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特伯雷的安瑟姆（二）

然而，另一部分原因是，如果上帝在适当的位置或时间，他就会有部分。但拥有零件有什么不好呢？这个问题自然而然地把我们引向神圣简单性的教义，这就是上帝没有任何部分的教义。即使对于像安瑟姆这样的奥古斯丁主义者来说，缺少零件比拥有零件更好的说法在直觉上也不够引人注目，因此安瑟姆为这一说法提供了进一步的论据。在序言中，他认为“任何由部分组成的东西都不完全是一个。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复数的，并且与自身不相同，并且它可以在事实上或至少在理解上被分解”（P 18）。 《独白》中的论点有些不同。安瑟姆认为，“每一个复合体如果要生存，就需要组成它的事物，并且它的存在归功于它们，因为无论它是什么，它都是通过它们而存在的，而那些事物并不是通过它们而存在的”。是”（M 17）。那么，序言中的论点试图将简单性与直观的考虑联系起来，将最大和最好的事物与稳定、统一和不变的事物区分开来。相比之下，独白中的论点试图表明，如果上帝要成为——正如有神论证据已经确立的——他自己的善良和存在的最终来源，那么简单性是必要的。

3.2 神圣属性的一致性

安瑟姆通过本体论论证成功地产生了一整套神圣属性，这确实给他带来了一个问题。他必须证明这些属性是相互一致的——换句话说，一个人有可能拥有所有这些属性。例如，乍一看正义与全能之间似乎存在冲突。如果上帝是完全公正的，他就不会说谎。但如果神是万能的，怎么会有他做不到的事呢？安瑟姆的解决方案是解释全能并不意味着能够做所有事情；相反，它意味着拥有无限的权力。现在所谓的说谎“能力”或“权力”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权力，而是一种权力。这是一种弱点。神是全能的，没有弱点。事实证明，全能实际上意味着无法说谎。

另一个明显的矛盾是神的怜悯和他的公义之间。如果上帝是公义的，他一定会惩罚恶人应得的。但因为他有怜悯，所以他饶恕恶人。安瑟姆试图通过诉诸上帝的良善来解决这个明显的矛盾。他说，对上帝来说，“对好人和恶人都仁慈，比只对好人仁慈要好；对恶人既惩罚又宽恕，比对他们仁慈更好”。只有惩罚他们才是好的”（P 9）。因此，上帝的至善要求他既公正又仁慈。但安瑟姆并不满足于通过诉诸其他一些属性，即善良，来解决正义与怜悯之间明显的紧张关系，而善良需要正义与怜悯。他接着指出，正义本身就需要怜悯。对罪人的正义显然需要上帝惩罚他们；但上帝对自己的公义要求他运用他至高无上的良善来宽恕恶人。 “因此，”安瑟伦对上帝说，“在拯救我们，而你本可以公正地毁灭我们……你是正义的，不是因为你给了我们应得的，而是因为你做了适合你的事，你是至善的”（P 10）。尽管有这些论点，安瑟姆承认这里仍然存在一些谜团：

因此，你的仁慈源于你的正义，因为你是如此善良，以至于你甚至在宽恕恶人方面也是正义的。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至高无上的正义之人能够为恶人做好事。但是，即使人们能够以某种方式理解为什么你愿意拯救恶人，当然也没有任何推理可以理解为什么在那些同样邪恶的人中，你通过你的至高无上的善良拯救了一些人而不是其他人，并通过你的至高无上的善良谴责了一些人而不是其他人。正义。 （第 11 页）

换句话说，哲学家可以追踪善良、正义和怜悯之间的概念关系，并表明上帝不仅能够而且必须拥有这三者；但人类的推理无法说明上帝为何以这样的方式展现他的正义和怜悯。 （有关安瑟姆关于正义和仁慈的论点的详细而富有同情心的重建，请参阅 Mann 2019。）

4. 自由、罪恶与救赎

4.1 陈述和遗嘱的真实性

安瑟姆在《论选择自由》（De libertate arbitrii）中将选择自由定义为“为了自身利益而保持意志正确性的权力”（DLA 3）。他在《论真理》（De veritate）中对意志正直的概念探讨得最为彻底，因此，为了理解选择自由的定义，我们必须首先看看安瑟姆对真理的讨论。对于安瑟姆来说，真理的概念比对于我们来说要广泛得多。他不仅在陈述和观点中讲真理，而且在意志、行动、感觉、甚至事物的本质中讲真理。他认为，在任何情况下，真理都在于正确性或“正直”。反过来，正直是从目的论角度来理解的。只要一件事是正确的，或者做了它应该做的事，或者被设计成的事，或者做了它应该做的事，那么它就是正确的。例如，陈述的目的是“表明现状”（DV 2）。因此，当且仅当一个陈述表明“现状是”时，它才是正确的（具有正确性）。因此，安瑟姆持有真理对应论，但它是一种有点不寻常的对应论。当陈述与现实相对应时，它们就是真实的，但这只是因为与现实相对应才是陈述的目的。也就是说，当陈述（就像其他任何事情一样）按照其设计目的去做时，它们就是真实的；事实上，它们的设计目的就是符合现实。

遗嘱中的真理也被证明是正直，这又是从目的论的角度来理解的。意志的正直意味着愿意一个人应该愿意的事情，或者（换句话说）愿意一个人被赋予遗嘱的目的。因此，正如陈述的真实性或正确性是该陈述在做陈述所要做的事情一样，遗嘱的真实性或正确性是遗嘱在做遗嘱要做的事情。在 DV 12 中，安瑟姆将意志的正直与正义和道德评价联系起来。从广义上讲，“正义”是指一切应有的样子就是正义。因此，动物只是盲目地跟随其食欲，因为那是动物的意图。但是，从“公正”的狭窄意义上，正义是应得的道德认可和不公正的是，正义最好将其定义为“为了自身而保留的旨意的正直”（DV 12）。这样的正直要求代理人感知其行为的正直，并将其出于这种正直的态度。安塞尔姆（Anselm）采取了第二项要求，以排除胁迫和“被无关紧要的奖励贿赂”（DV 12）。对于一个被强迫做正确的代理人而言，不愿意为自己的缘故而奉献；同样，必须贿赂必须贿赂的代理人是为了贿赂而愿意正直，而不是为了正直。

由于，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安塞尔姆（Anselm）将自由将自由定义为“为自己的缘故维护意志的正直的权力”，因此对真理的论点意味着自由也是公正的能力和道德上赞美的能力。现在，对于正义而言，既有必要又足够，因此要赞美，代理人会将是正确的，知道它是对的，因为它是对的。代理人会选择正确的事，因为正确的是他既不被迫执行该法案。那么，自由必须既不比执行这种行为的力量更不少。

4.2自由与罪

因此，安塞尔姆（Anselm）显然是自由是某事的力量：其目的是为了自身而保留意志的正直。上帝和好天使不能犯罪，但他们仍然是自由的，因为他们可以（并确实）为自己的缘故保留意志的正直。实际上，他们比那些能犯罪的人更自由：“与拥有它的人一样，他不能失去它的人比拥有它的人更自由，以至于他可以失去它并被吸引到它中什么是不合情的和不舒服的”（DLA 1）。正如安塞尔姆（Anselm）指出的那样，显然，选择自由既不是犯罪的权力。上帝和好天使有选择的自由，但他们无能为力。

但是，如果自由选择有能力坚持什么是合适的和权宜之计，而不是犯罪的力量，那么说第一个人类和叛军天使是通过自由选择犯罪的有意义吗？安塞尔姆（Anselm）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既微妙又合理。为了自行保留意志的正直，代理必须能够执行具有其最终起源于他或她自己的代理人而不是在某些外部来源中的行动。 （为了方便起见，我将这种权力称为“自发行动的力量”。第一个人类和叛军天使通过行使自己的自我启发行动而犯了罪，因此可以说他们是通过自由选择犯罪的。但是，自由选择并不需要犯罪的力量。对于自由选择，可以由尚未指定的其他事物完善，这使其无法犯罪。

在魔鬼（De Casu diaboli）的沦陷中，安塞尔姆（Anselm）通过讨论天使的第一个罪恶来扩展他对自由和罪的描述。为了使天使有能力为自己的缘故维护意志的正直，他们必须既有公义的意愿，又要对幸福的意愿。如果上帝只给了他们幸福的遗嘱，那么他们将有必要将他们认为会让他们幸福的一切。他们愿意的幸福将在上帝而不是天使本身中具有最终起源。因此，他们不会拥有自我启动的行动的权力，这意味着他们将没有自由选择。如果上帝只赐予他们正义的意志，那也是真的，也是真的。

由于上帝赋予了他们幸福的意愿，也赐予了正义意愿，但是他们拥有自我启发的行动的力量。无论他们是选择将自己的幸福遗嘱赋予正义的要求，还是为了幸福的利益而忽略正义的要求，这种选择在天使中具有最终的起源。这不是从上帝那里得到的。叛军天使选择放弃正义，试图为自己赢得幸福，而好天使也选择坚持正义，即使这意味着较少的幸福。上帝通过夺走他们的幸福来惩罚叛军天使。他通过授予他们所有可能想要的幸福来奖励他们。因此，好天使不再能够犯罪。由于他们没有进一步的幸福，他们的幸福意志无法再吸引他们超越正义的范围。因此，安塞尔姆最终解释了完美的自由选择是什么，以使其变得无法犯罪。

4.3恩典和救赎

像堕落的天使一样，第一个人类愿意优先于正义。通过这样做，他们放弃了正义的意愿，并因其自身的缘故而变得无法正义。除了神的恩典之外，堕落的人类不禁犯罪。安塞尔姆（Anselm）声称我们仍然是自由的，因为我们继续这样做，如果我们有意志的正直，我们可以为自己的缘故保存它；但是我们不能行使我们的自由，因为我们不再具有保存意愿的正直。 （除了神圣的恩典之外，堕落的人类是否还保留了自我启发行动的权力，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我不建议在这里回答。）

因此，将人类恢复到他们打算享受的正义需要神圣的恩典。但是，比上帝恢复对正义的意志的需要更多。在Cur Deus Homo（为什么上帝成为人类，或为什么上帝的人？）Anselm著名地试图以纯粹理性的理由表明人类罪所产生的债务可以适当解释，而对上帝无限尊严的侮辱可以是只有当一个完全神圣且完全人类的人愿意代表我们提供自己的生活时，才适当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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