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悦的童年（1）

那是1993的下午，午后的阳光总是那么的惬意，温暖，一方院子里，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在院子里奔跑着，她在干什么呢？哦，她在抓一只蝴蝶。

黎冉：阿悦～（抬手示意阿悦过来）

一位二十几岁的女人坐在木轮椅上，身穿一件浅蓝色的衣裳，肩上披着一条米白色的毯子，一根银簪子盘住了所有头发，病殃殃的，可看着小女孩却一脸温柔，脸上带着笑，似一抹浮云遮住了月光。

阿悦：来了，阿娘～（从院子里挑了几朵美丽的花摘在手里）（藏在身后）

小女孩叫做杜悦，今年才5岁左右，身上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瑶服。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跑向她娘的身边。

黎冉：小阿悦手里拿了什么呀？

阿悦：是花！送给阿娘！

阿悦从身后拿出鲜花，高举着递道娘亲面前。

黎冉：（嘴角上弯）（眼中带笑）是花呀～哎呀，阿悦送的花真美，和阿悦一样～

黎冉接过花，将花放在腿上，伸手摸了摸阿悦的头，说着一些鼓励阿悦的话。

黎冉：（摸着阿悦的衣服）（皱着眉）阿悦又瘦了…衣服都不合身了，你快去换一件常服，阿娘再给你绣一件新的。

阿悦：好！

阿悦冲进了一间小房间里，一进去她便脱下瑶服，接着她又从衣柜里拿出上次和娘亲逛街买的小碎花裙，她连忙将裙子穿上，拿着换出来的瑶服，开门跑向母亲的方向。

阿悦：阿娘～阿悦换好了！快夸夸我～

黎冉：阿悦真棒，真聪明，阿娘最喜欢阿悦了。

院子里传来两人的嬉笑声，充满着和谐。

黎冉：对了，娘昨天让拍照先生来我们家，给我们拍团家福（也指全家福，句子中的团家福寓意着家庭能团圆一辈子不分离）你快去把父亲喊来，约摸着快到了，可别错过了时辰。

阿悦：好！

阿悦跑出了院子，院子一下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娘亲一人，她在原来的瑶服下改长了长度，一针一线的绣着，阿悦来到父亲的书房，她跑到门前，用小手敲着门。

阿悦：父亲～快出来！阿娘说要给我们拍团家福～

书房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来到门前就停止了，随之而然的是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位十几岁的男人从书房里出来，他抱起了阿悦，逗着阿悦。

杜文杰：阿娘什么时候说今天要拍团家福了？不是明早吗？

阿悦：（嘟着小嘴）（生气）阿悦没记错！阿娘就是刚才让我来找父亲的！

杜文杰：哈哈哈哈，阿悦长大了，父亲再也骗不住阿悦了。

阿悦：父亲快别笑了，走吧，不然拍照先生就不给我们拍了。

父亲抱着阿悦来到了院子，一进院子就看到娘亲在绣衣服，父亲将阿悦放在地上，跑到娘亲身边。

杜文杰：得了风寒就别再绣衣服了，这些事就让下人来做吧。

黎冉：不行，这是我唯一能为阿悦做的有意义的事情了，不能交给下人来做……

杜文杰：唉…那也得等到好了才绣吧……万一……

黎冉：没事，你去门口等一下拍照先生，他应该快来了。去吧。

杜文杰：好……（准备走却又转过头）别绣了嗷！

娘亲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阿悦走在路上，快要走到娘亲身边，又看到了那只蝴蝶，她想抓下来送给母亲，于是她又追着那只蝴蝶。

杜文杰：您是昨日约好来的拍照先生吗？

拍照先生：是的，是的，你是杜先生吗？

杜文杰：嗯，跟我来吧。

父亲带着拍照先生，从大门一路来到院子里。

黎冉：阿悦～别跑太快，小心摔了。

阿悦：知道了，娘亲阿悦会注意的，不会摔跤的。

阿悦追了好久也没有追到蝴蝶，蝴蝶慢慢飞向空中，飞出了院子，无论阿悦怎么跑，怎么跳，也抓不住。

阿悦：父亲！

杜文杰：诶～快叫人。

阿悦：先生好。

拍照先生：诶，小娃娃长得真精致，这拍出来的照片肯定好看。我们在哪拍？

父亲指了指娘亲的方向，然后三人就走向了娘亲在的位置。

杜文杰：不是让你别绣了吗？怎么这么执着？

黎冉：好了好了，我不绣了。先生，你在那拍吧

拍照先生：好，小娃娃你就站在你娘和你爹中间，杜先生，你伸手揽着你夫人的肩膀，另一只手搭在小孩的肩上，好了，笑一笑～

正准备拍的时候，天空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

拍照先生：下雨了。

黎冉：没事，继续拍。

拍照先生：这……

杜文杰：听我夫人的，拍。

虽下着雨，但还是拍完了团家福，洗照片的时候，因为雷电的原因，有一张团家福，黎冉和阿悦的照片变黑了，只剩下一道白边，拍照先生发现了，于是拍照先生提议再拍一张，可杜文杰和黎冉却拒绝了。

拍照先生：就再拍一张吧，不收钱。

黎冉：不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看的。

拍照先生看了一眼杜文杰那坚定的眼神，并没再多说什么，他拿起自己的设备正打算离开，黎冉却叫住了他。

黎冉：诶！师傅，你打把伞走吧，不然你的相机就湿了。

拍照先生：好，谢谢。

黎冉然借了一把伞给拍照先生，并告诉他不用还了。

拍照先生：谢谢，那就再见了。

黎冉：嗯

到了夜晚，雨渐渐停了，屋子里传来外面桂花的香气，阿悦坐在小板凳上，趴在娘亲的腿上。

阿悦：娘亲，阿悦想睡觉了，给阿悦唱首歌吧。

黎冉：好……

阿悦缓缓睡去，而父亲却从门外走进来。

杜文杰：睡了吧？

黎冉看了一眼阿悦，眼中充满母爱。

黎冉：（缓缓的说）睡了

父亲蹲在母亲的木轮椅旁，和母亲诉说着从前。雨停过后的空气变得清新，让人感到通畅，一丝丝缕缕月光撒在外面的桂花树上，似母亲和父亲第一次相遇的“美”

杜文杰：时光流逝的真快啊！还记得我们捡到阿悦的时候吗？她才那么大点，一转眼就过了一年，我总感觉她越来越像你了。

黎冉：（垂下睫毛）（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是啊，这或许就是缘分吧，缘分让我们相遇，让我们相爱…

两人望着外面的那棵桂花树，感叹着时间流逝的匆匆，对从前的回忆充满着怀念。

火烛随冷风摇摆着，桂花树在月光下摇曳生辉，榻上的阿悦打了个冷颤，母亲急忙起来，替阿悦掖好被角，阿悦半梦半醒间，用小手握住了母亲那冷成冰棍的手。

阿悦：阿娘，你的手好冷……

黎冉：傻孩子…你一定要幸福快乐一辈子……（咳咳咳）

清早，阿悦睁开眼睛，一转头，母亲那泛着病态白的巧脸被放大在眼前，阿悦笑了一下，伸出自己的小手指，描绘着母亲的眉眼。

杜文杰：阿悦？

父亲从门口探了个头出来，看着榻上的阿悦和母亲，跟做贼似的。

阿悦：（轻声轻语）父亲？！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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