃窜。可惜普通的迷药对宫远徴根本不起作用,那人很快就被暗器打伤。
宫远徵知道她逃不远也懒得去追,他拾起地上的药瓶时,直接发出响箭。
霎时间整个宫门前山警戒,全力围剿追杀那位无锋刺客。
宫尚角听到动静匆匆赶来,宫远徴已经在院子里仔细检查着。
“远徴,出什么事了?!你没受伤吧?”
宫远徴看着他只胡乱披了件斗篷,着急忙慌地过来心里甜滋滋的,“哥,我没事。是个无锋刺客,武功不高还敢来偷百草萃,那小贼已经中了我的毒,跑不掉的。”
宫尚角听他说完便放下心来,“你没事就好,你蹲在这儿有什么发现?”
“没错哥,这批药材是今天从山谷据点刚运回来的,我还没来得及清点,但这个箱子现在却空了,我猜那小丫头片子里就是藏在箱子里潜入宫门的。”
宫尚角走近查看,箱子很小,看起来完全无法藏人,所以侍卫们完全没有发觉,药箱连同其他的药材一起被堆放在医馆院子的角落。
他沉思片刻道:“应该是通过息肌之术,缩小筋骨,才能藏匿在如此狭小的空间。无锋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宫远徴自信道:“无妨哥,我的毒你还不知道?那小贼活不了多久的。哥,你既然来了,不如和我一起等今夜出云重莲开花吧。白明舒说的那么笃定,我就信她一次。”
宫尚角没有拒绝,“好,正好我有事与你商议。”
重新回到暗房,两人在矮桌前面对面坐下,宫尚角问道:“你身体如何?”
“很好!”宫远徴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出云重莲不愧是世间奇药,我感觉自己现在可以打死大虫。”
宫尚角白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这两日认真想了想,你都这么大了,打板子也不太合适。既然你身体已经无碍,对于你背着我拿自己试药这件事,我也可以适当地、从轻发落。”
宫远徴咧开嘴傻笑,“嘿嘿哥你真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宫尚角:臭弟弟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嗯,从明天开始,将白小姐送你的毒经抄1000遍,鉴于你平时忙碌,宽限到半年之后我再检查。”
宫远徴崩溃,“哥——那毒经字可多了!抄一千遍我这手岂不是要废了!哥你还是揍我一顿吧。”
宫尚角可不上当,这小子刚吃了出云重莲,打屁股对他来说不就跟挠痒痒似的。他睨着弟弟,精准拿捏:“不想抄毒经?行,那就换族规吧,一千遍。”
宫远徴飞速滑跪,“别!毒经很好,就毒经吧,谢谢哥哥手下留情。” 同时他在心中怒吼:啊!白明舒!!我的一生之敌!!
族规那种东西跟老太太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别提抄了,宫远徴平时听到这两个字都嫌烦。对比之下毒经都算是薄薄一本。
宫尚角轻哼了一声,“半年后我亲自检查。” 意思就是哪怕到时候他在宫门外也不会错过检查。
宫远徴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是。”
“贾管事确实是宫唤羽的人,目前他已经被我的人控制起来,怎么处置还是看你的意思。”
谈及正是宫远徴立即正了神色,“哥,你知道我的,对付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宫尚角颔首,“我赞同,只是对付宫唤羽这事儿不宜操之过急,单收买贾管事的事情还不足以撼动他少主的位置,执刃那里,他也有很多理由可以为自己开脱。”
“那哥是打算…?”
“杀鸡儆猴。”
宫远徴了然,“借惩治贾管事一事来震慑宫唤羽,是个好办法。”
宫尚角手指点了点桌子,“也正好也借这个机会敲打敲打你徴宫的下人。”
“好,这件事我一定办好。”宫远徴已经在心里盘算起该给贾管事用些什么毒药。
“你的能力我自然放心。另外,我最近着重调查了宫唤羽,查到了一些旧事,他的母亲,也就是执刃的姐姐,当年嫁入了孤山派,生下宫唤羽后不过数年便病故。他的亲生父亲孤山派大公子,悲痛欲绝下诱发了旧疾,没多久也病故了。后来执刃就将年幼的宫唤羽接回了宫门记在自己名下,教养至今。而九年前孤山派因为公开支持宫门而被无锋攻入,那时宫门历经血战后元气大伤还未恢复,故而执刃选择明哲保身,不予支援,最终孤山派也被灭门。”
宫远徴听完眉头紧皱,“怪不得他与我们一样极其仇视无锋。”
宫尚角语气不带一丝情绪,“那你觉得宫唤羽对宫门会不会也有怨呢?我甚至怀疑,宫子羽和执刃的关系恶化中间也少不了他的手笔。”
毕竟当时下达拒绝支援命令的正是宫鸿羽。也就宫子羽那个蠢得一直觉得他父亲不喜欢自己,实则恰恰相反,执刃心里很疼爱这个幼子,金繁就是最好的证明。
宫远徵像是吃到了什么瓜,贼兮兮道:“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宫唤羽故意养废宫子羽?毕竟那家伙文不行武更差,在宫门里可是独一份儿,甚至宫紫商都比他强。”
宫尚角对宫子羽感官复杂,实在不想多提,“我说这些你告诉你,以后对上宫唤羽要小心,特别是我不在的时候。他对宫门有敌视的嫌疑,原本也不姓宫,自然不会顾念什么兄弟手足之情。”
宫远徴抄着手耸了耸肩,还犹嫌不够地撇了撇嘴,“我可不怕他。”
宫尚角拧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你不懂吗?这次若不是白…前辈,你还不知道要吃多大亏呢。”
挨训小狗垂头丧气,“我记住了,哥。”
“还有一事,雾姬是无锋这件事,因为证据不足我无法指正她,但我也不会允许凶手在我眼皮子底下过着安生日子。” 宫尚角眼神陡然一厉,语气森寒,“所以远徴,帮我配置一味不致死却足够折磨的毒药,但记得隐秘些,不要打草惊蛇了。”
宫远徴诡秘一笑,“放心吧哥,我一定拿压箱底的宝贝招呼她。”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宫远徴突然试探着问起,“哥哥,我有个新想法,想和你商量。”
“说说看。”
“我想控制各宫百草萃的数量。”
宫尚角抬眼注视着他,“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宫远徴清清嗓子,“下个月开始我就要向各宫发放新改版的百草萃了,我这一次的改良很成功,能防住外头九成九的毒药。但同样的,里面用到的珍贵药材也更多了。还有,百草萃一向只由我和那该死的贾管事负责调配,贾管事如今算是废了,就只剩我一个人,制那么多药丸可是力气活,我怕我忙不过来。所以哥,我打算以后按人头分配百草萃,宫门嫡系每月一人一颗,多了没有。”
“只是这样?还有什么原因一块说了吧。”
宫远徴见他哥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直言道:“还有很重要的原因,连出云重莲这样珍稀的奇药,都可能有人惦记着拿它去施恩,更别说百草萃了!按规矩,只有宫门嫡系可以服用百草萃,但之前每月各宫领走的药丸都远远超过了原本的人数。从前我不计较,如今却不同了,那些人挥霍我的药,挥霍哥哥挣得钱,什么好处都得了,到头来却事事偏心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我不高兴,我不喜欢做冤大头。”
宫尚角听完后沉默了片刻,“也好,无规矩不成方圆,我支持你的想法。另外,过往都是各宫派人来徴宫领取百草萃,这中间有太多人能够接触到药丸,若哪一日出了岔子,徴宫就会第一个被怀疑。既然你想改革,干脆改个彻底,以后徴宫负责派人按时按量去各宫送药,且务必送到服用者或其心腹的手上,如此才算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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