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他与小女倒是相配,你说呢?”
“两人都极好,但不相配。”
“为何?”
座师朝顾清辞那边看去,他被柱子掩去了一半身子,但因长年病疾缠身,瘦弱得好认。
“这般瘦弱,到与那丫头们都相差无几了。”
谢时安道:“比前些年好些。”
有意刁难我?!
君离殇暗骂道。
谢时安言完,座师看君离殇的眼神又不善了。
一种“我不在的这些年,我宝贝贤契被你糟践成这样子”的怨恨。
君离殇收了性子,没说什么。
他也不该说什么。
毕竟这人丢了三年,他差点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我心说他。”
“他心里有你么?”座师反问道。
这话听着尖酸又刻薄。
“他……”君离殇的眸色暗了暗,“远顾则已。”
若是未遇见,顾清辞这会应该也回到了南靖。
他大概……
回去做那个逍遥的殿下,锦衣华服,不沾人间烟火,不受百病缠身。
回去娶个心仪的皇妃,安安稳稳过了这一生。
他本应该这样。
君离殇想过,顾清辞都忘了,也没必要再执迷不悟。
各自为道,一拍两散。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不再有任何交集。
他是这样想的。
但看到顾清辞与别人亲近时,心里还是不自然的烦闷。
国师这辈子光风霁月,要的抢,不要的也抢,想要的自然也不会拱手相让。
他会尊重顾清辞,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
但也不代表着他会把顾清辞让给其他人。
谢时安看着楼下宾客也差不多到齐了,站起身道:“来即是客,大人们可陪我玩一局。”
众人皆道:“不敢不敢,任凭殿下吩咐。”
“全凭太子心意。”
“既然如此,在下可就不推脱了。”谢时安从身上取下一枚玉佩。
行酒令。
顾清辞随即起乐,琴音婉转悠长,回荡在一二楼之间。
“明伯可接好了。”
下一刻那玉便从二楼落到一楼,随即又在几位大人中间相传。
君离殇问道:“到哪了?”
“到——”谢时安托了尾音,“你这。”
不知是不是早有预谋,谢时安话音刚落那玉就“唰”的一下飞上楼来。
君离殇一抬手就刚好落在了手中。
顾清辞停手,琴音也断了。
这玉最终好像也有了归处。
“我啊……行,几杯?”君离殇向楼下望去,底下一片死寂,大臣们相互私语,却没一人敢答他的话。
没办法,名声在外。
“既然都不说,那太子提个。”
“六杯。”
“行。”君离殇拿起酒盏,给自己满上六杯。
“真喝?”
“国师大人一言九鼎。”
他平日里也没少喝,这几杯倒也没什么。
众人反应过来时,他已自己续上六杯。可能是觉得这酒楼的酒好喝,又自己悄悄喝了一杯。
“劳烦公子了。”
“抬爱。”
琴音又起,这次长了不少。
楼上楼下那玉来回飞了几次,琴音中断时落在了礼部尚书手上。
“我记得裴大人前几日偶感风寒,这几日应不宜饮酒。”一旁的大人说。
裴大人笑道:“无碍无碍,这般热闹我可不败兴。”
“败兴可不等于勉强,不过罚还是该罚,就……两杯。”
君离殇第一个反驳道:“本座六杯?”
谢时安道:“可不是我提的,下次别喝就成。”
“行,本座勉强应下了,裴大人快喝。”
两人一唱一和,把原本难领的情一下子做得顺水推舟。
“成。”裴大人喝了两爵。
这局就此告一段落。
“最后一局,我一会儿还有事。”
“行。”
琴音三起,玉佩落在谢时安手中,他转瞬传给座师。
座师打量了下在场的人,随后传下楼去。
这玉还没落下赵公子便轻工上空丢到国师手中。
君离殇起了个坏心思,拿到玉的瞬间就从对面扔了过去。
对面是顾清辞。
这玉扔出的瞬间,楼上楼下的宾客都懵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就是这么想的,想逗逗那人。
“偏了……偏了?”
“怎么朝琴师那飞去了?”
顾清辞没那么大反应,左手抚琴,右手准备接玉。
他动右手的那一刻,君离殇慌了。
他拿起刚才不小心打碎的茶盏块朝那玉丢去,玉要落手的那一刻,那碎块把它撞向一旁。
不巧的是,顾清辞手心里划出一道痕来,不深,但染出红来。
那玉被钉在柱上,挂着的玉穗摇摇晃晃,半天不停。
“我自罚。”君离殇饮下酒后便告退了。
顾清辞本想继续,但谢时安道:“他惹的祸事,让他帮你处理一下可好?”
“厚爱。”
……
“我不是有意的。”君离殇握着顾清辞的手,小心翼翼地帮他上药。
“无碍。”
君离殇看着他右手上的绷带,心里一阵酸涩。
“骂我一声。”
“这可不兴。”
君离殇想了想,开口问他:“你故意的?”
顾清辞没说话。
虽然没有之前的纠葛,但他莫名觉得有这一出。
“这下……你是不是欠我了?”君离殇问道。
“没欠。”
“以前明面上算计,现在暗地里算计,你还真是……”他嘀咕一声。
“这哪是算计。”
君离殇点头笑笑:“小辞,发上有东西。”
顾清辞低头看看,目光有限。
“我帮你。”
顾清辞没什么防备,朝他凑近了一点。君离殇目光没有移开,反倒是看着这个人靠近的动作停留了好一会儿。
君离殇凑到他的耳旁,拿手在发链上捻出了一点碎纸。
与此同时,他还在顾清辞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
好香,挺淡,让人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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