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姐在说话?”亚瑟一脸无辜,“我刚刚的确是遇到了你姐,她在守夜,你忘了?”
“吓唬你的。”奇格尔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真的碰见我姐了。不过你一夜没回来倒是真的——我和兰斯洛特聊天聊了一个晚上,可都是没见你回来。”
“你们也没有睡觉?”亚瑟难以置信,“可我记得我出去的时候你们都睡着了。”
“我们是装的。”兰斯洛特懒洋洋地说道,“我和奇格尔就知道会骗过你,你刚一走我们就坐起来了。”
“你们合伙来骗我——”亚瑟故作生气状,不过他没有被发现和蕾莎聊了一个晚上已经是万幸了。刚刚奇格尔的问话,可是使他的神经紧绷了一下。
“轰——”
“是厨房?”兰斯洛特首先穿好鞋子,向门口跑去,“该不会是厨房炸了吧?”
亚瑟和奇格尔紧跟在后,天刚刚蒙蒙亮,竟然就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不好意思呀。”他们看见的是诺娅和格温娜维尔半蹲在厨房的地上,诺娅笑呵呵地着道歉,“我担心早上起来之后生好火就来不及洗脸了,所以一晚上没有睡觉。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学会用魔法生火了。响声把你们吵醒了,还真是抱歉。”
“你们脸上……”亚瑟看着捣鼓厨房一晚上的两人,嘴角抽了抽,仿佛想要笑起来,但都被自己压了下去。
奇格尔实在忍不住想要笑,于是他转过身去,对着兰斯洛特一阵大笑,当然,是不出声的那种。
诺娅和格温娜维尔对视了一下。她们发现对方的脸上都被生火的浓烟熏得乌黑,但她们每个人都不相信自己脸上也是这个样子。
兰斯洛特将客厅里的小镜子拿了过来,递给了格温娜维尔。格温娜维尔半信半疑地将镜子对准自己的脸,一下子忍俊不禁。
“笑什么啊。难道我脸上真的也是这样?”诺娅满怀好奇地接过了镜子,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火都已经生好了,你们还是赶紧去洗洗脸吧。”亚瑟赶紧催促着两个女孩儿去洗脸,就好像她们一走自己就可以不必再强忍着不笑一样。
诺娅一脸鄙夷地看着亚瑟,拉着格温娜维尔走出了厨房,正遇上了刚刚下了楼的蕾莎。
“你们怎么都已经起来了?不是说好了让我叫你们起来的吗?”
蕾莎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本该最早起床的人,竟然是最后一个才离开卧室的……
“这是阿雷佐的地图。”简单洗漱之后,亚瑟将九天玄女留下的地图在客厅的桌子上展开。地图所用的羊皮已经泛黄,可地图确实是近不久刚刚绘制出来的。
旧的东西有别样的美感,这是阿雷佐人的喜好吗?亚瑟心想,阿雷佐明明不缺羊皮,也只能这样来解释了。
“我们处在这一条街。我要先插嘴一句:找这样的住处,房租不贵就怪了。”亚瑟手指着阿雷佐城镇中心的一条街,这是整个阿雷佐最繁华的地段之一,虽然比起那些大城市还差得远,“我们要先穿过半个阿雷佐,才能开始绕着阿雷佐跑步。”
“我说九天玄女哪会那么好心地只让我们跑两圈。”蕾莎不满地抱怨道。如果一路上风景不错的话,她还有可能心甘情愿地去绕着阿雷佐跑这两圈,如果一路上没什么东西的话,她可就很难老老实实地跑了。
“在阿雷佐的周边,地形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亚瑟的手指顺着需要经过的路途划过,“首先我们要经过几个农场——蕾莎,你千万不要萌发出把几只鸭子带回家当宠物的念头,否则我觉得那些农夫很可能拿着锄头跑到城镇里也要要回他们的鸭子。”
蕾莎瞪视着亚瑟,目光中满含着威胁。“鸭子还没有我的龙猫和豚鼠可爱呢——亚马逊安第斯山脉的物种。”
“接着是森林的一角。”亚瑟说,“森林里地形比较复杂,乱石嶙峋。并且经常有猎人在这里布置陷阱,可要当心了。然后我们需要翻过一座山丘,这座山虽然不高,但上下的路途一般都是四十五度以上九十度以下的夹角,不要摔下来哦。”
“不能爬树吗?”蕾莎显然大失所望,但看见地图之后,她的眼前忽然一亮,“然后你怎么不说了呢,亚瑟?”
“山后面是一条河,看来我们必须游过去,亚瑟。”兰斯洛特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很清楚不仅是亚瑟,自己也不太会游泳。
“河边有一个……斗兽场?”诺娅皱了皱眉,“阿雷佐居然有这么残忍的场地。”
“如果阿雷佐的奴隶们死了之后都能够有棺材的话,我们的棺材可就不愁卖不出去了。”奇格尔念叨了一句,随即补充道,“当然,我开个玩笑,他们确实……很可怜。”
“我听说斗兽场的场主家富可敌城,和阿雷佐的城主的家族经常联姻。”亚瑟说道,“不过也只在阿雷佐是‘富可敌城’了。放到夜族皇都或者是神族帝都里,应该是个中等家族。”
“一个是所谓城主,一个是奸商,不联姻真是对不起东神族的一个词——那叫什么来着?什么狼什么为的?”亚瑟恍惚听九天玄女说过这个词,但是要知道,东神族的语言在外人听来是艰涩难懂的,所以连亚瑟都记不太准确了。
“那个词叫狼狈为奸。”诺娅回答道。女娲有云,哈德利与夜族结成联盟共同对抗查理,在查理眼里就是“狼狈为奸”。
“对,就是狼狈为奸。”亚瑟拍了下桌子,以表示自己其实不是不知道,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接下来就是一片牧场,”蕾莎带领众人无视亚瑟,“过了牧场就是开始的农场,一圈就结束了。地图由我带着,免得放在某人手里我们会迷路在外——怎么样,准备出发吧?”
“好啊。”诺娅兴奋地站了起来,拿起梳子简单梳了几下,将长发拢到了背后。
“我倒是觉得把头发束起来比较不碍事。”蕾莎碰了碰自己束在头部偏左位置的斜马尾,说道。
“女孩子只会讨论头发应该怎么梳吗?”亚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以言语和行动来反抗蕾莎的威胁。
奇格尔还未站起来,他扯了扯亚瑟的衬衫衣角,小声说:“我觉得你需要做个完全的准备,我姐报复起来可是很吓人的。”
“那我就要宁死不屈了。”亚瑟说道,“相信我会打破以前只有蕾莎欺负别人别人没法欺负蕾莎的局面。正义会制裁这样的人的。”
“那就试试看吧。”蕾莎满脸挑衅,她拍了拍亚瑟的肩头,“掉进水里的时候可别哇哇地喊我来救你哦——‘正义的使者’!”
看着蕾莎走出门去的背影,兰斯洛特叹了一口气,说:“我觉得有蕾莎这一句话,你已经不战而败了,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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