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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后回来，李景源和宋盛累得苦不堪言，每处肌肉感觉都酸痛无比。

因为余瑞和谢行知两人都没带手机，交换联系方式暂时往后推。

最后一节自习课，他们本想好好休息，却被主任提着人拉出去。

李景源手扇着风问他：“主任你到底要干什么？”

余瑞没打球，闷热的天气也没放过他，额头细细密密冒出不少汗。

“又带我们集体逃课。”余瑞说。

这次只带了三个他看一眼都头疼的。

“我上星期不是说了，这两天搬砖过来，他们把砖扔跑道上，你们上体育课也不好上。”

李景源一激灵，“不会要我们去搬砖吧？”

余瑞也惊了下，看见主任点头就在琢磨怎么逃跑。

“主任，我们刚打一节课的球，又这么折磨我们，你不纯恨吗？”

“唉～”他本想搂那人，看见他浑身臭汗又打住，“我很爱学生，任何人在我这都一视同仁，我是把你们当朋友才叫你们帮忙。”

李景源却双手抱胸，满脸不屑：“这福气要不给一班那个谢行知？”

“这哪能？”主任瞪李景源一眼，似有些骄傲地说：“他从小养尊处优，墙都没翻过，哪有你们臂力强，是吧。”

余瑞一脸晦气，“你要是实在看我们不爽，你莫名其妙让我们写两份检讨我都没话说。”

这不是发现心理攻势已经起不到作用才上升物理伤害嘛。

主任贱嗖嗖地想。

“别多说了，开干吧！”

主任大手一挥，他们才发现已经走到跑道上。

来都来了，累点就累点。

主任其实对他们并不排斥，十班全是男生，学校里的体力活都找他们干，调皮是调皮了点，除了不学习什么话都听，什么忙都帮。

身高体壮，干起活来麻利得很。

红砖堆成了三座小山，没有工具，几人人手一双手套，拿到砖还不能扔，要走过去放下，免得扔坏了。

主任也不闲，手套只有三双，他就赤手帮忙。

来回五六次，几人累得大汗淋漓。

正处下午，跑道被夕阳洒得橙红一片。

小山堆起来就能扔了，但力气也不能大。

夕阳下，汗水从耳后瞬着下颌掉下来，红砖，地面都是几人辛苦的水滴。

忙了四十多分钟，几人累得瘫在一起。

“怎么样？”主任大腹便便的肚子上全是汗，耳后的汗像水一样不断流下来。

他看见宋盛带着手套比起来的中指笑了下。

把这小子治服了。

“李景源，余瑞呢？”

李景源累得没有力气，几乎全靠吐气说话，“死灭霸，请我们喝水。”

“刚好，来了。”

“主任。”

听见那熟悉而冰冷的声音，二人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谢行知那干净整洁的身影。他身着一袭白色校服，衣衫虽是随意地耷拉着，却宛如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睡莲，清雅脱俗。

“来，谢行知请你们喝水。”主任把袋子撑开。

李景源却朝他招手：“你过来。”

“小兔崽子，我就在这了，我看你喝不喝。”

宋盛不耐烦，把李景源踢起来。

“一人只能拿一瓶，帮拿也不行。”

宋盛坐起来，疲惫地骂一句：“你闲的没事干。”

手套被他们脱到凳子上。

主任嘴角挂着笑，看见他们都满意地补充完水分，刻意很大声地向谢行知说：“谢行知，以后你可是盯着他们干活的料，不对，是坐办公室，门都不用出。”

李景源几人：“……”

主任又对他们说：“累不累？”

“累啊。”李景源顺着他意说，看他还能憋出什么屁。

主任点头，擦汗，“累就对了，不好好学习，出去就干这种活，晒得妈不认，黑得跟非洲来的没区别，到时候媳妇都讨不上，怎么办？”

李景源恍然大悟，心里吐槽，这逼为了让我们学习，花样真多。

余瑞生无可恋地点头。

看见主任走过来，二人肩膀被重重拍了两下，轮到宋盛时他却停住，伸手悬在半空。

宋盛盯着他因为没带手套破掉皮的虎口，没嫌弃，没想用力来着，却被对面紧紧握住。

李景源却不满：“凭什么跟我们像拍下属，跟他就不一样？”

“等你有资格了，我也会跟你握手。”主任意味深长地说。

少年们心思单纯。

“那宋盛凭什么？”李景源又问。

“他不是你们叫什么校霸吗？”主任开玩笑似的说，“你们当中不是领导的意思吗？我是学校领导，跟学生领导握手不是很正常？”

把李景源两人说得哑口无言。

“好了，谢谢行知请喝的水，回去收拾放学了。”

李景源一脸不情愿，“谢谢啊。”

“谢啦，行知。”

余瑞的热情程度就差上去好兄弟似的拍下他的肩膀，或是搂着他，让他晚上去好好喝一杯。

看几人走远，主任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少了声谢谢？

“主任。”

“怎么了行知？”

“为什么要我给他们买水？”

主任盯着他们消失的走廊，意味深长地说：“他们三个其实很感性，这次说不定听进去了，也少给学校添麻烦，让你请喝水是认脸，以后不懂的就都来问你。”

“……”谢行知想到什么，反问他：“上星期网吧外面说那些算什么？”

“算气话。”主任想到那天，李景源摆着张脸，二话不说把还在受批评的宋盛捞走，当时还有几个低年级学生，根本不顾他主任的形象，当然生气。

一回班级，一股臭酸味扑鼻而来。

坐在门口的同学忍不住骂他们：“你们他妈没打够是不是？又跑去打球了？”

“是啊，你闻见我身上男人的味道了？”李景源停下来看他。

“恶心啊操，也不差那几分钟求你们出门晾着行不行？”

几人也听话，乖乖在走廊吹风。

微风带着午后凉意，五分钟就吹干他们脸上的汗，头发也被吹得半干不干地耷拉在额头。

余瑞盯着眼前的树叶若有所思，突然问他们：“你们怎么想？”

“我想去灭霸家把他揍一顿。”李景源不服气地说。

“我不是问这个。”

余瑞刚要说什么，突兀的放学铃声打断他。

“回去洗澡，热死了。”

宋盛知道余瑞想说什么，手搭在他肩上，淡淡道：“这些事改天再谈，我暂时没那个想法。”

“……”

余瑞垂眸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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