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中悄语情难禁

衣柜里的空气沉闷而逼仄，齐飞宇和池清雪紧紧贴在一起，大气也不敢出。齐飞宇的母亲和齐嫚嫚走进房间，她们的说话声清晰地传进来。

“这俩孩子，出门也不知道说一声……”齐飞宇的母亲嘴里虽然抱怨着，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阿姨，你别担心，他们可能是去超市了。”齐嫚嫚的声音温柔体贴，像一只试图讨好主人的猫咪。

齐飞宇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他最讨厌齐嫚嫚这副做派，偏偏母亲很喜欢她，觉得她乖巧懂事。

“超市？也是，家里牛奶好像快喝完了。”齐飞宇的母亲自言自语道。

齐飞宇和池清雪在衣柜里听着，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弄出一丝声响就被她们发现。

“都怪你！”齐飞宇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恼怒，对着池清雪抱怨道。

“怪我？要不是你妈突然回来，我们至于躲到这儿来吗？”池清雪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要不是你非要……”齐飞宇突然顿住，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

“非要什么？”池清雪追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狡黠。

“非要……非要拉着我去看电影，我们就不会碰到我妈和齐嫚嫚了。”齐飞宇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哼，你还好意思说，是谁在电影院里一直盯着人家女孩子看的？”池清雪语气酸溜溜地说道。

“我那是……我那是……”齐飞宇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那是被她的美貌吸引了，是不是？”池清雪步步紧逼，语气里带着一丝醋意。

“才没有！”齐飞宇矢口否认，“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真的吗？”池清雪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带着一丝试探。

“当然是真的。”齐飞宇语气坚定地说道。

衣柜里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池清雪突然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齐飞宇的手背，柔声说道：“我才不要和她分享你，你只能是我的。”

齐飞宇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感受着池清雪温热的手指在自己手背上轻轻划过的触感，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时，外面传来了关门的声音，齐飞宇的母亲和齐嫚嫚离开了。

“呼，终于走了。”齐飞宇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

“别动。”池清雪突然说道，她的语气严肃而认真。

“怎么了？”齐飞宇疑惑地问道。

池清雪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齐飞宇的胳膊，那里刚刚被齐嫚嫚不小心碰触过。

“我在帮你消毒。”池清雪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衣柜里昏暗的光线下，池清雪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在齐飞宇的胳膊上缓缓移动，那被他刻意忽略的触碰带来的异样感却随着她的动作变得愈发清晰。

齐飞宇的身体僵硬着，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想在池清雪面前表现出任何异样。他的目光游移不定，试图寻找一个可以分散注意力的焦点。衣柜的木板纹理，池清雪垂落的几缕发丝，甚至是她外套上的一粒纽扣，都成了他目光的避风港。

然而，越是想要忽视，那种感觉就越是强烈。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响，仿佛擂鼓一般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好了。”池清雪的声音将齐飞宇从慌乱中拉了回来。她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齐飞宇暗自松了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到池清雪的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胳膊上划过，那感觉就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地撩拨着他的心弦，让他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身体再次起了反应。

他猛地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努力克制着自己。他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无数个念头，学习、篮球、游戏……他试图抓住任何一个可以帮助他分散注意力的东西，却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力。

池清雪的手指依然停留在他的胳膊上，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动作也变得轻柔起来，像是怕惊扰到他一般。

“你……”齐飞宇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池清雪便突然收回了手，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伪装。

“齐飞宇，”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在他的心湖中激起层层涟漪，“你是不是……想和她在一起？”

齐飞宇的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攥住，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他想解释，想告诉池清雪，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和齐嫚嫚在一起，可是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喉咙里，像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池清雪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怕惊扰到谁，却又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刀刀割裂着齐飞宇的心。

“不是的，清雪，你听我解释……”齐飞宇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

“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要躲着她？解释你为什么不敢看她的眼睛？”池清雪的语气依然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齐飞宇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他总不能说，他之所以躲着齐嫚嫚，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已经变了，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在她的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情感。

“齐飞宇，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还想做我男朋友吗？”池清雪突然逼近他，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齐飞宇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看到了池清雪眼中的倔强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那一刻，他所有的犹豫和顾虑都烟消云散，他只想紧紧抓住眼前这个人，告诉她，他的心意从未改变。

“想，我想一直做你的男朋友，清雪，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齐飞宇的语气坚定而温柔，他伸出手，想要抚平池清雪眉间的忧愁。

然而，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池清雪的脸颊，门外就传来了齐飞宇母亲的声音：“飞宇，清雪，你们在里面吗？嫚嫚买了蛋糕，出来一起吃吧。”

齐飞宇的动作一僵，他看着池清雪，眼中满是歉意和无奈。

“你先出去吧，我等下就来。”池清雪压低声音说道。

“好，那我先把门打开。”齐飞宇说着，便伸手去拉衣柜门。

然而，他的手却被池清雪按住了。

“别动。”池清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还没等齐飞宇反应过来，池清雪便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轻轻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这个吻，轻柔而短暂，却像是在齐飞宇平静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你的吻……”池清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只属于我。”

说完，她便放开了齐飞宇，伸手打开了衣柜门，走了出去。

“你先舒展一下，我马上出来。”池清雪的声音从衣柜外传来，带着一丝笑意。

齐飞宇愣愣地站在原地，感受着唇边残留的温度，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被池清雪吻过的嘴唇，喃喃自语道：

“傻瓜……”

衣柜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声响，也隔绝了池清雪的目光。齐飞宇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地滑坐在了衣柜底部。他的手仍抚着嘴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池清雪的温度，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虚幻。

“傻瓜……”齐飞宇的声音细若蚊蝇，却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他多么想现在就冲出去，紧紧地抱住池清雪，告诉她，他的吻，他的所有，都只属于她一个人。

可是，他不能。

齐飞宇苦笑着低头，视线落在了自己依旧僵硬的双腿上。刚才为了不让齐嫚嫚发现池清雪，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现在腿部肌肉酸麻得厉害，根本动弹不得。

“怎么了？腿麻了吗？”池清雪的声音从衣柜外传来，带着一丝关切和笑意，“你先在里面舒展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齐飞宇的心猛地一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沉默可能会让池清雪误会。

“我没事，就是刚才说阿特拉斯的事……”齐飞宇的声音有些艰涩，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现在的窘境。

“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池清雪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阿特拉斯为了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宁愿承受巨大的痛苦，也不愿放弃。你也是一样，对吗？”

齐飞宇惊讶地抬起头，他没想到池清雪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一直以为，池清雪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生，不懂得他内心深处的挣扎和痛苦。

“清雪……”齐飞宇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低估了池清雪。

“好了，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来。”池清雪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紧接着是轻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齐飞宇靠着衣柜壁，听着外面渐渐安静下来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在里面待多久，才能恢复到可以正常行走的状态。他更不知道，自己和池清雪之间这段感情，最终会走向何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齐飞宇的腿部渐渐恢复了些知觉。他试着动了动，却感觉到一股尖锐的疼痛从下腹部传来。他这才想起，自己下腹部石化的阿特拉斯，还在支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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