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傻瓜骗子（上）

“卡洛，你来的太晚了，伊格里怕是没给你报上，收工记得自己找个时间去督头那补签。”

　　卡洛应了一声，此时工程点只剩下寥寥几人，蒙奇来到他身边，一言不发，只递过来一份凉透的盒饭。

　　瞥向墙角剩下的两份盒饭，应该没人来的比他还晚吧，看来自己心里的一大堆问题有些不合时宜。

　　于是坐到一旁等待发落，用手指轻轻敲弹金属饭盒，瓶瓶罐罐里的老鼠便奔着散发霉臭味的食物爬了过来，它们扒在卡洛的裤脚上，急切地翘首攮鼻，发出吱吱的声音。

　　这些老鼠在矿工眼里是可爱的，也是必不可少的“工具”。这些常年和矿工生活在地下的小家伙已经被驯化了，它们对地下氧气浓度的变化和细微的震动相当敏感，可以规避很多的危险。在常年的封锁下，它们也是寂寞的矿工排解压力的宠物。

　　也有迷失落单的人跟着老鼠找到营地的事例，总之，有它们在的地方就是能活命的地方。所以，没人会亏待它们。

　　眼前，最大的那只老鼠已经跳到了卡洛肩上，轻轻撕咬他的耳朵来表达它对饥饿的不满。卡洛抚着它灰褐色的油亮皮毛，把土豆泥中的蘑菇剔出来给了它们。自己则是灌了一口油腻的盐水茶。

　　“卡洛，去看看那群火急火燎的臭小子们想搞什么名堂。”蒙奇丢给卡洛一把钥匙。

　　卡洛应了一声放下盒饭，朝那台工程机械走去。那只最大的老鼠竖起一只耳朵，从争抢食物的同伴中窜到卡洛肩膀上。

用于地下作业的多功能机械，履带式的厚重轮盘，两侧装有铲臂和钻头，大概两人高，操作比较灵活。只是眼前的这架已经很老旧了。

　　蒙奇：“坐标——W28-8660，他们刚走不久，应该能追得上。”

　　卡洛敏捷地攀上那台机械，插入钥匙点火，发动机喷发着呛人的烟气使履带转动。印象中的吴克本来就是个麻烦的家伙，蒙奇状态也比较反常，难道和其他矿区的发生了冲突？

　　卡洛摊开笔记查阅编号地点，那果然不是我们的地盘。将推杆推到顶，工程机械在矿道内飞驰，强烈的颠簸让简陋的驾驶室摇摇欲坠，卡洛肩上的乘客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处于滞空状态。

　　吴克他们走的是机械无法通行的小道，卡洛的路线需要绕一个大圈子，为了赶在他们前头，只能让这台传了几代的老古董憋上一股劲了。

　　大概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在接近目的地的主干道前，被堆积的土石拦住了去路。上面插着一块禁令牌，牌子上没有给出多余的解释，仅有一个红色的禁令标识。

　　这是什么意思？连前方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让人无功而返，不免令人火大。附近也没有其他路了，犹豫片刻卡洛操纵摇杆，用工程机械的钻头和铲臂移走土石障碍，开出能够通行道路。

　　正欲前进时，他肩上的那只老鼠开始死命的拉扯他的衣领，发出尖锐的叫声，好像想阻止卡洛进入前方的隧洞。这是缺氧的征兆，如果贸然把机械开进去可能会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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