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寻的梦与现实以及深夜电梯历险53

离开了港口医院，来到了附近的一家旅社里，一切整理好之后，L来到夏老面前，郑重地鞠躬认错。

“父亲，万分抱歉，儿子给您添麻烦了。”

“哼。”

“父亲，说起来都怪我……怪我太过心急草率，没能事先了解清楚路况就贸然出行，让自己遭了祸。我……”

见儿子这般诚恳认错的态度，夏老又昂起头‘哼’了一声，但又沉默了数秒，才眯起眼睛道：“莲花圣域，岂是你想去就能去的？你当是乘邮轮绕海观光还是去游山玩水？糊涂，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是，儿子知错了。”

“我给你画过地图，那些标注过的地方你为何不继续试着去找？”

“因为……”因为那些地方早已是物非人亦非了啊！L心里大声辩解着，刚要不管不顾脱口而出，却在看到父亲变得有些佝偻的身躯和两鬓增添了的几缕斑白之后，还是止住了口。

“看你这不服气的样子，当真朽木难雕！”

“父……父亲，有的地方当真是去过的，可未见过需要的草药，而且……而且您认识的那位故人，她已经……举家搬迁了。父亲，儿子决定不跟您回去了，继续找药！山间田垄也好，中医院和西洋医院也好，就是再远行也是无碍的，只要……只要能救小雨。”

“你……唉！”夏老重重地叹气扶额，“你个现世宝，此次老天肯让你捡回一条命，纯粹是你上辈子累积下来的福报还没挥霍完！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只是记住不可再莽撞行事，另外，今日我已与港口医院的人和那两位警长细细谈过话了，你出去之后，不准对当地的任何人提起自己经历过的海难，明白没有？”

“这是……这又是为何？”

“不要再细问了。江河流域，各自相异，其所对应之风土人情、风俗习惯甚至法律法规，亦各有不同。你若当真懂事，就该一律以尊重的态度去对待，无论是否能够认同、理解。”

“是，儿子谨遵教诲。可……那些落了水的、失踪了的人，都……好惨。儿子能力极其有限，在当时那种情形下，就算帮得了身边的人们一时，也……不知他们现下如何了。听说……只有十个人被救。”

“人数统计有些错漏亦是可能的，”夏老揉了揉太阳穴，“且余下的人只是失踪，具体真实境况未定。远志，无论身处何种时刻、何种境地，只要有把握不会弄巧成拙，你都可以在你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去做该做的事，至于其他的，要看天命、气数和造化。”

“明白了，父亲。”L连连称是，心里却想道：还命数和造化呢，要是让母亲听到这样的话，定然又会说您是靠天吃饭的老朽。

“医者亦如是，我们并非神仙，即是神医再世，也难说绝对能医好天下所有的病患，而且像咱们这样行业里的小门小户，其实束手无策的时候更多。可即便如此，也亦当尽心尽责、全力以赴，无愧于心。”

“是，儿子明白了。那……小雨可知我现下的情况？您应该没跟他说过什么吧？他那身体状况，若是多虑多思……”

“废话！你当你那一副笨心肝是我遗传给你的？”问至此处，夏老突然间住了口，似乎是觉着如此言语间的某处略有不妥。可停顿了片刻后，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更恼人的事情，又吹胡子瞪眼道，“你这孩子，思维混沌，庸碌无为，这德性可不像我也不像你母亲，鬼知道你成日浪荡在外撞了哪路邪神，荒废了学业，家事也办得这般七零八落。”

“父……父亲，您……都知道了？”我退学的事儿，父亲怎会知晓？

“你们班级里的教书先生也不知是被你怎么溜须哄骗的，愣是认定了你会是个人才，所以三番五次找过我，劝我们想办法让你复读然后去研究所参加联考，而且竟然还拐弯抹角地在说我们古板守旧！你个小混球，这事等以后你回家了再跟你算总帐！现在给我去早些睡觉！真是的，看到你就心烦！”

夏老像是不停地被聒噪的鸟鸣声、内人的唠叨声交替着扰了清静一般，越来越感到感到烦扰和闹心，到底忍无可忍地大手一挥，将儿子给迅速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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