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想......”

“回家了......”

断断续续的低语，在支离破碎的空间中回荡，如同锋利的刀刃，割裂着复仇的心

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话语凝固在嘴边，最终只能嚼碎咽下

谁能懂得，他此时的心情？

回家，回家...

明明，明明雷狮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回家

可十年之后，他却依旧回不了家，只能他代他回家...

“呼...”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复仇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这片即将消散的幻影空间，转头看向身旁的卡米尔等人，缓缓说道：

“我们，走吧”

“所有的事，路上说”

“他想，回家了...”

......

沉默

羚角号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窒息

没有谁愿意开口打破这份静默，唯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响，如同海浪拍打着礁石，一遍又一遍

真相早已揭晓，在复仇质问雷狮的那一刻

弑神之战胜利的代价，就是一个人的死亡

划算吗？

应该是划算的

从理性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一个人的生命，相较于万千生灵的安危，似乎微不足道，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可...

[可为什么会是大哥？]

[为什么偏偏是大哥！]

卡米尔紧握着船舵的手指关节泛白，那幅画面在他脑海中反复上演，每一次都像是锋利的刀片划过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创世神，终究还是欺骗了他们

或者说，这并非欺骗，而是雷狮自己选择了沉默

这太符合他的性格了

总是独自承担一切，不愿让他人分担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

定了定心神，勉强将心中的那股怒火压下，卡米尔向后看了一眼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的复仇，沉声道：

“你们...是怎么回事？”

“大哥，又有多少人格？”

“大哥...能复活吗？”

寂静被打破，卡米尔的询问的话语将复仇飘散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的视线从窗外的景色上移开，落到卡米尔身上，怔了怔，轻声回答道：

“五个，加上我，一共有五个”

五个？

人格分裂那么严重吗？

众人在心中暗想，静默无言，等待着复仇的下文

“我们，都是在本体的一次次经历中诞生的”

复仇重新看向窗外，无垠的星空让他再度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是诞生最晚的那个”

“他们有的，脾气不是很好，但都很关心本体，彼此之间，也都相处很好”

“可自从十年前本体身死后，我们，就决裂了”

紫眸微微黯淡，叹息一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伤感

“至于本体能否复活...说实话，我并不知晓”

“但如果想要本体回来，你们首先要做的，应该就是将我们五个，重新汇聚在一起”

不知想到了什么，复仇嘴角突然扬起一丝微笑，但这笑容却显得有些无奈和苦涩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接下来要找的，应该是他...”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他是我们之中，最弱的一个”

“如果你们劝说不了他，那么...你们可以直接把他给绑回来，不用顾及他的感受”

“他是谁？”

嘉德罗斯问道

“...”

复仇沉默了一下，随后闭眼，轻唤出两个字：

“自由”

他一生追寻的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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