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禾山上的敲钟人俯瞰山下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不知从哪飞来的白鸽稳稳抓住他布满褶子的手。
浑浊苍老的眼睛,无神地靠着硕同磐石的铜钟,僵坐在青石板上。高挑的白色身影蹲坐于一旁,失去生气的白鸽躺倒在青石板上。
正坐在寺庙对岸河畔的少女似乎感应到什么,柔和舒缓的月眉顷刻紧绷,微弱燃烧的灯烛,忽明忽暗地映射着浓稠的铅灰眼眸。
“我有点事情,先走了。”粉红的花灯被少女扔进草丛中,匆匆脚步声由近及远地消散。
墨蓝头发的少年拾起枚雪白圆润的鹅卵石,轻轻拿掉石堆上最高处的那枚,放置于上。
“你该怎么选择?”低言细语掺杂着温柔的神态融化于刺骨的寒水。
虞礼理奔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孩童的笑闹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叮叮当当的锅铲声引领香气四溢的糕点出现在食客的餐桌上,结伴出行的乡音知己月下对饮,畅谈人生。
这安宁的日子难能可贵,再遭不起动荡分争了!
似蓝似灰的色调渐渐覆盖少女眼中纯粹的铅灰,目光凌厉如刀,额头渐显清晰的焰蓝色纹路。藏匿在发间的发扣上的玫瑰,竟似活物般长出张紧闭的娇艳唇瓣,安静地躺在花蕊中。
通往鹧禾山的浮桥,四分五裂地等待着少女的到来……
鹧禾山脚,一群嬉笑打闹的孩童拿着父母给各自买的花灯,相互同对方比较炫耀,孩童心性大都是如此,但不会就此起什么异样的情绪,隔一会便会忘却。稍长一点的,便会滋生恶劣的想法。
一道白色的倩影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孩童们身后,温婉亲切的声音向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啊,这是在干嘛呢?”
“你好啊,姐姐,我们在比谁的花灯好看!”孩童们异口同声地吐出一样的话语。
“花灯很好看,那你们想看烟花吗?”依旧是那么温婉的声音,但说出的话语藏着几许令人汗毛倒立的寒意,仅管这话听着那么正常。
“不,不用了,谢谢姐姐。”孩子们胆怯地看着笑得一脸温柔的女人,“可是,姐姐想看。”女人掐住其中一个孩童的脖颈,深黑的蓝色灵力化作道道黑线,缠满他全身。
手轻轻一握,徒留地上七零八落的模糊肉块和一大摊深红的血迹。剩下的孩童身上沾满着同伴的血液,呆呆地站在原地。
“快跑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其中一个孩童反应过来,惊恐地呜咽着跑出几步。
“别啊,小妹妹,烟花多好看啊。”女人笑着拍拍手,小女孩脚地下冒出几条黑蓝色藤蔓。
“啊!”“砰——”小女孩重重摔倒在地,黑蓝的毒气夹杂血腥的气息侵袭着她的面庞,腿上的伤口冒着丝丝黑气,小小的身板摇摇欲坠……
“咻——”焰蓝色光团稳稳地包裹着快要倒地的小女孩,虞礼理操控光团将小女孩移至到空旷地带,刀刃破开地面的刃流声堪堪擦过女人耳边,激起尘雾万丈,蒙住女人双目。
少女欲将孩童们聚集一起,用灵力包裹运往空旷地带,敏锐地看到什么事物,瞳孔微缩,后翻身,跳离这些孩童站的位置圈。
数百道黑线漫着黑气游走于四周,围着孩童们形成巨大的茧状物,遗留在外的黑线如同毒蛇吐信,嘶嘶地冒着深紫毒气。
纵是蛊药王面对这等情况,也要忌惮它三分,更何提只有蓝七阶的自己。
“小礼理,你只需自断只手,我便放他们条生路。”白衣女人笑看着虞礼理,期待的欲色充满整个瞳仁。虞礼理眉头紧锁,犹豫地咬着唇,不甘地看着笑得猖狂的女人。
“我断手,放它们走。”少女催动焰蓝的灵力,以手为刃,朝另一只手劈下,鲜血淋漓的断手,溅起地上浊土,黑线闻到鲜美的灵力,寻着源头飘来。
女人看着这一幕,温和的面容彻底癫狂,仰天大笑,歇斯底里地朝少女发泄积攒多年的恨意。
“哈,哈哈哈,你知道吗,从你多年前在那场大赛放倒我后,我想这一幕已经很久了!”
虞礼理忍着断口带来的疼痛,一字一句地往女人伤口上撒盐,“但是,你!止,步,于,此,了!”
“没有没有没有!我剜掉你的嘴!”黑线聚拢成泛着深紫毒气的实体匕首,对准虞礼理正脸面,凝聚的杀意直勾勾地钻向少女翕动的唇瓣。
“到了。”少女红唇轻启,匕首停止于离面庞一厘米的距离,“咚——”女人倒地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虞礼理讥讽地望向一旁已倒地的女人,俯身拿起那所谓的“断手”,缓步走至女人跟前,将那“断手”掷于女人脸上。
“可笑啊,被自己制的毒杀掉。”虞礼理发间的玫瑰发扣早已转移到女人脸上,玫瑰花蕊中的艳红唇瓣,正一张一息地吐着紫红色的雾气,悉数喷洒在女人发青的面颊。
“之前那蒙住你眼的尘雾,就有你亲手制的毒。还有,我激怒你,就是为了加快毒的发作速度。”
““没有解药”,这是你亲口和我讲过的,也算物归原主了。”少女擦掉嘴角的血迹,又想起什么,明媚阳光的笑容展露在这位将逝之人眼前。
“哦,对了,之前你看到我断手的景象为假,但是流血是真的,那是我血包的血。”顺手指了指已经被血染红的衣袖,掏出来一个放空沾满血迹的塑料包。
少女笑看着女人似要吃人的眼神,略有惋惜地叹道:“走错路了,一步错,步步错,路烟云。”
路烟云发青的面庞抽搐地抖了抖,黑里透紫的血液从嘴角滚滚流下,咕噜咕噜的血水声似想冲破屏障涌上。
无解的毒堆积着,压下未尽的话语,悉数归于平静。
虞礼理深深看了眼仍未合眼的尸体,转身欲走之时,察觉到尸体脚下有什么东西闪烁,小心地用灵力挪动尸体的脚,将那闪烁的东西移出。
那是一管透明耀金管子,不过与之相反的是里面残留的像是某种不知名的东西炼化成的液体,正丝丝冒着黑雾。
虞礼理谨慎地将这管东西放下,用灵力传音,通知族内的药师,以及张管家和老哥。
通知过后,她把存活的孩童们聚集起来,用灵力将它们一个个送回家。而那已逝的孩子,她则一人埋葬了他,尔后静待该过来的人来。
半个时辰后。
耀金色的管子被放置于台子上,药师凝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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