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跨年那晚，蒋父做了一桌子的菜。

热气腾腾的饭菜飘香四溢，勾着蒋芸的胃口。

只要父亲在家，母亲就永远不用进厨房。

所以就可以随意使唤他们唯一的女儿，蒋芸刚开始帮忙，手忙脚乱的。不是摔碗就是摔盘子，每次都被父亲赶出来。

奈何她不服气，一番努力下与父亲配合得默契十足，偶尔炒起菜来，也是得心应手。

蒋父还准备了酒，比起啤酒，他更喜欢喝白酒。用他的话来说，白酒有劲还不涨肚。

平时母亲总会让他少喝点，大过年的喜气时节，也随他去了。

蒋芸穿着白色水貂毛的毛衣，撸起袖子露出半截小臂。

蒋父在旁边喝了一口酒，发出感叹。

蒋芸盯着那瓶白酒，是什么味道的。

蒋父注意到她的视线：“小芸要不要尝一口。”说着拿出白酒专用的酒杯倒上一小杯。

蒋母忍不住啧了一声：“你想干什么，咱闺女能喝酒吗？”

父亲还是怕母亲的，想要把手缩回来。

蒋芸其实是想尝一尝的。

她从父亲手里抢过来：“妈，我都快成年了，可以喝酒。况且我真的很像知道酒是什么味道。”

蒋母瞥了她一眼：“你确定要尝，先提醒你一下，味道可不好。”

蒋芸给她一个自有分寸的表情。

还是年少轻狂了些，那一杯，她整个仰头喝了下去。

白酒接触舌尖的那一刻，脸色骤变，她承认自己年少无知了。

这酒又辣又苦。

只咽下去了一点，剩下的全吐了出来。

还被呛到了，一张脸憋得通红，疯狂咳嗽起来。

蒋父在一旁哈哈大笑。

蒋母冷嘲热讽道：“都告诉你不好喝了，还一口闷。”

等她缓了过来，只觉得嘴里一阵发苦，好难喝。

她一个劲往嘴里塞菜，试图掩盖住那股苦味。

她嘴里鼓鼓囊囊的，说话都含糊不清：“怎么不告诉我怎么苦啊，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喝，这东西一点都不好喝。”

蒋父又品了一口，回味无穷，云淡风轻着说：“正常，我第一次喝酒也觉得不好喝。后来喝得多了，才知其中奥秘，慢慢得就喜欢上了。”

蒋芸忍不住摇头，到底是谁在喜欢喝怎么难喝的东西。

吃得差不多了，蒋父也有些醉了。两边脸都泛着红。

每次喝多了就，他就会拉着母亲的手，含情脉脉看着她，说一些动听的话。

据母亲说，当年他追到她，第一次在她面前喝多了，就是这个反应，到现在还是这样。

偶尔说着说着自己就红了眼眶，他还是觉得让母亲受苦了。像孩子一般埋进母亲怀里。

一把年纪了，还腻腻歪歪的，像刚谈恋爱的样子。

那哪里是抱怨，分明是幸福，不自觉说话都比往常温柔了许多。

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不会因为年纪大了感情变得平淡。

他们会大胆表达对对方的爱，因为对方是家人，更是自己的爱人。

蒋芸很识趣的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光，她默默退回到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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