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布尼茨的物理哲学（五）

5.2 莱布尼茨空间和时间

莱布尼茨对空间和时间的积极描述可能被认为是建立在两个主要支柱之上，并由许多辅助论点来补充。第一个支柱包括另一种空间和时间的模型或概念，它有意识地反对牛顿的绝对空间和时间概念。根据莱布尼茨的说法，空间和时间与其说是物体所在和运动的事物，不如说是事物之间存在的关系系统。因此，他在第三篇论文中告诉克拉克：

至于我自己的观点，我不止一次说过，我认为空间只是相对的，就像时间一样；我认为空间是共存的秩序，就像时间是连续的秩序一样。 （第三篇论文，第 4 段；G VII.363/Alexander 25-26）

莱布尼茨在他的第五篇论文中介绍的一个有用的例子也许可以更直观地说明主要思想。他在那里提出，空间和时间类似于家谱。与一棵巨大的橡树和它的叶子之间的关系不同，家谱树并不是独立于其成员、先于其成员而存在的东西，而它本身更像是兄弟之间关系的抽象系统，姐妹、父母、孩子、阿姨、叔叔等。类似地，对于莱布尼茨来说，空间和时间不应该被认为是物体实际上所在的容器和它们在其中移动的容器，而是一种抽象的关系结构，在其中实际的（甚至可能）机构可能被嵌入。

莱布尼茨对空间和时间的积极解释的第二个支柱植根于他的观点，即即使被理解为关系系统，作为“理性存在”的空间和时间在某种意义上与他成熟的形而上学的单子至少相距两步(i) 尽管物体之间可能存在空间和时间关系，但莱布尼茨声称，空间和时间本身必须被视为相对于这些关系的抽象或理想化。因为虽然物体和事件之间的关系必然是可变的和变化的，但构成空间和时间的关系必须被视为确定的、固定的和理想的。 （ii）然而，正如我们已经简要指出的，根据莱布尼茨最成熟的形而上学，物理物体和事件本身只能被理解为有充分根据的现象。因此，物体之间的相对距离和持续时间的关系本身必然是脱离一元现实的一步，因此空间和时间必须是脱离莱布尼茨最成熟的形而上学的最基本的非关系实体的第二步。尽管理想空间和时间与单子现实之间存在着双重关系，但莱布尼茨仍然坚持理想空间必须与单子代表世界的各种感知有可理解的联系，每一个感知都从自己的“点”出发。正如理想的时间必须与各种欲望明确相关，单子按照这些欲望以同步和谐的方式依次展开。尽管这个易于理解的基础故事的细节仍然不太清楚，但毫无疑问，莱布尼茨认为他关于空间和时间的关系主义与其一元形而上学的基础相吻合。

除了认为空间和时间是理想的关系系统之外，莱布尼茨还捍卫了一些不太中心的论点，这些论点有助于充实他对空间和时间的积极概念。出于我们的目的，可能值得快速引起人们对三个最重要的关注。首先，尽管莱布尼茨将空间和时间视为理想的关系系统，但他仍然坚持认为它们被认为是无限的。在这样做时，他采取了典型的中间立场，部分地站在大多数早期现代人的一边，拒绝围绕有限宇宙的想象空间的概念，但也部分地站在早期中世纪思想家的一边，确认“因为空间本身就是一个理想的东西……空间”。世界之外必须是想象的[但是]……情况与世界内部的空虚空间相同；我也认为这是虚构的”（第五篇论文，第 33 段；G VII.396/Alexander 64）。[33]其次，莱布尼茨认为，尽管真空的存在是可能的——从逻辑上讲，两个物体可以以一定的空间距离存在，而它们之间没有任何东西——但在道德上可以肯定，现实世界是一个充气室。因为，正如我们在对原子论的批判中已经指出的那样，莱布尼茨认为真空的存在与上帝创造所有可能世界中最好的世界的决定不一致。第三，尽管莱布尼茨批评牛顿，但他确认空间和时间是连续的、同质的、无限可分的（尽管实际上并没有无限分割）。他认为，只有当空间和时间被认为是理想的或“虚的”时，才可能将这些属性归因于空间和时间，这样，莱布尼茨的空间和时间不仅与牛顿的绝对空间和时间进一步区别开来，而且来自扩展的莱布尼茨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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