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姓名？”

“李华。”

“性别？”

“……你看不出来吗？”

“我知道，我只是确认你的认知是不是正常的。”

说话的人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指了指墙上的告示牌：精神科

李华扶额：“男的。”

“说说你最近有什么异常吧。”

听到这句话，李华有点不淡定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一直没有办法意识到自己究竟在现实还是梦境。这给我很大的困扰。”

“比如？”医生挑了挑眉。

“比如我有的时候坚定的认为曾经张怀民带领过三十万的军队讨伐八国联军，还因此质疑教材是错误的。”

“张怀民，就是记承天寺夜游的那个张怀民。”李华又补了一句。

医生的表情有些古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张怀民好像是一个宋代的人，还是个文官。

能做这样的梦也算他是人才。

“这个其实没什么关系，还有别的症状吗？”

医生顿了顿。等待着李华的回答。

“有啊，我还亲眼看见过一个朋友死在面前，他死亡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包括那个地方的建筑物，他刚刚剪过的头发……”

“但是第二天我又看见他完好无损地来到了学校。”

“哦？这样吗……”医生在的手指在键盘上跃动，迸出一个个敲击的音节。

打完字以后，医生看向李华:“所以你说的那个人最后到底是死了还是活了？”

“他根本没存在过。”李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恐惧，“我去各个他曾经存在的地方都问了一遍，但是没有人记得他。包括警察局，查无此人。”

医生继续敲字，他在刚刚创建的表格里面输入了一行：疑似臆想症，应当注射关于肿瘤坏死因子的药物。

“还有呢？”

“还有……这个人就是你。”

“我？”

医生微微愣神，随后反应过来，他又继续在电脑上面加字：把臆想中的人物代入到现实。

“医生，我没开玩笑，我说你就是他。”

“你可能需要冷静一些。”医生也站起身，“你等我给你注射一些……什么药物来着？”

他记得应该是要给精神病人注射药物的，但是药物名字他忘记了。

不过他似乎漏了一个常识：面前的李华是一个问诊的病人，他根本没有专属的药。

“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给你开个方子。”医生挥挥手。和精神病人待久了也会变得不正常。

他看向表格，分析其中的文字，在看到某一行的时候愣住了。

为什么臆想症要注射关于肿瘤坏死因子的药物？

不应该是注射丹顶红么？

等下，丹顶红？自己为什么要给病人注射丹顶红？

医生的脑袋有些发痛，他努力想要理清思绪。

臆想症，是刚刚那位叫李华的病人的症状，肿瘤坏死因子，是昨天生物课上学的内容。

……生物课？我不是一个主治医师吗。

“不对……我是李华，一个高二的学生，住在S市中心，双亲健在……”这一刻，医生的脑海中涌入了许多记忆，似乎似乎要挤爆他的脑子。

他痛苦地抱着头，面目狰狞，但是脑海众多信息中闪过了一个想法。

我是李华，那病人是谁？

“医生”猛地看向“李华”原本存在的方向，但是他不见了。

周围的环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变了，原本洁白的房间变成了空旷的教室。教室的天花板上亮着吊灯，照明了漆黑的夜晚。

四周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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