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听完恶鬼杀人案的真相后只觉得无比讽刺。
“世人皆称追逐真相,却总是逃避面对。世人皆称鄙视秘密,但每个人都有秘密。深渊有底,人心难测。这人心啊,有时候比恶鬼还可怕。”
少年的话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老成和深不可测,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雪重子若有所思,“不愧是宫尚角教导出来的,你小小年纪心境竟然这般通透。”
单夸宫远徴他只会习以为常,但你若是夸他哥哥,他立马就骄傲给你看,“没想到你长得小,眼光倒是挺好的。” 宫远徴如今内力深厚,自然看得出雪重子的实力与他看上去的年纪不符。
雪重子瞬间移开目光,暗骂自己多嘴。
明舒也收回了目光,她觉得宫尚角可能还不如宫远徴活得明白。
宫远徴啊……可造之材。
李相夷起身甩了甩袖子,“你们好好消化这个案子,下次我再给你们说新的。”
雪公子一脸不舍,“要走了吗?”
“是,我要回京城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没时间来看你们,那些调料你们收好,猪牛羊肉也都能烤,就按我教你们方法就行。” 李相夷嘱咐道。
明舒看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好笑道:“就这么舍不得他?你们难道只欢迎他不欢迎我吗?我可没说之后不来看你们,我还要时不时过来看看狐狸精呢。”
雪公子立马喜笑颜开,“欢迎欢迎,要是能带点好吃的过来就更欢迎了嘿嘿嘿。”
明舒撇撇嘴,转头看向宫远徴,“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记得路了。”
明舒挽住李相夷的胳膊,“好,那下次见吧。”
“下次见。”几个不同风格的帅哥们齐齐向他们挥手道别。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雪夜,一道不太清晰的女声飘来,隐约听见两个字,“……养眼……”
留下的人站在雪地里面面相觑,又互相嫌弃地撇开眼。
本来几人都打算回去了安置了,却听花公子突然说,“大雪小雪,你们俩给我们说说李莲花上次讲的故事呗?”
宫远徴刚想迈出去步子顿住,转头看向雪娃们,“我觉得他说的不错。”
雪重子声音老成,冷酷道:“我不会说故事。”
“我可以!” 雪公子丝毫不给那两个人遗憾的机会,“我来讲,雪重子你给我补充,我怕说漏了细节。”
午夜时分,雪宫烛光依旧照得明亮,炭火也烧得旺。
“啪!”
“话说这江湖上一个叫金满堂的人得了一场怪病,所以召集了不少名医神医,办了一场“名医会”。而金满堂这人也并没有什么稀奇,他不过是家财有十几万两黄金外加三十几万两白银以及无数难以估算价格的珠宝而已。”
……
“次日一早,众人发现金员外死在了自己的密室里,尸体旁边竟然还有一个人,有人认出一个江湖侠客—“金羚剑”董羚。”
……
“金满堂有件心爱的宝物,叫作“泊蓝人头”,是个蓝色的头颅骨,只有猫头大小,用黄金堵住双眼和鼻梁,弄成杯子模样,据说用那人头杯饮水喝茶,能治百病,万毒不侵。此物是医家珍宝,每使用过一次,效力便减少一分,十分珍贵。”
宫远徴来了兴趣,“泊蓝人头?这东西真实存在吗?”
雪重子道:“我们已经问过李莲花,他说这些案子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时间久远而已,所以泊蓝人头应该也是真实存在的。至于这东西是否如传闻中那般神器,下次你再问问他们。”
宫远徴把这事情记在心里,花公子催促着努力装说书先生的某人,“接着说接着说。”
雪公子醒目(镇纸)一拍,继续侃侃而谈。半个时辰之后,在雪重子的补充下,案情终于磕磕绊绊地叙述完整了。
“啪!” 雪公子有样学样,反问起两人,“你们说说,凶手是谁?”
“先等一下!”这次是花公子打断的,他戳了戳身边的宫远徴,“你以前听说过树人症吗?真有这么吓人?”
宫远徴微微皱眉,“我在古籍上看到过相似的病例,但其极罕见,发病时会很痛苦,药物只能延长病发的周期,不能根治。而且这种病遗传性极强,子孙后代大概率都会有这种病。”
花公子又快速问道:“那你觉得谁是凶手?”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宫远徴给了他一个白眼,思索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么多人里应该找不出绝对清白的人,他们来元宝山庄多少都藏了些自己的小心思。比如“乳燕神针”不用针灸之术给人治病反而用艾灸;比如简大夫爱花却不惜花。而公羊无门的问题最大,枯舌兰之毒确实会使普通人窒息恶心,四肢瘫软,但对习武之人来说顶多会有点头晕恶心,绝不至于失去还手之力。要么这人就是个假神医,要么就是他故意隐瞒。”
雪公子一向沉不住气,他听完后大力鼓掌,“不愧是你,天才两个字我都说倦了。”
就连一向话少的雪重子也不禁赞扬道:“徴公子果真心细如发。”
宫远徵摆摆手,“只是比你们多懂一些药理而已,所以凶手是谁呢?”
“啪!是那个金管家和公羊无门联手杀了金满堂,公羊无门觊觎泊蓝人头,他发现了金管家的同样患有树人症的秘密,便给他出谋划策,两人借董羚之手杀了金满堂。事后之后,公羊无门卸磨杀驴,又将金管家灭了口。”
花公子听得目瞪口呆,“金管家也有树人症?还杀了金满堂?天啊,怎么又是死在信任之人手上的。”
雪重子再次看向宫远徵,“徵公子,你怎么看?”
宫远徵脑中闪过贾管事的脸,“若是之前我会觉得费解,但现在我想明白了,趋利避害本是人性。也许一万金激不起某些人的贪念,但要是十万金、百万金呢。也许他们曾经很忠心,但若是碰上重大变故、或是被人捏住了把柄,而背叛的收益足够解决困境,那就总有一个价格、一些筹码会引出他们心中潜藏的魔鬼。”
花公子脸上闪过迷茫,“所以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也要时时防范吗?可我爹从小教导我说:要以真心换真心啊。”
宫远徵只觉得他笨,“要你防的不是人,而是“人性”本身。”
雪重子垂下眼,想不到宫门新一代中,最灵思通透的竟然是脾气古怪的宫三。
雪公子没有李相夷的好口才,才说了一个故事他就口干舌燥,他哑着嗓子道:“两位,我说不动了,还有一个案子我们改日继续吧?”
宫远徵起身,“也好,我那还研究新药呢,下次时候记得叫我。”
”你平时在前山我们怎么叫你啊?“花公子脑袋持续掉线。
宫远徵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视,“要是他俩也就算了,你不是经常偷跑去前山吗?我徵宫的位置你应该不陌生才对,到时候你负责通知我不就好了?”
“我……”
“走了。” 说完后宫远徵跨出房门,脚下一点,很快消失在雾气之中。
花公子揉揉眼睛,“他轻功为什么这么好?他明明比我还小好几岁呢!老天爷你不公平!!”
雪公子也楞楞道:“前山的人都这么深藏不露吗?”
雪重子看着雪公子,“你,明日起每日加练一个时辰。”
雪公子:“……” 啊!!宫远徵!!!
前山,徵宫,药房依旧是宫远徵离开前的样子,没有宫远徵的吩咐徵宫的下人不会靠近这里。
此时已是三更,屋内灯火通明在黑暗中格外晃眼。
“回来了?” 宫远徵刚进门,一道声音幽幽响起。
宫远徵一惊,很快看清了窗户下坐着的那个黑衣男子,“哥?!这么晚你这么在这坐着呢?” 他快步走过去,执起他的手,感受着比以往更加强劲有力的脉搏,他兴奋道:“哥,你的内力增涨了好多啊。”
宫尚角神色莫名,“出云重莲效果非比寻常,让我的苦寒三川经更上一层楼。我出关后就想着来看看你,却不找见你人,去哪了?”
宫远徵心虚地摸了摸后脑勺,“白明舒带我去雪宫了。”
“你去后山了?雪宫那两位就没说什么?” 宫尚角不可置信道,这一个两个现在全都不把家规放眼里了?
“说了…等于没说,被白明舒直接镇压了……哦对了,白明舒和李莲花把他们养的狗送到雪宫寄养一段时间,最好笑的是那狗居然叫狐狸精哈哈……” 宫远徵看着他哥木着一张脸,缓缓收敛了笑容,“哥,那个…我不是故意违反族规的,白明舒亲自过来邀请我,我也不好拒绝不是。”
“李莲花是?”
“李相夷呗,他字莲花。”
宫尚角吐了一口气,淡淡道:“你们都干什么了?”
宫远徵拖了个凳子坐下,“李莲花带了好多海鲜过来,全都被我们吃烤着吃了,还有花宫的花公子也来蹭饭了,吃完李莲花还给我们几个说了书。”
“说书?” 堂堂指挥使者大人大老远跑来雪宫给他们几个做饭说书?
“对呀,说的都是江湖上经年久远的迷案悬案,即使设局再完美,也一定会留下破绽。”
宫尚角见他脸上的兴奋还未退却,也不想说什么扫兴的话,他这个弟弟有时确实孤独了些,交些朋友也好,“咳…回来的时候没被别人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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