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上帝存在的目的论论证（一）

一、简介

2. 设计推理模式

2.1 类比设计论证：模式 1

2.2 演绎设计论证：模式 2

2.3 最佳解释/溯因设计论证的推论：模式 3

3.替代解释

3.1 解释

3.2 间接因果关系、设计和证据

4. 进一步的当代设计讨论

4.1 宇宙学：微调

4.1.1 无需解释

4.1.2 竞争对手的解释

4.2 生物学：“智能设计”运动

5.设计思维的持久性

六、结论

参考书目

学术工具

其他互联网资源

相关条目

一、简介

人类常常会凭直觉发现，随机的、无计划的、无法解释的事故根本无法产生我们在周围的自然世界中所体验到的秩序、美丽、优雅和看似的目的。正如休谟的对话者克林西斯所说，我们似乎在自然界中看到了“无数物体反映在我们身上的心灵形象”（Hume 1779 [1998], 35）。许多人发现自己相信，如果不承认自然界中智力、意图和目的的因果作用，那么对心灵共鸣的解释就不可能是真正可信的。

宇宙论论证通常以存在偶然存在的事物这一赤裸裸的事实开始，并以关于存在一个能够解释这些偶然事物存在的原因的结论结束。其他人则从宇宙并不总是存在的前提出发，推论其产生的原因。相比之下，目的论论证（或来自设计的论证）以更专业的属性目录开始，并以关于设计师是否存在、具有设计所需的知识产权（知识、目的、理解、远见、智慧、意图）的结论结束。表现出相关特殊属性的事物。那么，从广义上讲，目的论论证的重点是寻找和识别自然的时间和物理结构、行为和路径中心灵运作的各种痕迹。某些重要类型的顺序通常是设计参数的起点。

当基于自然显然不能或不会产生的事物（例如，大多数人类人工制品），或者当智能机构本身是“自然的”（人类、外星人等）时，设计类型的论证在很大程度上是没有问题的。原则上，识别“失落”的人类文明甚至非人类文明（通过SETI）的设计痕迹是没有争议的。对设计推论的反对通常只有当假定的设计师是更奇特的或者可能是超自然的东西时才会出现。

但是，尽管它们引起了各种激烈的批评攻击，设计论证在历史上一直并且继续具有广泛的直觉吸引力——事实上，有时有人声称设计论证是所有纯粹哲学有神论论证中最具说服力的。请注意，虽然设计论证传统上被用来支持有神论而非形而上学自然主义，但有些设计论证也可能与泛神论、泛心论和其他涉及不可还原目的论的观点相关。

2. 设计推理模式

感兴趣的历史论点恰恰是潜在有问题的论点——从自然的一些经验特征开始并以设计者的存在为结论的推论。标准但可分离的第二步——自然神学步骤——涉及将设计者识别为上帝，通常通过相关设计所需的特定属性和权力。尽管这一论点在 18 世纪和 19 世纪初发挥了最大的学术影响力，但它至少可以追溯到希腊人，并且以极其简洁的形式包含了阿奎那的五种方法之一。休谟的 Cleanthes (1779 [1998], 15) 对此给出了更全面、相当好的早期陈述。

然而，关于这些论点的形式结构的问题仍然存在。采用什么样的逻辑？事实证明，这个问题并没有唯一的答案。以下各节将讨论几个不同的答案。

2.1 类比设计论证：模式 1

设计论证通常被归类为类比论证——人类制品和某些自然实体之间的各种相似之处被视为支持关于每种情况下操作因果关系的平行结论。标准归属模式大致如下：

方案一：

自然（或宇宙，或自然本身）内的实体 e 在相关方面类似于特定的人类制品 a（例如，一台机器）R。

a 拥有 R 正是因为它是智能人类机构精心设计的产物。

相似的效果通常有相似的原因（或相似的解释，例如存在要求等）

所以

e 很可能具有 R，因为它也是由智能的、类似人类的机构精心设计的产物。

2.1.1 休谟反对

这种一般论证形式在几个关键步骤上受到了休谟的强烈批评。休谟反对（1），认为这个类比不太好——自然和其中的各种事物不太像人类的人造物，并且与人类的人造物表现出实质性的差异——例如，生命与非生命、自给自足与非生命。事实上，虽然设计论证的倡导者经常引用宇宙与人类机器之间的相似之处，但休谟认为宇宙更像是一个活的有机体，而不是一台机器。 （考虑到自大爆炸以来发生的根本性变化，当代宇宙学强化了休谟的观点。与设计论证最流行时相比，宇宙看起来不太稳定和“像机器一样”。）如果在相关方面相距甚远，那么所讨论的推论在逻辑上将是脆弱的。虽然（2）在人类文物 a 的特定情况下可能是正确的，但该事实仅通过（3）与自然现象 e 相关，这支撑了关键属性的转移。休谟反对（3），认为可以对自然界中据称设计的实体给出任何数量的替代可能解释——例如机会。因此，即使（1）是正确的，即使存在重要的相似之处，该论证也可能不会赋予结论多少概率力量。

更一般地说，休谟还认为，即使像所陈述的结论（4）这样的东西成立，论证者也远离传统的上帝概念。例如，自然灾害或明显次优的设计可能会暗示业余设计师或设计师委员会。如果有助于产生自然邪恶的现象（例如，疾病微生物）表现出不同的Rs，那么它们很可能必须被归咎于设计师，从而进一步削弱设计师与传统中完全善良的神的相似之处。即使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经验数据也只能正确地建立有限的（尽管可能是巨大的）力量和智慧，而不是通常与神性相关的无限力量和智慧。但休谟认为，即使有人承认设计论证的结论有某种实质内容，那也只是建立了一种回归。设计主体本身需要解释，最终需要一系列先前的类似智能来产生智能。即使物质事物的设计者的存在被确立，也并没有自动地确立如此形成的物质的创造者的存在。而且由于类比论证是一种归纳法（参见类比和类比推理的条目），即使结论成立，也只能在一定程度上（也许是微不足道的）概率上成立。此外，我们无法将任何关于宇宙本身的归纳建立在其他宇宙的必要经验基础上，这些经验被发现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并且在相关方面与我们的宇宙非常相似——原因很简单，这个宇宙是我们唯一的样本。最后，可供我们检查的这个宇宙（空间上和时间上）的部分非常小——这不是宇宙普遍结论的有希望的基础。休谟的结论是，虽然这个论点可能构成一些有限的理由，认为“宇宙中秩序的一个或多个原因可能与人类智力有一些遥远的类比”（1779 [1998]，88）休谟的强调），但这不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含义——它没有任何其他意义。

从历史上看，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休谟对这一论点造成了致命的损害。解释性推论不能正确地扩展到已知效果所需的范围之外，这根本是不正确的。作为一个非常普遍的例子，基于人类在宇宙短暂时期内对宇宙空间微小部分进行的少量观察，牛顿提出理论，所有时间和地点的所有物质都会吸引所有其他物质。这里没有任何逻辑上值得怀疑的地方。事实上，简单性和一致性的考虑——具有相当大的科学影响力——推动了这种概括的方向。

但休谟确实在论证中指出了需要探究的重要地方。对于所推断的任何设计师的不确定特征，他的建议是否正确将取决于具体的 Rs 以及关于其生产要求可以或不能明确说明的内容。

2.1.2 R 关注点：第 1 轮

那么，关键问题包括：通常引用的相关卢比是什么？这些卢比是否真正表明了目的和设计？怎样才能表明这一点呢？是否有不需要参考思想的可行的卢比替代帐户？怎样才能表明这一点呢？所讨论的具体 R 显然是设计论证工作的核心。尽管潜在的一般类别再次是某种特殊类型的有序性，但具体细节在历史上范围相当广泛。其中更直接的经验因素包括统一性、设计、手段对目的的调整，特别是精致的复杂性、特定类型的功能、精致、自然法则的整合、不可能性以及无机领域支持的适应性（微调）。生活。还提出了一些在经验上进一步消除并具有价值论色彩的有问题的建议，包括自然的可理解性、进化过程的方向性、审美特征（美丽、优雅等）、明显的目的和价值（包括我们的世界存在着道德价值和实践）以及我们在自然界中发现的许多事物的纯粹巧妙。

2.2 演绎设计论证：模式 2

但一些设计论证的倡导者一直在寻求更深层次的直觉。他们试图捕捉的直觉涉及构成某种程度设计证据的属性，而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属性恰好经常甚至仅由设计代理产生。拥护者相信，所讨论的适当的 R 本身就直接反映和联想到认知，这直接暗示了心灵，我们几乎可以直接看到它们是心灵可能甚至会产生的一般事物，因此它们的证据力并不依赖于先前建立的已知设计实例。当我们看到葛底斯堡演说的文本版本时，该文本以一种与过去遇到的书面文本的任何归纳或类比完全无关的方式向我们表达思想。一些设计论证的历史倡导者相信，他们在自然界中观察到的一些 R 中发现了这种对心灵和设计的证明——一种不依赖于归纳或类比的证明。美感、目的和一般价值，尤其是与微妙的复杂性相结合时，是流行的直观标记。我们在自然界中遇到的那种复杂的、动态的、稳定的、功能性的秩序经常被归入这一类。这种秩序被认为是对心灵的暗示，因为它似乎几乎是不言而喻的心灵容易产生的东西。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其与心灵共鸣的特性归因于意图。

尽管休谟早期提出异议，认为自然界中的事物并不真的很像机器等人工制品，但大多数最熟悉大自然令人眼花缭乱的复杂性的人都坦率地承认，大自然中充满了看起来经过设计的东西——这些东西是有意塑造的。例如，弗朗西斯·克里克（Francis Crick）（不喜欢设计）向他的生物学家同行发出警告：

生物学家必须时刻牢记，他们所看到的东西不是设计的，而是进化的。 （克里克 1988 年，138）。

除了这种对心灵暗示的感知之外，还有一个更进一步的原则——所讨论的心灵暗示或类似设计的特征太明显了，不可能是通过非故意的方式产生的。

这允许指定第二个设计推理模式：

方案2：

自然界中的某些事物（或自然界本身、宇宙）是类似设计的（表现出认知共鸣、意图塑造的角色 R）

类似设计的属性 (R) 无法通过（无指导的）自然方式产生，即任何表现出此类 R 的现象都必须是有意设计的产物。

所以

自然界中的某些事物（或自然界本身、宇宙）是有意设计的产物，而这反过来又需要某种类型的代理。

请注意，对人类文物的明确提及已从论证中删除，并且该论证不再是比较性的，而是本质上变得演绎性的。历史上有些论证就是作为该类型的论证而设计的。众所周知，威廉·佩利（William Paley）认为石头中不存在类似设计的特性，但在地面上找到手表则另当别论。与石头不同的是，它不可能一直都在那里。为什么不呢？[1]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也就是说，当我们检查手表时，我们会发现——我们在石头中无法发现的东西——它的几个部分是为了一个目的而被框架和组合在一起的……[必要的]机制被观察……我们认为不可避免的推论，这块手表一定有一个制造者。 ……我们第一章中关于手表的每一个观察都可以严格适当地重复，涉及眼睛、动物、植物，事实上，涉及自然万物的所有有组织的部分。 ……仅凭他的眼睛……就足以支持我们从中得出的结论，即一位聪明的造物主的必要性。 ……

尽管佩利的论证通常被解释为类比，但它包含上述变体论证类型的非正式陈述。佩利用两章讨论了这款手表，讨论了其中体现设计的特性，并消除了对手表设计结论的潜在反对意见。只有到那时，自然界中的实体（例如眼睛）才会出现在地平线上。佩利并不是试图说服他的读者，这款手表是经过设计的，并且有一位设计师。他正在梳理我们应该或不应该对设计和设计师进行推理的基础和程序。因此，佩利在与手表设计师联系时使用了“推论”一词。 [2]

一旦掌握了相关原理，佩利就可以在《自然神学》第三章“论证的应用”中将同样的论证（而不是向我们展示类比论证的另一半）应用到自然界的事物上。人类制品和自然的情况代表两个独立的推理实例：

就限度而言，一种情况的推理与另一种情况一样清晰和确定。 （佩利 1802 [1963]，14）

但这些实例是相同推理动作的实例：

有同样的证据证明眼睛是为了视觉而生的，正如望远镜是为了辅助视觉而生的一样。 （佩利 1802 [1963]，13）

手表确实发挥着明显而关键的作用，但它只是作为设计推论的范例实例，而不是作为推论比较的类比基础。

模式 2 不是类比结构的，因此不会容易受到类比的弊端的影响，[3]并且不是归纳性的，其结论将不仅仅是概率。这并非偶然。事实上，有人认为佩利意识到休谟早期对类比设计论证的攻击，并故意构建他的论证以避免相关陷阱（Gillispie 1990, 214-229）。

2.2.1 评估模式 2 参数

首先，我们如何评估这个模式所需的前提？至少，前提（5）即使现在也没有特别争议。如果没有设计归因的诱惑，克里克早期对生物学家的警告将毫无意义，甚至像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那样坚决反对设计论证的当代人将生物学描述为：

对复杂事物的研究，这些事物看起来是为了某种目的而设计的。 （道金斯 1987 年，1）

当代生物学的日常中充斥着“设计”、“机器”、“目的”和相关术语。正如科学史家蒂莫西·勒努瓦 (Timothy Lenoir) 所说：

目的论思想一直受到现代生物学的坚决抵制。然而，在几乎所有研究领域，生物学家都很难找到不将目的性归因于生命形式的语言。 （勒努瓦 1982 年，九）

无论特定的生物现象是否被设计，它们通常都足够像设计，使设计语言不仅非常适合生命系统，而且能够巩固富有成效的理论概念的产生。 [4]设计论证的拥护者声称，有机体是被设计的理论之所以能取得如此成功，是因为有机体实际上是被设计的。反对者会说，生物学中的所有目的论概念都必须以这种或那种方式还原为自然选择。

然而，原则（6）（相关的类似设计的特性不能通过不受指导的自然手段产生）在进化生物学中将存在更多问题。 (6) 的合理依据是什么？有两种广泛的可能性。

1.经验：归纳法。归纳本质上涉及确定某些原则在我们的经验领域（样本案例）内成立，然后概括该原则以涵盖该领域之外的相关领域（测试案例）。在所有（大多数）展示两个 R 的案例中，观察到具有相关 R 和成为心灵产物之间的一致联系，试图建立具有相关 R 和成为心灵产物之间联系的普遍性我们知道所讨论的现象是否是心灵的产物，是否会构成归纳概括。

这种方法存在多种弱点。我们知道它们是否被设计的 R 展示的事物几乎无一例外都是人类的人工制品，而概括所扩展到的现象将是自然界中的事物。当然，所讨论的概括最多只能建立一种概率，而且是一个相当适度的概率。

2.概念性。可以认为，（6）以同样的概念、几乎是先验的方式被认识，我们知道教科书不能在没有心灵帮助的情况下通过自然过程产生。我们在这里的信念并非仅仅基于先前文本经验的归纳。文本带有心灵的基本标记，事实上，在理解文本时，我们至少能部分地看到所涉及的心灵。各种我们之前没有任何经验的外星文物（如果有的话）也可能属于这一类。同样，人们有时会立即认识到，必要的秩序只是思想和意图的标志。

或者，可以说，尽管适当的 R 与思想、设计、意图等之间存在真正的概念联系，但通常我们对这种联系的认识是由对工件的特定体验触发的。根据这种观点，一旦（6）的真理通过这些经验向我们显现出来，其更普遍的应用的适当性就会显而易见。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如此多的设计论证的倡导者似乎认为他们只需展示几个案例并扬起眉毛即可获得对设计的同意。

无论哪种方式，原则（6）或类似的东西都将成为相关设计推论的开始。对 (6) 的进一步研究需要仔细研究 (6) 涉及的 Rs。

2.2.2 R 关注点：第 2 轮

使设计论证的一般评估变得复杂的一件事是，特定 R 的证据力受到其发生背景的影响。具体来说，在已知文物中构成设计标记的属性通常在该上下文之外似乎具有明显较少的证据重要性。例如，我们通常将已知的人造制品的巨大复杂性解释为故意设计和生产的特征。但仅仅在不涉及人工制品的环境中的复杂性（例如，森林地面上松针的精确排列）似乎并不具有同样的力量。就自然物体而言，这种复杂性以及其他传统的经验 R 是否表明意图、计划和目的还不太清楚。

此外，即使在人工制品和自然这两种背景下，各种 R 也表现出不同程度的证据力。例如，即使在一件文物中，无论何种程度的复杂性都不像雕刻的句子那样清楚地说明意图。正如大多数设计论批评者所指出的那样，自然界中发现的例子并不属于“刻句”类型。

2.2.3 差距及其不满

如果很明显没有任何合理的方法可以产生一些独立于故意意图的 R，那么证据的模糊性实际上就会消失。从历史上看，（6）的部分说服力来自于传统卢比缺乏任何已知的合理的非故意的替代因果解释。此类案例常常与所谓的自然现象联系在一起，据称这种现象不可能有纯粹的自然解释，因为自然的生产能力与所讨论的现象之间存在着差距。 （例如，自然的独立能力不足以生产收音机。）基于自然所谓的无法产生某些相关“自然”现象的设计案例通常被认为明确或隐含地吸引了超自然机构，并且通常被描述为“上帝- of-the-gaps”论点——这种描述通常带有贬义。

自然界存在因果差距的观点本质上并不是非理性的，而且似乎是一个合理的经验问题。但是，尽管差距会极大地增强设计论证，但它们也有一系列困难。在人为的情况下，间隙通常很容易被发现（再次以无线电为例），但尽管它们可能存在于自然界中，但通常只能间接地（至少通过科学）确定它们的存在——通过概率考虑，据称对自然能力的限制等

潜藏着几个可能的障碍。自然界中的差距再次暗示了超自然的力量，有些人认为科学是在强制排除这种力量的情况下运作的。这种禁令——通常被称为方法论自然主义——经常被声称（有些人认为这是错误的）是真正科学的决定性因素。 [5]虽然这种对科学的“既定”限制在过去已经被推翻，但所谓的差距的参差不齐的记录至少提供了一个警示。新的科学理论假设了以前被认为超出自然能力的现象的自然产生方式，从而弥补了所谓的差距。最明显的例子当然是达尔文的进化论及其衍生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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