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盘古的开天辟地2

　　“库库尔坎？！”蕾莎尖叫一声，当即从树上跳了下来，扶住了库库尔坎。

　　“老师……你怎么了？”亚瑟很不理解九天玄女的举动——她先是呆在那里不知道反抗，又是忽然下狠手玩真的攻击库库尔坎——老师到底是怎么了？

　　“你非要杀了他不可吗，库库尔坎？！”九天玄女的情绪很激动，似乎与库库尔坎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可是刚刚还在聊天！

　　“你不记得我们的法典，　九天玄女？”库库尔坎腾出一只手捂住伤口，有些吃力地说道，“任何创世神或者是创世精灵王，都不得危害其他创世神和创世精灵王的生命；违之，必诛之！”

　　“可盘古不是有意要谋害花狐貂的！”九天玄女一时失控，泪水决堤。

　　在一旁的亚瑟得出了一些头绪。莫非，库库尔坎是杀了一个对于自家老师很重要的人？

　　库库尔坎继续说：“我也并不想伤害盘古，九天玄女。只是盘古触犯了法典，无论是谁，都不能逃脱，而且，这不是我一意孤行，全都是生命树的命令；它要给予我们最大限度的公平和严正。”

　　九天玄女不说话。任何一个创世神或者是创世精灵王都明白，在他们分成各个派系明争暗斗的时候，唯有库库尔坎不与任何人结盟，独自守候在被遗忘的生命树尤加特拉希之前。而尤加特拉希也赐予了库库尔坎至上的灵力。

　　“而且，我们也不是故意要让你忘记盘古的。”库库尔坎补充道。

　　九天玄女眼泪不止：“我知道。你们看我伤心过度，就合作封印了我关于盘古的一些记忆，并互相答应你们从此再也不在我的面前提起盘古。”

　　奇格尔和诺娅显然还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看见了刚刚的变故，才从远处撤了回来。

　　“乐观点，九天玄女。”库库尔坎忍住伤口的剧痛，继续劝导，“盘古不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吗？没有他，哪里来的这么广袤的世界？”

　　九天玄女的哭泣稍稍顿了顿。没错，她记得，盘古死后，他的尸体消失了，接着是一系列反常的天气，再然后，能够让他们活动的空间变得无比宽阔。

　　就是从那时候起，有了天空，有了大地，有了太阳、月亮和星星。大地不再单调，各种山川此起彼伏，无数小溪汇聚成海。这才是真正的世界，可以供人生活的世界。

　　“想开些吧，九天玄女……”库库尔坎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你应该先治疗！”蕾莎在一旁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她知道库库尔坎树敌颇多，但她从来没有见过库库尔坎受如此重伤还不当一回事。也许，在他内心深处，一直埋着对九天玄女和盘古的愧疚吧。

　　“创世神哪有那么脆弱。”库库尔坎想要直起腰向蕾莎证明自己的伤没问题，但又因为实在是伤得太重而作罢，“好吧，我承认我该先治疗——蕾莎，大河之心让我我用一下。”

　　蕾莎从颈上取下项链，库库尔坎将大河之心和大河之魂放在了一起，轻声念叨：“洪荒亚马逊的生命力，请听从羽蛇神的召唤……”

　　只有库库尔坎自己知道，因为亲身体验过保护不了挚爱之人的感觉，他才会这么理解九天玄女的心情。九天玄女没能为盘古做什么，而他，只因为来晚了一步，才害得她死于非命——桑塔索菲亚……

　　九天玄女尴尬地看了看一脸迷惑不解的孩子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们想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明知老师心情大大欠佳的亚瑟率先摇了摇头。

　　九天玄女将手指指向空气，在院子里就浮现出了曾经的画面。

　　“回忆回忆这些也挺好的。”九天玄女立起手掌，示意库库尔坎不要反对她的决定，“我不会精神失常的，放心好了。只有剧毒才能治愈麻木，不是吗？”

　　“你不要太勉强就好。”库库尔坎在蕾莎的搀扶下坐在了苹果树下，也仰面看着那些往世的故事。唉，这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已经过去好久了吧？

　　“库库尔坎，你不行，让我来！”画面中的穿着龙袍的男孩夺过童年库库尔坎的银色长弓，“弓箭根本就不是这样用的！”

　　“我才不像你这样中规中矩呐。”小库库尔坎再次一把把长弓抢了回来，对着小盘古眨了眨眼睛，“九天玄女今天生日，你不会是忘了吧？”

　　“该死该死该死！”盘古撒腿就飞快跑开了，“下次我再来纠正你射箭姿势的错误啦，库库尔坎！”

　　小库库尔坎踮着脚尖观察，直到盘古彻底离开了他的视线，他才又开始联系，嘴里还喃喃道：“这个姿势能够更顺手地操纵灵力，我偏不换！”

　　蕾莎使劲儿憋着不笑，但怎奈还是没有坚持住。库库尔坎在她的脑门上拍了一下，故作严肃地说：“笑什么笑，难道创世神就没有小时候，就没有童年了？你以为我们自被生命树创造出来就是这个大人的样子？那得多浪费材料！”

　　接着，一片花海浮现。盘古一手托着精致的小酒杯，一手忙活着给自己和九天玄女倒酒：“生日快乐！话说我都忘了这是你的第几十个生日？”

　　“管它呢，反正这次不要喝那么多了。”九天玄女品了一小口白酒，“上次喝得太多，回去被莉莉丝笑话，被黑蝴蝶骂我没有一点义气和良心。”

　　盘古大笑：“莉莉丝？不用搭理她，那个整天阴阴沉沉的女人，根本就不像是女人。还有黑蝴蝶，这次你喝完为她带回去一些，她肯定没有一点意见的，你放心喝好了，这是我好久好久以前就开始酿的酒，不要浪费了啊，总之喝完再泡一些茶解解酒，没有一点问题的！”

　　九天玄女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转身离开，幻影随之消散。她悲痛地高歌，歌声充满悲凉。盘古，这是盘古最喜欢对自己低吟浅唱的……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那一刻，九天玄女伸开双臂，仿佛正在于盘古拥抱——谁说不是？这世界便是盘古，盘古，便是万物……

　　注释：

　　《绎史》卷一引《五运历年记》：首生盘古，垂死化身：气为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理，肌肉为天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玉，精髓为珠石，汗流为雨泽。

　　《述异记》：昔盘古氏之死也，头为四岳，目为日月，脂膏为江海，毛发为草木。秦汉间俗说：盘古氏头为东岳，腹为中岳，左臂为南岳，右臂为北岳，足为西岳。先儒说：盘古氏泣为江河，气为风，目瞳为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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