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下之人面面相觑,皆是从未听过这么一号人,当下,不少夹杂着怀疑,怪异的神色顿时交织到了叶铮的身上。
这一下子,倒是毫不顾忌什么被他发觉了,一双双眸子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黏住了叶铮。
慕容清风是何人?这是所有听到这一个名字时脑海中所浮现的问题。
就连完颜朝远眸子也是一闪,继而恍惚一下后恢复了平静。
不是叶家子,那这个慕容清风到底是何许人也?
议政殿里,除了目光平静,神情从容的叶铮,还有一人的神色明显与众人不同。
但由于众人目光皆落在了前头之人身上,倒也不曾发觉他反常的举动。
此人为谁?
便是那个从今日上朝开始便出师不利的薛生。
想起自个儿今日个一清早的右眼皮便不停了跳动,薛生在心里头狠狠的打了一个寒战。
别人不晓得那个慕容清风是何人,他怎的可能不晓得。
毕竟那个人是如此的……
想起他在自个儿府里时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儿,薛生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更是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子寒气。
那个人,若是真同他同朝为官,那小子即是叶铮所推举的,自然会帮扶到底,如此一来,那他岂不是……
捏了捏拳头,又想起他作夜吩咐下去的事儿,薛生的思绪怎的是一个五味杂陈可以说得下去的!
这个时候,只能祈祷叶铮叶太尉所说的那个慕容清风只是一个同他心里想的那个有着相同名字之人罢。
薛生在心里期盼着,目光也缓缓地抬了起来,落在前头那道他至今都不曾怎么接近过的身影上。
不知怎的,他突然感受到了一丝惊恐,若真的那个人就是他,他又是如何入了叶铮叶大人的眼?
这又是什么时儿的事?在入他薛府之前,还是在之后。
若是在之后,那还能够说得过去。
但若是在之前,薛生眸子猛的一闪,嘴唇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那他到底抱了怎么样的目的?还是这个事儿,根本就是叶铮大人给他下的套?
不,不会的,怎的可能,自个儿可从未得罪过叶家的一个人!
薛生在心里琢磨,却不知方才同他说话之人此刻正用一双带着打探的眸子盯着他,眼里闪过着一丝奇异的光。
奇怪,可真是奇怪!
那人眉头挑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阴阴的笑。
方才陛下说起那个事儿之时,他都没有看到自个儿的这位大人是如此的失态。
不错,薛生此刻不晓得自己的脸色已经变得五彩斑斓,便是任何一个人去瞧了,都能够察觉出他的不安。
完颜朝远眯了眯眸子,听着朝堂上再一次热闹起来的议论声,终究还是沉寂下来了思绪。
“慕容清风?清风,如沐春风,倒是个好名字,只不知,这个慕容清风倒是一个何样之人啊?”缓缓的道出一句话,完颜朝远目光中又带上了温和的笑容。
这句话的问出,便如同是在偶尔之中带着不解的疑问,没有那种绝对的上位者对臣子的质问。
抬起一双略微有了浑浊的老目,叶铮心里了然,自个儿这般做,定然又在朝堂上引起了陛下的注意了罢。
毕竟,自个儿又破了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了不是?
虽说不在朝堂之上,不经常朝觐述职,但叶铮怎的会不晓得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
从这个举荐的制度开始延续到如今,同他站在同一个位置之人,只怕是从来不曾有过他的这个举动罢?
只不知,这到底是因为他们两个当真没有值得举荐之人,还是有些别的什么事儿。
然而这些,叶铮突然都不想管了。
他即是答应了那个小子,自然是要做到的,更何况,他也有些期待那个小子,到底是有了怎么样的一番自信,能够在他面前说出那番话。
事到如今,他也很想,拭目以待。
是怎么样一个人?叶铮眸子一闪,不由觉得自个儿似乎都有些不曾彻彻底底的晓得这个少年。
当下,便淡淡道:“老臣不敢对此子多做议论,一切,待陛下审察了再是。”
对于那个慕容清风,叶铮只觉得他是个心思缜密,善于藏匿之人,至于是否真如陛下所言,如沐春风……
叶铮的眉头抖了一下,只看面相,倒还真的可以这般说道。
“哈哈,好!叶大人还同朕卖关子,得,即是叶大人如此说道了,三日后,朕便拭目以待了!”抚掌一笑,完颜朝远朗声道。
拱了拱手,叶铮敛眉,“三日后,老臣自然会将其带过来。”
一场出人意料的朝堂风波,竟是这般悄无声息的过了去,原以为陛下和叶大人之间又会对这个所谓的慕容清风大说一通,殊不知,竟是留下了这么大一个悬念。
毫无疑问,今日在朝堂上,博得了众人兴趣与关注的,不是被皇帝完颜朝远直接了当点名说道的薛生,也不是那后起之秀的陆战。
而是,向来默默无闻,却一鸣惊人的慕容清风!
一时间,下了朝堂之后,不少官员还在议论纷纷,“韩大人,你可晓得有慕容清风这么一号人物?”
被问道之人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在脑海里将自个儿所晓得的那些所谓青年才俊都念叨一遍,硬是没有找到这么一个名字。
“倒是真不晓得,莫非是叶大人府里之人?”又一个声音问道。
“莫要胡乱猜忌,叶大人之事,岂是你我几人能够随意揣测的?”一人急忙拉住那人的胳膊,目光不由露出了几丝慌张。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顿时让几人同时噤了声,互相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那个早已经扬长远去之人。然后默默的垂下了眸子。
恰好孙邵空从几人身边走过,听到这句话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接着便摇了摇头离开。
今日之事,即是在意料之中,又是在意料之外。
只是觉得,终究是有什么不同了啊……
叶大人,竟然是让这些大臣们忌惮到了如此地步了吗?那陛下那儿呢?
只是,说实在的,对于那个慕容清风,孙邵空眼里闪过一缕猎奇的精光,他也甚是期待呢。
他在等着看那慕容清风以一种何样的姿态出来,能够让叶大人看中之人,只怕也不会是普通之人罢?
摇了摇头,孙邵空嘴角露出一丝笑,看了那步子踏得极为缓慢,却比任何人都快的人,对于他说的那个人,他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啊。
孙邵空走后,两个人咳嗽了几声,许是为了将方才的话儿给掩盖过去,其中一大臣有开口道:“咦?今日个怎的不曾看到薛大人,不一道走?”
他们几个里头,平日里同薛生也走的较近,今日听到陛下直接了当的那般言语,还好生为他担心了一下。
这下倒好,原本还想着请他出去小酌一下,寻点儿乐子,人却是一转眼就看不到影儿了。
“得了罢。”一人摇了摇头,“薛大人今日,哪有什么神思去寻乐子,估摸着又得回去整顿家风了。”
这人如此说道,其他几人也了然,是啊,不回去整顿府里的事儿,再去寻乐子,被陛下晓得了,可不就是茅坑里头打灯笼嘛?
当下只能够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无奈。
一道较为僻静的宫道上,王峰将双手拢在宽大的飞鹤袖袍里,气定神闲的走的,目光还时不时的朝两边的青翠瞅两眼。
若非是头上还带着那一品官员的官帽,若非身上那官袍上的飞鹤直入青云,被人瞧了,还会以为是哪家的大人出来闲情游春了。
在走了约莫一刻钟后,王峰终究还是停了下来,淡淡的一声叹息,头也没有回,“你倒是跟了本官这般久,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就是。”
身后的人一摇一摆的晃了上来,步子也是踏得不疾不徐,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只那接下来的话却是说得毫不客气:“哼!你怎的觉得本官是跟着你过来的?”
这路这般宽,谁说了走这儿就跟着他王峰了?
眼里闪过一丝讽刺的光,转头后,王峰有些抬头朝旁边一条道路抬了抬头,“陆大人,若是本官未曾记错的话,你走左侧这条道,似乎离陆府更近一些罢?”
跟随在王峰身后之人,不是御史大夫陆渊浩还能有谁?
只见这人哈哈一笑,走到王峰跟前站定,“本官就不能挑个顺心的路走?”
轻笑一声,王峰摇了摇头,“陆大人,说起来,咱们同朝为官也有十几个年头了罢?”
你以为,你想的一些事儿,我当真猜不着?
只是你既是不言,我自然也不会去多说什么,相安无事,岂不最好?
陆渊浩愣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抬起眸子里时,哪里还有半点不正经的模样,“说起来,这朝堂之上,能够懂得我陆渊浩心思的,还要属你王峰啊。”
这句话,说得三分感慨,三分无奈,四分嘲讽。
王峰目光闪了闪,看着离自个儿不到三寸的人,没有接过话茬。
“你说,叶大人今日之举,算是怎么一回事?”好半晌,陆渊浩叹了一口气,说得颇为无奈,嘴角也露出了一丝苦笑。
平静的看着这个人,王峰转身继续走,多多少少,他也晓得这个人接下来是要同他说什么了。
只可惜啊,他们的事儿,他终究是没有打算去做……
即使他自个儿走的路也是险之又险,却仍旧不想去触碰那个雷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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