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一愣,旋即喜笑颜开,这就是不罚他的意思了呗!
“没有。托出云重莲的福,如今宫门里头,属哥的内力最高,其次就是我,别人想发现我的行踪可不容易。而且白明舒带我走了一条靠山、没什么守卫的路。”
宫尚角叹气,“幸好她对宫门没有恶意,不然我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倒是。哦对了哥,毒药我已经配出来了,还要多谢白明舒呢。”宫远徵言简意赅地将明舒给他出招的事告诉了宫尚角。
宫二听完后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点了头,“确实是好主意,只是要辛苦你了。”
“这辛苦什么,能亲眼看到那老女人的惨状,想想就觉得痛快。” 宫远徵用稚气的声音说着了最森寒的话语。
宫尚角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远徵,你困吗?”
“啊?不困啊,我还准备再制点香呢。”
宫尚角疑惑,“你什么时候喜欢制香了?”
“也不是喜欢,我打算配一个小狗会喜欢的味道,做成香囊。”说到这宫远徵撇了撇嘴,嘟囔道:“也不知道那雪重子有什么好的,狐狸精只喜欢围着他打转,我不服气,等我将这香制出来,说不定还能把狐狸精拐到徵宫来。”
宫尚角嘴角抽了抽,无奈道:“明日再配吧,今夜咱们去一趟羽宫吧。”
“羽宫?”宫远徵眼珠子一转,用气声问道:“去下毒?”
宫尚角嘴角勾起,“雾姬是无锋的魅阶刺客,身手不弱,杀手对危险有天然的预知力。远徵弟弟咱们可不能轻敌啊。”
宫远徵正色道:“哥放心,我会谨慎的,我现在就去准备东西。”
两刻钟后,两道黑影疾掠过飞檐亭台无声进入了羽宫,隐在暗处。
很快,雾姬夫人的寝屋,一根特质的极细迷香被人悄悄从外窗缝隙送了进去,似有若无的轻烟在黑暗中缓缓散开。
宫远徵在心里数着时间,确认迷烟生效后,给对面屋檐上伏着的宫尚角打了个手势。然后手脚极轻的推开屋门,两人先后潜入卧房,默契地互换了职责,宫远徴守住房门处放风,宫尚角快速靠近床榻。
看着床上昏睡的雾姬,他脚步顿了顿,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脸上笼上一层阴云。随后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无色无味的药液滴入她的唇间。
许是恨意作祟,原本两滴便能生效的毒药他硬是滴了五六滴下去,直到宫远徴投来疑惑的视线他才收回了手,之后两人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羽宫,除了桌上微微摇晃的兰草,无人发现他们的到来。
“女巫”行动结束后的第二日,宫尚角一早就带着宫远徴去了执刃殿,这是两人再得知当年真相后第一次面对执刃。
宫尚角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宫远徴也是一贯的桀骜不驯。但宫鸿羽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在宫尚角平静地述职完后,宫鸿羽稍稍安了心,但很快宫远徴所言严格控制百草萃的决定让他一口气卡得上不去下不来,“远徴,此时事关重大……”
宫远徴一脸正色地打断,“百草萃一事确实事关重大,能接触到百草萃的人太多,若是哪日有心之人在我的药上做手脚,徴宫岂不是成了罪人。执刃放心,有关此事我已经制定了详细地计划,下月初开始实施。另外,新一版的百草萃药效比之上一版提升很大,但制作成本也提高了很多,一定程度上我这也算是为宫门开源节流了。”
宫鸿羽嘴开开合合半晌也没蹦出字来,最后还是咬牙点了头。
少年,你这方方面面为宫门着想的模样,真的让我很难搞!
“远徴啊,之前贾管事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他因为儿子急病做出了糊涂事,不知你那出云重莲有没有受到影响啊?” 宫鸿羽转移话题问道。
宫远徴笑容古怪,“并未,多谢执刃关心。”
闻言宫鸿羽的嘴角立刻变得虚伪,“我听说你的出云重莲即将开花,这唤羽的玄石内功迟迟无法突破,他是少主,是宫门的未来。远徴你一向懂事,这奇花我希望你能拿给唤羽服用。“
宫远徴死死捏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拳头,咧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执刃,那你可能说的有些晚了,那出云重莲半月前便开花了,我第一时间就摘下给哥哥入药了。不然您以为我哥哥重伤怎么会康复地这么快。”
“什么?!你怎么能——” 宫鸿羽失手打翻了杯子,怒瞪着宫远徴。
宫远徴收了笑容,语气冰冷道:“您为何动怒?我以为宫门上下都知晓这出云重莲是我专门为我哥培育的。“
宫鸿羽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着补道:“呵呵远徴你误会了,我只是意外尚角这次竟然伤的这么重。”
被点名的宫尚角淡淡出声,“谢执刃关心,出云重莲的效果极佳,如今我已有了更多的底气在外和无锋对抗了。”
提起无锋宫鸿羽脑中清明了一瞬,“如此甚好,宫门能有如今的盛况皆是尚角你的功劳啊!”
“执刃谬赞。只是尚角还有一事想提醒您,前段时间那个潜入徴宫偷药的无锋刺客,让我觉得咱们对旧尘山谷的管控有些松懈了,执刃还是要留意此事。”
夜访羽宫时,宫尚角留意到羽宫的守卫比角宫和徴宫加起来还多,他对此十分不满。本想借刺客之事提醒执刃加强徴宫的守卫,却又顾虑宫唤羽会借此时机安插人手,只得变相的给这两人一个警醒。好在如今远徴的实力大涨,自身安全倒是不再需要担心。
宫鸿羽面色尴尬了一瞬,“还是尚角细心,我会让唤羽去处理此事。”
“如此便好,那执刃我们先告退了,明日我将按计划离开宫门处理外务。”
“去吧。”
两人离开后,宫鸿羽面色不佳,他明显感觉自己已经掌控不了这对优秀的兄弟了,但理智告诉他,有这两兄弟的存在是宫门之幸,他不能因为死私心断送宫门的未来。
再联想到宫子羽最近的改变,他摇头叹息,“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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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霜冬雪,杉木峥嵘,转眼已是一个月,所有事情都在往既定的方向发展着。
宫子羽的习武大业在坚持了近两个月之后,随着越来越寒冷天气,逐渐生了打退堂鼓之心,好在有金繁在一边不停地用着激将法,激起他逐渐磨灭的上进心。
就在他打算溜出宫门散散心时,雾姬夫人身边的侍女匆匆来报,“羽公子!不好了,夫人突然昏迷,执刃大人在与长老们议事不见任何人,奴婢没有资格去请医师,还请公子救救夫人。”
宫子羽吓了一跳,心中慌乱不已,“姨娘怎么会突然昏迷?金繁你快拿着我的令牌去医馆请医师过来,我先去看姨娘。”
“是,公子。”
羽宫,兰院,此处曾经是兰夫人的住处,雾姬为了缅怀旧主,一直居住在此处。
“姨娘!” 宫子羽匆忙跑进屋子里,看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雾姬心里没来由得恐慌,“怎么回事?姨娘怎么会突然病倒?”
屋里小丫鬟一脸惊慌失措,赶紧站出来回话,“回公子,夫人这段时间时常觉得身子不爽,夜里也睡不安稳,奴婢们月前就劝过夫人及时就医,但夫人屡次拒绝,甚至将奴婢们都罚了一顿,之后我们便再不敢提了。今日晨起时夫人脸色很是不佳,才刚梳完妆起身时便直接昏迷了。”
宫子羽半跪在床边看着雾姬消瘦的脸庞不解道:“姨娘为何不愿请医师过来?”
“奴婢不知,但……” 小丫鬟欲言又止。
宫子羽不耐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说!”
“是,夫人近段时间情绪有异,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许奴婢们靠近,人也总是走神,嘴里不停在念叨着报、报应什么的……” 小丫鬟越说越小声,生怕因为探知某些秘密而被主家灭口。
宫子羽越听越迷茫,这时金繁带着医师回来,他急忙起身让出位置,静静等待着医师的诊断。
老医师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细细把脉,眉头一点点皱起,“脉象委实凌乱,夫人最近是否失眠多梦?最来可有受过什么惊吓?”
“奴婢不知,这段时间夫人都不让奴婢们守夜,只是夫人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差。至于惊吓,奴婢只知道,夫人的异样是从一月前开始的,但兰院近两个月并无他人到访,院子里也没有异常之处。”
老医师叹气,无奈看向宫子羽,“如此,老夫只能先行针让夫人清醒,问诊后才可对症开方。”
“好好。”
老医师手段不俗,几根银针下去雾姬确实有转醒的迹象,只是看起来神情痛苦,宫子羽在一旁揪心不已,“姨娘、姨娘?”
雾姬仿佛在经历一场无法解脱的噩梦,却被人强行唤醒,“啊!不是我!都别过来!”
她眉头紧皱,眼睛却瞪地老大,双手紧握着被子,似乎还没有从噩梦中完全清醒。
“姨娘,你怎么样?别害怕只是梦而已。” 宫子羽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
本以为雾姬看到孩子情绪会好转,岂料她变得更加激动,“啊!你别过来!我不是故意害你的!我是被逼的、被逼的……”
宫子羽被她的反应惊了一下,又很快回神,“姨娘是我啊,我是子羽,您这是怎么了?”
“子羽…子羽,你别怪我子羽,别怪我……”
宫子羽转头看向旁边头快要埋到地里的老医师,着急地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把脉!”
“是、是。麻烦公子将夫人的手松开些。”
宫子羽看了眼雾姬死死攥住的手,声音尽可能的放柔和,“姨娘,先让医师给你好好看看。”
如此反复劝了几遍,雾姬的反应依旧十分抗拒,宫子羽无奈看向老医师,“这怎么办啊?”
老医师擦了擦汗,“老夫先开一碗安神汤,先解了夫人的梦魇才是。”
“快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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