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萱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窗外的花园里,玫瑰开得正艳,但她却无心欣赏。她的目光落在书桌上那份摊开的文件上——那是她在丈夫瓦洛佳的保险柜里发现的,关于他前妻女儿捷琳娜的丈夫法森的
"怎么会这样...瓦洛佳,说的竟是真的"程萱轻声自语,胸口像压了块石头般沉重,里面的文件份份都指向法森涉外的嫌疑,她想起瓦洛佳说洛森和外国人有勾结,可法森他已贵为驸马爷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洛森为什么要背叛捷琳娜,要背叛露西亚?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程萱的思绪。屏幕上显示"捷琳娜"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气才接起电话。
叶卡捷琳娜:"程阿姨,您明天有空吗?我想约您喝下午茶。"捷琳娜的声音清脆悦耳,透着掩不住的幸福,"法森从巴黎给我带了礼物,我想让您也看看。"
自从,程萱和瓦洛佳结婚被玛丽雅和捷琳娜知道那时起,她们便改口叫程萱为程阿姨了
程萱:程萱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当然有空,亲爱的。"她努力保持语调平稳,"正好我也有事想和你聊聊。"
挂断电话后,程萱在窗前伫立良久。她该如何开口?直接告诉捷琳娜她的丈夫不仅背叛了她们的婚姻还很有可能是个间谍?不,那样太残忍了,而且她没有确凿证据。但如果不说,万一法森真的利用捷琳娜不停在捷琳娜身上套取信息,而且法森这个人一旦被爆出来,捷琳娜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计划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形。
次日下午,程萱提前半小时到达了约定的茶室。这是家隐蔽在使馆区附近的老式茶馆,环境优雅安静,最适合谈些私密话题。她特意选了个靠里的位置,确保谈话不会被轻易听到。
叶卡捷琳娜:"程阿姨!"捷琳娜穿着一袭淡蓝色连衣裙,像一阵清风般飘进茶室。她身后跟着法森,金发碧眼,西装笔挺,正礼貌地向程萱点头致意。
"抱歉,我临时有个会议。"法森看了看手表,"只能送捷琳娜过来,不能陪你们了。"
程萱敏锐地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目光闪烁,右手不自然地摸了摸西装内袋——那里似乎装着什么重要东西。
程萱:"没关系,工作要紧。"程萱微笑着起身相送,借机观察法森离开的方向。他没有走向地铁站或打车,而是径直穿过马路,走进了对面的外国商会大楼。
叶卡捷琳娜:回到座位,程萱注意到捷琳娜正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一条精致的项链。"法森送的,他说这是巴黎最新款式。"女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
程萱:程萱端起茶杯,决定从轻松的话题切入。"捷琳娜,最近工作如何呀?”
叶卡捷琳娜:“还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对了,你和我爸爸最近怎么样呀?彼得弟弟最近怎么样啊?”
程萱:“我们都挺好的,有时间多点去找找你爸爸坐坐。你也看得出你爸爸很关心很愛你的,只是他工作太忙了”
叶卡捷琳娜:“我会的。我想明天和法森去看看爸爸。”
程萱:“捷琳娜,你听阿姨和你说一个故事好吗?”
叶卡捷琳娜:“可以呀,自从长大后都没有听人说过故事了。”
程萱:“我有个表姐,她叫陈婉婉,本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十岁时会七国语言,比我更有语言天赋,十三岁考取全国顶尖大学少年班,如果故事按这样子下去该多好,可惜因为我阿姨只注重培养表姐读书考试技能,而忽略了表姐心灵发展,导致表姐在十六岁遇人不淑,一见钟情爱上了人渣,未婚先孕却惨遭抛弃,一时想不开跳河自杀,而陈婉婉这个名字成了家族的痛,成了不能提及的禁忌。如果当年表姐能醒过来,回过头哪怕一步,也不会如此决绝。所以啊,女孩儿,爱人先愛己吧。”
叶卡捷琳娜:捷琳娜倒吸一口冷气:"天啊,我从没听您提起过..."
程萱:"有些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总想保护所爱之人不受伤害。"程萱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但有时候,沉默反而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茶室里的古钟敲了三下,程萱注意到捷琳娜的手指绞紧了餐巾。
叶卡捷琳娜:"程阿姨,您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关于法森的事?"女孩的声音微微发颤。
程萱:程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这是上周我在医院妇产科偶然拍到的。"她缓缓推过信封,"我不确定这意味着什么,但觉得你应该知道。"
捷琳娜打开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全都是法森揽着一个肚子隆起的美丽女子
叶卡捷琳娜:"这...这能说明什么?也许这女子就是法森的同事啊,也许这女子丈夫没空,法森这才带她去的,毕竟法森这人挺为人着想的,这也是当初我选他的原因。"捷琳娜的辩解听起来更像是自我安慰。
程萱:"照片背面有日期和时间。"程萱轻声说,"那天,他告诉你他在加班,对吗?"
捷琳娜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翻过照片,手开始发抖。
程萱:程萱伸手覆住女孩冰凉的手指:"我不是要干涉你的感情生活。但作为家人,我有责任提醒你——法森的行为模式很可疑。如果他只是感情上不忠,那虽然痛苦,但终究是私人问题。但他也涉及到了国家安全,这是你爸爸在调查他的资料,你看看吧"说着把资料递了过去
叶卡捷琳娜:不可能!"捷琳娜猛地抽回手,"法森爱我,他不会...不会利用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自己也开始怀疑。
程萱:程萱从包里又取出一份文件:"这是你爸爸的调查资料。法森近半年接触的六个项目,全部涉及敏感技术领域。而每次谈判后,相关技术都会神秘出现在国外竞争对手手中。"
叶卡捷琳娜:捷琳娜的眼泪终于落下来:"那为什么爸爸不早告诉我?"
程萱:"因为我们都没有确凿证据,而且..."程萱苦笑,"谁忍心打破女儿的梦呢?直到我发现这些照片,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能超出想象。"
茶室里陷入沉默,只有古钟的滴答声在回荡。程萱给捷琳娜倒了杯热茶,耐心等待她消化这些信息。
叶卡捷琳娜:"我该怎么办?"许久,捷琳娜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痛苦与困惑。
叶卡捷琳娜:程萱松了口气——至少女孩愿意面对现实了。"首先,不要打草惊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观察法森的行为。其次..."她从钱包里取出一条钥匙,"这是我在郊区一套别墅,如果你觉得危险,你可以随时去你住或者随时打电话给我或者你爸爸也可以。"
叶卡捷琳娜:捷琳娜接过钥匙,咬了咬嘴唇:"如果...如果法森真的..."
程萱:"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程萱坚定地说,"背叛婚姻固然可恨,但背叛国家,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特别你身为瓦洛佳的女儿,你应该懂的这一切的,但无论如何切记,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离开茶室时,捷琳娜的脚步明显沉重了许多。程萱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今天种下的怀疑种子可能会毁掉一段感情,但也可能阻止一场更大的灾难。
而这边,雨丝在风中斜斜飘着,彼得能感觉到西装领口渗进的凉意。这是父亲和他第一次公开露面,但他知道自己后面肯定有很多媒体,所以他时刻注意着自己仪容仪表和行为动作。他们停在了距离烈士纪念碑第九级台阶的正下方,大理石台面上凝结的水珠正顺着浮雕战士的靴子往下淌。
"放轻松,小公子。"国务秘书见到浑身有点僵硬的彼得轻声开导他,金属别针擦过少年单薄的胸膛。彼得望向台阶顶端那个挺拔的背影,父亲深灰色的大衣在雨幕中纹丝不动,仿佛早已和那座花岗岩纪念碑融为一体。
军乐队突然奏响《神圣的战争》,彼得看见前排的老兵们齐刷刷抬起颤抖的右手。雨点打在那些挂满勋章的旧军装上,勋章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父亲瓦洛佳就在这时转过身来。雨帘模糊了他的面容,却让那道身影愈发高大。彼得注意到父亲手里捧着的不是惯常的鲜花,而是一个暗红色丝绒盒子,边缘已经磨损得泛白。
瓦洛佳:"过来。"父亲的声音穿过雨幕,惊飞了纪念碑顶端栖息的灰鸽。彼得踏上台阶时险些滑倒,父亲的手稳稳托住他的手肘,体温透过湿透的布料传来。他们站在离浮雕最近的位置,彼得这才看清青铜铸就的年轻士兵脸上,竟凝结着细小的雨珠,像永远流不尽的眼泪。
瓦洛佳:父亲打开丝绒盒的动作格外缓慢。盒子里躺着一封泛黄的信笺,边缘被烧焦的痕迹如同黑色的蕾丝。"1941年12月5日,莫斯科郊外,"父亲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克洛奇科夫中尉在坦克爆炸前写下的绝笔信。"瓦洛佳知道父亲口中防说的克洛奇是他的亲伯伯,父亲的亲兄弟
雨水在信纸上洇开墨迹,彼得辨认出最后几行俄文字母:"告诉娜塔莎,她的发卡我一直贴身带着......"父亲的手指抚过信纸下方暗褐色的印记,彼得突然意识到那是血迹,胃部猛地抽搐起来。
瓦洛佳:"跪下。"父亲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双膝触及冰冷的大理石瞬间,彼得听见周围响起成片的抽气声。透过雨帘,他看见无数闪烁的镜头,看见直播屏幕上飞过的弹幕正在疯狂刷着"历史性时刻",看见后排有年轻人悄悄举起自拍杆。
父亲的手掌压在他肩头,力道重得发疼。彼得望着近在咫尺的青铜浮雕,那个永远定格在十九岁的士兵正在对他微笑。雨声忽然变得遥远,他听见某种轰鸣从地底传来,像是T-34坦克履带碾过冻土,又像是千万个灵魂在齐声呐喊。
"他们听得见,所以彼得,我们不能夸下海口,给人民所立下的每一个誓言一定要兑现,因为每一个誓言都充满了人民对我们期望与信任。"父亲的声音混着雨滴砸在石碑上,每个誓言都需要用膝盖的重量来称量。"
彼得看见父亲的大衣下摆完全浸透,在石板上晕开深色的水痕。不知何时,直播屏幕上的弹幕消失了,所有镜头都对准这对跪在雨中的父子。
当父亲带着他缓缓起身时,彼得注意到电子纪念碑上新出现的全息投影——那个刚刚还在青铜浮雕里的年轻士兵,此刻正站在他们方才跪拜的位置,对着二十一世纪的人群庄重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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