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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六点的闹钟准时响起，却被已经打理好的谢行知关掉。

他坐到课桌前，把英语书拿出来，发音很标准地读出上面的英语单词。

清晨的阳光与空气清晰舒服，金丝雀在亭子里鸣啭，一切如此崭新。

七点整，他关掉闹钟，起身去吃早餐。

“少爷，夫人说您今天先喝蛋白粉，才吃早餐。”

谢行知规矩地坐下来，挺着身子，优雅又坚毅。

他慢悠悠喝了一大杯蛋白粉，用手帕擦了擦嘴才开始吃被煎地两面金黄的鸡胸肉。

“少爷，夫人说您今天中午要去钢琴室。”

一切如此规矩。

而宋盛的早晨——

“钱钱钱！我哪里有钱！钱都被你败光了！”

“嫁妆呢？把五金拿去当了不就有钱了吗？”

“王八蛋！我们还用活吗？考虑一下这个家吧！”

宋盛坐起来，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出门父母还在吵，他看了眼门旁放东西的桌子，上面的东西不知道被谁一扫而空，现在全在地上。

砰。

两人的争吵戛然而止，桌子被宋盛掀翻在地，他不耐烦地说：“过不下去就离婚。”

说完朝卫生间走。

安静了片刻，两人的争吵迎来白热化。

“你看看你儿子！”

“那也是你儿子！”

“你贱b生的，我没这种废物儿子！”

“你说什么！你他妈说什么？！你他妈真是不要脸了宋弛凡。”

“我就是没脸没皮！没脸没皮也不是我儿子！”

宋盛盯着镜子做了个深呼吸，他知道父母为什么不离婚，他们怕离婚了孩子判给自己。

宋盛就是个累赘。

-

宋盛打了个哈欠，对着还在拆家的两人说：“我上学去了，餐桌上有早餐，别也砸了。”

朝他们翻了个白眼，宋盛才砰一声把门关上。

出门刚好看见迅速摔门的邻居们。

“……”

一个个关门跟放炮似的，还怕我不知道？

宋盛比平时都早，校外门庭冷落，稀疏几人一个个移进校园。

“宋盛同学，请问你的校服呢？”

宋盛懒洋洋地撇他一眼，忍着比个国际友好手势的冲动继续往前面走。

“要扣班分的。”

听见谢行知平静地说。

扣呗，我们班又不止我一个人不穿。

人走远，身边那位同学才说：“行知，你管他干嘛，最好视而不见。”

“为什么？主任说人人平等。”

“你是没脑子么？他哪里是人啊。”

“有鼻子有眼，四肢健全，不是人？”

“我不是那意思。”那人摆摆手：“反正以后当没看见就行，这可是保命知识。”

“……”

-

早读时间，各班级书声琅琅，越到四楼却越吵闹。

八九十班被他们统称为新手村，简称——低能儿基地。

差生的天堂，老师的地狱。

唯独主任来了会安静片刻。

“哎呀，又是新手村。”

“是啊，随便在外面逛一圈得了。”带着红帽子的两人抱怨完，一脸生无可恋地朝十班走。

刚到门口，看见一抹突兀的红出现在班级里。

“行知……！”

教室里奇怪的安静下来。

“黑板没擦，地不干净，垃圾没倒，书也没读……”

“噗。”

突兀的笑声打断这安静诡异的场面。

随即谢行知像过街老鼠，被他们嘲笑了个遍。

“年级第一，是不是看错了？我们是十班，可不是一班。”

“就是啊。”

“学傻了吧。”

“书没读～～哈哈”

“以为戴个红帽子就是鳌拜了？其实就是圣诞老人哈哈哈。”

门外的两人都被他们笑得脸色涨红，谢行知却没一点反应。

笑声中突兀地传出一声响亮地嘎吱声，教室又诡异地安静下来。

一行人偏头，只见宋盛一脸暴躁，声音冰冷有震慑力，“滚出去笑。”

班里奇迹地安静下来。

谢行知眼里的柔软一闪而过。

-

直到中午放学，谢行知心情都出奇的美妙。

坐上车，车辆缓缓驶离学校，他盯着窗外，意外地看见宋盛被几个校外混混带进巷子。

“停车。”

王叔以为听错了，刚抬眸看内后视镜就又听见一声停车。

车辆靠边停，谢行知没犹豫打开车门往回跑。

“少爷你去哪？”

“拿东西。”

王叔看着他跑向校外的巷子里，一脸诧异。

急促的脚步声停下来，谢行知脸上的担忧一闪而过，他静静盯着几个吞云吐雾的人，眼神平静得恐怖。

“我靠，吓死我了，谁啊？”一个小混混重新把烟放嘴里。

另一个说：“我他妈以为来了呢。”

来了？

谁来了？

他在人群里看见嘴里叼着烟，完全无视他在玩餐厅游戏的宋盛。

“宋盛，你朋友吗？”

宋盛眼皮都不抬一下，“不认识。”

“快滚，这是我们的地盘。”

“你们的地盘又怎么着？”

谢行知回头看去，几个纹身满臂的人扛着棍子，凶神恶煞。

“他妈的，等死人了。”一人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学生弟，待会儿有场世纪大战，再不滚，吓破魂了我可不管。”

谢行知面无表情向前走去，在巷子深处拐弯。

两群人这才打在一起，他们光有力气，打起来一个比一个狠，棍子两三下就被敲烂，宋盛在其中脱颖而出，一拳一个，全场MVP。

棍子拿到手就折断，不屑于用这些在空间小的巷子里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武器。

正要分出胜负，巷子外响彻警笛。

“我靠！谁他妈报警啊！”

一人话音一落，一群人争先恐后朝巷子口跑，脚步声杂乱无章。

宋盛被人拉住手腕，反方向跑了一段路后拐弯被摁在墙上，同时被摁住的还有嘴巴。

警笛声越来越远，宋盛凶狠地绷着脸，把他推开。

“你报的警？”

“寻衅滋事，不报警报什么？”

谢行知报他妈幺二零他都觉得这人仗义，偏偏报警。

“少他妈多管闲事。”宋盛刚要走又回头恶狠狠地说：“免得惹祸上身。”

谢行知神色中的暗爽一闪而过。

“你的伤不处理一下？”

“关你屁事。”宋盛恶暴躁地揉揉头发。

宋盛越想越气，回头骂他：“你他妈傻逼是不是？”

“……”

“你他妈就闲得蛋疼，非他妈什么地都他妈踩一脚，他妈校外滋事你也管，你他妈管这么多，要他妈当玉皇大帝还是阎罗王？”

谢行知没什么表情变化，平静地问：“别生气，你想怎么样？”

“我想揍你。”宋盛咬牙切齿地说。

“那就打吧。”

喜提限时情侣战损皮肤。

“好给你上报‘朝廷’弄我的理由？”

刚才又说不认识，又知道我是主任身边的人。

谢行知心说。

还让我少管，免得惹祸上身；早上还替我出头。

这么关心我。

宋盛看见他脸上疑似愉悦的神色，心里忍不住嫌弃——不会是个M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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