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

“身份牌？”

老人愣了一下，随机瞪了厄乐丝一眼，像是嫌弃他连提前介绍这点事都做不好。

厄乐丝无辜地挠挠头。

老人道：“身份牌就是你即将加入哪个俱乐部的证明，也是代表了你以后大致的去向。”

卡尔斯点点头，似懂非懂。

厄乐丝在一旁出声道：“要论实力，GA俱乐部绝对是一等一的，你要不要现在对着我祈祷一下呀？”

卡尔斯感到莫名其妙，心说：我顶多是对天祈祷，为什么要对你祈祷？

看出她心中的想法，厄乐丝展颜一笑：“那当然是因为我就在这个俱乐部啊，而且……”

他竖起四根手指，摇了摇。

“排名第四喔。”

他语调倒后面甚至有些飞扬，不难看出那份骄傲意味。

“一共多少人？”卡尔斯眼睛始终盯着牌，敷衍地问道。

“这很重要么，你只需要知道我很厉害就行了。”

卡尔斯没再睬他，开始选牌。

厄乐丝仍喋喋不休着。

“诶，我跟你说，GA俱乐部是很难抽到的。”

“你也不用这么用心抽……实话告诉你吧，其实牌面是你拿起来的时候才浮现的。”

老人瞪了他一眼。

而卡尔斯那边，手中已多了一张牌。

她在看到牌时，金色的瞳微微一撇，像是不屑。这反应让厄乐丝眉头轻挑，咕咕叨叨地向她这边走来。

“不会吧，你真抽到了？”

“那……”

声音戛然而止，当他俯下身，看到牌面时。

短暂的安静后，厄乐丝缓缓开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运气真的很差。”

卡尔斯眉间依然没什么情绪，轻描淡写的回答：“有啊，有多少个呢？可能有魔术师变过的戏法那么多吧。”

牌面上的少女跟卡尔斯有着同一张脸、同一个服装，也就是说牌面上的「卡尔斯」，她躺在一个类似于洋娃娃展台的地方，肢关节被彩色的丝线缠着、拉着，双手环抱着一个小熊玩偶。

她阖着双眼，好似永不会醒来。

而牌面右上角，是一颗鲜艳的红宝石。

这牌面上的寓意看起来并不好，她被束缚四肢，失去自由，再也没有睁眼的权利。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命运跟铁链挂上勾，卡尔斯也不例外。

可惜天意弄人，那张牌化作星光，最终汇聚于卡尔斯额边，变成了白色的狐狸面具。

她不自觉抬手轻抚了一下面具，忽然意识到，那里原本拥有一朵纯白色的鲜花。

只是不知何时，它悄悄离开了。

“恭喜恭喜，你进入了乐子俱乐部之一。”厄乐丝毫无感情的开口。

“哦对了，现在我们该是敌人了。”

卡尔斯同样冷漠的开口：“哦，那真是太棒了。”

“诶诶诶！我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厄乐丝愤怒，“算了，你这样的人一点也不好玩，但没办法，我心地太善良，就跟你深入聊一下这个俱乐部吧。”

“红宝石俱乐部，它实力其实并不赖，只可惜，俱乐部成员多少都有点病，那些人第一眼看到自己的身份牌时，你知道他们什么反应吗？”

“高兴得仿佛天上掉了几个亿，他们说，这是神的恩赐。”

“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臭名昭著，但要我说，这游戏里的伪君子可多了去了，他们这种坏的一目了然还讨喜欢一些。”

忽然，老人突然抬手对厄乐丝做了个制止的动作。

他开口：“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卡尔斯。”这是她今天第二遍说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厄乐丝轻“啧”了一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这名字有点熟悉，就像从小耳濡目染的感觉，说实话，这感觉有点令人厌烦。”

卡尔斯轻瞥了他一眼，最终淡淡收回。

重点是这个吗？

显然不是。

但老人却没再说话了，只是沉默地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走吧，老头儿又开始思考那些没必要的了，详情我告诉你。”厄乐丝耸耸肩。

“牌面不止代表了势力，更是一个人内心的写照，写照衍生出个人技能，独一无二的技能。”他边拧门把手边说道。

“就比如说，我的咖啡有治愈人心的作用。”

“……你这是在推销你的咖啡吧。”

“很明显吗？”

“很明显。”

“好吧好吧，可是我这是实话啊。”

“那接下来，该去哪呢？”卡尔斯问道。

“去我咖啡馆坐坐？”

卡尔斯玩着刚刚就出现在口袋里的金币，指尖抵着往上一抛。

金币在夜色下闪烁一瞬动人的光泽，最后又准确无误地落入卡尔斯掌心。

“行啊，正好光顾一下你生意。”

“开玩笑的。”

“……”

“瞧瞧，现在街上人可太少了，这有点不对劲，对吧？”

“因为现在是晚上。”

“……游戏哪有什么昼夜之分，大部分人都失去睡觉这个机能了。”

“那是为什么？”

“因为现在离「歌剧院」正式开幕还剩一小时，那些抢到票的都已经过去了。”

“一小时？那还挺长的啊，现在人都走光了？一个个都是急性子？”

“正所谓正式开幕，那就说明还有前戏喽。”

“说明白点。”

“咳咳，众多民众翘首以盼的「悲怜」话剧演出将在半小时后进行！”

“？民众翘首以盼的都算前戏，那你们正式开幕算什么？”

“哦，说是正式开幕，其实就是一群老东西开会而已，走个形式别太在意。”

“……”

“走吧，这顺路。”

卡尔斯冷笑一声，无情的戳破了他的谎言：“乐于助人的先生，请问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前去歌剧院，送我只是顺路。”

“况且，看表演需要预定票吧，你……”

还没说完，面前人就塞了一张金光闪闪的票过来。

“我有买两张票的习惯。”

卡尔斯看着他。

“习惯。”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没有要再多说的意思。

夜色描摹出眼前人立体的面部轮廓，浅蓝色的眸没了光彩，唇角没了笑。

“盯着我干嘛，我认为我现在已经很善良了。”

“别看我了……”

别看我了。

我好累。

别看我了。

别让目光聚焦在我身上了。

别看我了。

“虽然我好像现在也没理解helpful的真谛，但你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吧。”

“挺好的。”卡尔斯突然道。

厄乐丝微微一愣，下意识问：“什么？”

“没由来、无厘头的好太虚伪，你这样，刚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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