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刘易斯的形而上学（一）

1. 刘易斯形而上学：概述

2. 基本本体：简化版

3. 完全自然的属性和关系

4.时空关系和时空点

5. 休谟附带性

6. 刘易斯诉几乎刘易斯案

7.一些批评

8.对应理论

参考书目

学术工具

其他互联网资源

相关条目

为了提供更多的深度，还有一些补充文件对以下问题提供了更详细的处理：还原、自然/非自然的区别、物理主义、时空点、休谟附带性的偶然性、物理量、基本实体和量化模态逻辑的对应理论语义。

1. 刘易斯形而上学：概述

根据传统概念，形而上学旨在以适当抽象和完全普遍的方式回答两个问题：

那里有什么？

它是什么样的（也就是说，无论它是什么）？

刘易斯完全赞同这一观点：对他来说，形而上学家的职责不仅仅是分析我们的“概念图式”（除非这样做是寻找形而上学问题答案的有效方法），也不需要关注常年存在的问题。哲学上呼吁废除他们的主题。相反，他们对现实的本质进行了毫无疑问的事实探究——其可识别的认识论陷阱没有理由怀疑其合法性：

一旦精心制定的理论清单摆在我们面前，哲学就成了一个观点问题。难道说没有真理可言吗？或者说真理是我们自己创造的，而我们中的不同人可以做出不同的解释？一点也不！如果你平淡地说没有神，我说神无数，但没有一个是我们的世人，那么我们可能都没有犯方法上的错误。我们每个人都可能以最谨慎的方式平衡我们的观点，考虑所有的论点、区别和反例。但至少我们中的一个人犯了一个事实错误。哪一个是错误的取决于存在什么。 （Lewis 1983a，第 xi 页）

我们可以通过区分刘易斯形而上学计划的三个组成部分来开始了解刘易斯对我们两个首要问题的大胆而全面的回答：

首先，他描述了世界的基本本体论结构是什么。是，而且必须是——尽管我们将看到，这个限定在某种意义上是微不足道的。当然，这种对基本本体论的解释预设了“基本”一词的含义，特别是设法将一个人的本体论承诺的某个核心核心与其他核心区分开来。假设这些承诺采取关于存在哪些实体（或“细节”）以及它们具有哪些属性和关系的观点的形式。那么我们可以区分两个问题。是否有一些实体比其他实体更基础——也许，一组精英实体才是最基础的？是否某些属性/关系比其他属性/关系更为基本——也许精英群体是最基本的？您可能会发现这两个问题的“是”答案很有吸引力。 （例如，椅子存在，但它们不是基本层面的实体——尽管也许夸克是。同样，一些椅子具有由橡木制成的属性；但这不是基本层面的属性——尽管也许具有这样的属性-而且-这样的电荷是。）至于刘易斯自己的观点，关于第二个问题，他们相当明确：他很清楚，正确的本体论必须不仅包括细节，还包括属性和关系（特别参见1983b）；他同样清楚，这些属性/关系中的哪一个比其他属性/关系更基本（或者用他的术语来说，更“自然”），这是一个完全客观和确定的问题（同上）；他对于某些属性/关系是最基本的还是完全自然的（1986f）持正式不可知论。至少在我看来，他对第一个问题的看法更难以辨别——但归根结底，其原因可能并不重要。请参阅

基本实体补充

更重要的是，在很大程度上，他认为通向基本本体论的正确理论的途径是通过先验的哲学探究。 （很快就会注意到一个重要的资格。）

其次，他对模态进行了描述，即他著名的关于可能世界的“现实主义”。刘易斯像许多哲学家一样，谈论可能性和必要性，最好将其解释为对可能世界（及其可能居民）的变相量化，他在展示如何利用“可能性”理论提供的资源来对大量情态动词进行分析。但他对可能世界的现实主义不仅仅在于将这些实体纳入他的本体论；事实上，称刘易斯为模态的“还原论者”可能会更好——还原论者的方式将他与几乎所有其他模态哲学家区分开来。对于可能世界的典型信徒来说，如果被要求解释它们是什么，他会在某些关键点上使用模态概念进行解释。也许她会说，可能的世界是最大一致的句子集（用某种适当的语言）；或者她可能会说它们是现实作为一个整体可以实例化的某些最大属性。刘易斯没有这么说：他以明确的非模态术语提供了可能世界的表征，从而概括了模态的表征。模态对非模态的完全从属赋予了他的模态哲学相当激进的特征，也揭示了他对因果关系、自然法则和机会等概念所涉及的模态的一些看似独立的观点。 （例如，刘易斯拒绝依赖任何原始模态概念的自然法则的哲学解释。）

第三，刘易斯描述了关于其他一切的事实如何简化为他在基本本体论和模态的描述中列出的事实。 （请注意，鉴于上一段中的评论，这些归约最终仅依赖于基本本体论的事实；其中不涉及未经分析的模态概念。）更好的是：他提供了各种独特的方法来构建此类归约，其中有有很多例子，但没有单一的、规范的阐述。在这一点上，我只想对这些策略提出三点看法。首先，它们可以被视为旨在为一种独特的形而上学问题提供答案，其形式是“某某事实要获得什么？”例子将明确这个想法：

问题：什么是物体能经受时间考验的存在？刘易斯的回答是：那个物体是由三维的、存在于不同时间的瞬时时间片构成的。 （刘易斯，1988）

问：物体本质上具有某种属性是什么？刘易斯的回答是：其他可能世界中该物体的每一个对应物都具有该属性。 （刘易斯，1968）

问题：什么是事件？刘易斯的回答：这是时空区域的某种属性。 （刘易斯 1986d）

问题：一个事件是另一事件的原因是什么？刘易斯（初步）的回答：第二个事件反事实地依赖于第一个事件，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第一个事件没有发生，第二个事件就不会发生。 [1] （刘易斯 1973a，1986b）

问题：对某些事件的解释是什么？刘易斯的回答：这是有关该事件原因的大量信息。 （刘易斯 1986c）

等等。正是这种问题——尽管并不总是以这种方式表述，并伴随着关于什么构成哲学上适当的答案的明确观点——激发了我们所谓的刘易斯的“应用形而上学”：他在本体论和模态方面的基本立场的应用一系列长期存在的形而上学主题。请注意，当我们追求明显的后续问题时，他的方法的还原论特征就显现出来了：例如，一个事件反事实地依赖于另一个事件是什么？粗略地说，它是对于第二个不发生的最接近的可能世界是第一个不发生的世界。一个世界比另一个世界更接近现实是什么？我们暂时跳过这个答案，但请放心，它和后续后续问题的答案旨在以这样的方式结合在一起，以共同展示有关原因的事实如何最终还原为有关基本本体论的事实。如此，对于个人身份、自由意志、思想、知识、道德、自然法则，凡是你能想到的。

第二个观察结果是，我们是否可以放弃“简化为”（或“由……决定”、“由……确定”等）的概念，转而采用某种哲学上更干净的替代方案，这一点还远不清楚。看到

减量补充

我想在这一点上提出的第三个观察是，刘易斯受到对理论经济学的强烈渴望——无论是在本体论方面还是在意识形态方面。他对本体论经济性的追求表现在他承认进入本体论的基本实体种类的紧缩性（他既没有展示，也不愿意展示任何关于其数量的经济性）。他对意识形态经济的追求出现在几个地方，但也许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对任何未经分析的模态概念的彻底拒绝，以及——尚未提及的事情——他试图将集合论还原为分体学和复数量化。

现在，让我们仔细看看刘易斯对基本本体论的描述。

2. 基本本体：简化版本

从一个几乎与刘易斯的观点开始是有用的——几乎，但不完全是，因为它比他所愿意接受的更加固执己见。表达观点仅需几行；提供所需的评论将需要更长的时间。因此，几乎刘易斯说了以下的话：

唯一特殊的基本实体是时空点。

这些细节是什么样的，是由它们实例化的完全自然的一元属性以及它们彼此之间的完全自然的关系决定的。

就是这样。也就是说，关于存在哪些基本细节以及它们所实例化的完全自然的属性和关系的事实决定了所有其他事实，甚至是模态事实。当然，几乎刘易斯（和刘易斯）相信除了时空点之外的其他细节；只是这些细节并不是根本性的：它们的存在是为了以某种方式根据有关基本实体的事实来解释。 （参见

基本实体补充

了解有关刘易斯立场的一些限定条件。）

请注意一个结论：如果关于存在哪些基本细节以及它们所实例化的完全自然的属性和关系的事实决定了所有其他事实，那么就没有理由假设复合细节（以其他细节为适当部分的细节）永远存在实例化完美自然的一元属性。 （当然，它们可以完美地实例化非常但不完美的自然属性，即拥有可以实例化如此这般完美自然关系的部件。）因此，例如，如果我的笔记本电脑的质量为 3 千克，这只是在一个稍微衍生的意义上：笔记本电脑由质量总计达 3 公斤的部件组成。

如前所述，几乎刘易斯的立场与刘易斯的立场不同，很快我们将需要审查在刘易斯看来它过度的关键方面。但首先我们需要通过一些评论来阐述和澄清几乎刘易斯立场的内容。

需要注意四个问题：什么是“完全自然”的属性和关系？说基本细节是时空点意味着什么？说它们是时空点意味着什么？最后，几乎刘易斯提出的基本本体论与刘易斯自己著名的休谟附带性论点之间有什么关系？让我们依次考虑这些主题。

3. 完全自然的属性和关系

请记住，奠定本体论的基础需要两件事：说出从根本上存在什么；并通过陈述有关基本实体的一些事实来说明它是什么样的。但并非任何事实都很重要。例如，某些基本实体可能与至少一只猪共存；但这样说并不能帮助阐明现实的基本结构。刘易斯认为，要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区分属性和关系：有些属性和关系是特殊的，因为它们在构成现实基本结构的基本实体之间的实例化模式——自然所沿着的“关节”最终被雕刻。这些特殊的属性和关系是“完全自然”的。

（刘易斯将“自然”属性的概念应用于多种其他用途，其中一些表明他需要的是一种允许渐变的区别，在一个极端具有完全自然的属性。参见

关于自然/非自然区别的补充

以获得概述。）

仅仅诉诸这样的区别是不够的；为了使形而上学正确地发挥其作用，它还必须提供一个帐户。现在，一种前进的方法是提供一种关于属性和关系是什么的理论，其中规定所有这些事物都被视为“完全自然的”。在这种方法中，虽然很可能存在与谓词“质量为 5 kg”相对应的属性（例如），但几乎肯定不会有与谓词“是绿色”相对应的属性（更不用说熟悉的不公正划分选区，“太可怕了”）。刘易斯赞成采取不同的方法。鉴于他对集合论的承诺，他已经相信了一些东西，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值得被称为绿色的属性，实际上是绿色的属性：这些只是某些集合——实际的和可能的对象的集合。 （参见大卫刘易斯条目中关于刘易斯模态形而上学的部分，以及自然/非自然区别的补充。）那么，他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在这些集合中区分那些完全自然的集合。在这里，我将把几乎刘易斯介绍为几乎像刘易斯一样，在四种广泛的选择之间不可知论。 （几乎是因为刘易斯最终决定第一种选择，即自然属性和关系是亚里士多德的共相，是行不通的；请参阅他的 1986f 了解原因。）

人们可以采用大卫·阿姆斯特朗（David Armstrong，1978a，1978b）提出的那种普遍性理论：“……如果一个属性（即一组实际的和可能的对象）的成员全部且仅是那些分享一些通用的东西。” （1999 年第 13 页）

人们可以将“自然”视为一组实际和可能对象的原始谓词：“……唯名论者可以将其视为一个原始事实，即某些类别的事物是完全自然的属性；其他人在不同程度上并不完全自然；而且大多数根本不是自然的。这样的唯名论者使用“自然”作为原始谓词，并且没有分析他在类的谓词中的含义。 （1999年，第14页）[2]

人们可以用一种适当复杂和原始的相似概念来定义“自然”：“或者，追求充分性的唯名论者可能更愿意依赖事物之间原始的客观相似性。 ......然后他可以根据其成员的相互相似性以及其成员和非成员之间的相似性来定义自然属性。” （1999 年，第 14 页）

人们可以采用一种比喻本体论——粗略地说，属性实例，即占据细节和属性之间本体论中途之家的实体。 （参见 Lewis 1986f、Williams 1953、Campbell 1990。）

现在回到几乎刘易斯的基本本体论，选项似乎如下：在阿姆斯特朗的意义上，时空点（或点序列）可能通过实例化普遍性来实例化完全自然的属性（分别是关系）。它可能是通过将某种修辞作为一部分来实现的，大致是威廉姆斯的意思。 （因此我们必须稍作修改，并将这些比喻作为基本实体。）它可能是因为属于一组特殊的（实际的且仅可能的）时空点而拥有它——特殊要么是因为相似性团结其成员并将他们与非成员区分开来，或者仅仅因为完全自然。刘易斯认为，无论选择哪一个，一个人的自然属性和关系理论都应该尊重四个哲学驱动的约束：

首先，一个充分的理论应该是最小化的，因为它提出了足够的完美自然属性和关系，以便它们在基本细节之间的分布，以完全和确定地确定所有现实的本质：“大致的指导思想是，世界的普遍性应该构成完整描述世界特征的最低限度的基础。对此毫无贡献的普遍性是不受欢迎的，而仅仅做出多余贡献的普遍性也是如此。” (1999, p. 12) 从周围的文本中可以清楚地看出，刘易斯利用这一约束来管理自然性普遍解释的各种替代方案。 [3]

其次，刘易斯认为，完全自然的属性和关系是非模态的。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需要进行更多讨论。目前，我们可以粗略地理解它的意思（尽管这种描述很快就会出现麻烦）：一个（基本）特殊的完美自然属性的实例化，或几个特殊的关系的实例化，绝对不施加任何逻辑约束。或形而上学的类型，通过该或任何其他一个或多个细节来实例化任何其他完全自然的属性或关系。

第三，它们是实例化它们的细节所固有的——粗略地说，这意味着它们描述了这些细节的特征，独立于任何其他独特的细节。更多：任何特定事物的内在本质都被它所实例化的完美自然属性所耗尽。[4]这个假设还允许自然属性和关系理论以相当简单的方式产生适用于任何可能对象 x 和 y（不一定居住在同一个可能世界）的“完美复制品”的定义：x 和 y 是完美的重复，当且仅当它们具有完全相同的完美自然属性。[5] “内在”的定义如下：属性 P 是内在的，当且仅当任何两个重复的 x 和 y（取自任何可能的世界）要么都具有 P，要么都不具有 P。当然，我们这里真正拥有的是一个紧密的圆圈这展示了如何借助形而上学可能性的模态概念来相互定义“内在的”、“完美的复制”和“完美的自然”等表达方式。 （有关打破这个循环的各种策略的讨论，请参见 Lewis 1983c 和 Langton & Lewis 1998。）

第四个约束纯粹是消极的：它应该留给经验科学来填补存在哪些完全自然的一元属性的细节（至少，在现实中：哲学可以教导我们，或者至少给我们一些理由）相信，在其他可能的世界中，存在所谓的“外来”属性，即在现实世界中未实例化的完全自然的属性）。并不是任何经验科学都可以做到：特别是考虑到四个论文中的第一个，基础物理学的工作实际上就是填补这些细节。特殊科学没有发言权。

完全自然的关系又如何呢？这里的问题不太清楚。刘易斯当然认为时空关系是完全自然的。不太明显的是，根据他的观点，物理学是否可以合理地引导我们拒绝这一主张。现在我将进行简化，让几乎刘易斯添加第五个约束——一个至少与第四个约束的精神存在紧张关系的约束，而真正的刘易斯肯定会拒绝这一约束。正是这样：时空关系不仅是完全自然的，而且是唯一完全自然的关系。 （唯一可能的——尽管记住，考虑到刘易斯关于模态的还原论，这是一个无用的补充。）

出现的画面是这样的：现实由众多时空点组成。其中每一个都与其他一些（尽管不是所有其他）存在时空关系。每一个都实例化了各种完全自然的、非模态的一元属性。这就是全部；任何被认为是“额外”的东西——关于自然法则的事实，或者关于持久的宏观物体的事实，或者关于因果关系的事实，或者关于心态的事实，或者关于道德的事实，或者关于集合的事实等等——都必须以某种方式简化为这些东西。对于几乎刘易斯来说，这张照片捕捉到了关于存在本质的基本真理。大致正确的是，它也是一个必然的真理——考虑到刘易斯对模态的还原论解释，这种地位似乎会自动消失。唯一未完成的哲学任务是制定关于自然属性和关系的正确理论，并制定针对特定情况的还原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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